林坏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向出口处走去。
他身上穿着皱巴巴的土黄色T恤,下边是条灰色七分裤,看起来似乎是由长裤剪掉裤管后改造而成的。
而他脚下竟是一双六十年代流行的草鞋,俨然一副农民工进城的形象。
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张女子照片,一边看,一边连连摇头叹息:“哎!可惜啊可惜!”
照片上的女子很漂亮,她有一双明净清澈,颇具魅力的杏仁眼,鼻子不算高挺,粉嘟嘟的极为可爱。她的嘴形很美,微微上扬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真有种蒙娜丽莎的韵味。
端详片刻,林坏拍着脑袋抱怨道:“真是头痛啊,二师傅他老人家是不是在山上呆得太久了,心理扭曲了呢?好端端的竟然让我去杀这么个漂亮的妹子,这叫我于心何忍啊。”
说话间已经走到大门口,他收起照片,停下脚步。
看着眼前这座繁华的城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道:“竟然连空气中都夹杂着芳香,看来这吴州果然是美女云集之地啊。”
说着,他又情不自禁的敞开双臂,大声呼喊道:“吴州的美女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用看逗逼的眼神盯着他,他却视若无睹。
这时,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自身后响起:“喂!你到底走不走呢?”
听到这声音,林坏眼睛霍然一亮,闪电般回头看去。
正如他所料,身后正站着一个极为漂亮的美女。
这美女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拥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那白皙无瑕的肌肤犹如温玉般柔光若腻,一双极具东方美的丹凤眼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魔力。
她身上穿着一件清凉的雪纺衬衫,下边是件牛仔短裤,那两条笔直的雪白长腿相当惹火。
林坏脸上很快扬起了纯真的笑容,笑嘻嘻的问道:“小妹妹,你长得好漂亮啊,给我做老婆好不好呢?”
对于自己的容貌,秦裳裳有着十足的自信,平时搭讪她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大多都是些财阀阔少。而像眼前这种穷酸的土包子,还真是头一回碰上,更夸张的是,这家伙竟然一开口就要自己做他老婆。
“神经病!”秦裳裳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然后便推开林坏,大步朝前走去。
林坏快步跟上,嬉皮笑脸的说道:“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爱上我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别胡说八道,谁爱上你了呢!臭不要脸!”秦裳裳俏脸上生起厌恶之色。
林坏一本正经的说道:“四师傅说,打是疼,骂是爱,你刚刚骂我神经病,不就是在向我示爱吗?”
“你想多了,本小姐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爱上你的,赶紧走开!”秦裳裳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林坏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四师傅还说,女人一向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说不爱我,那就说明你已经爱上我了。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掩饰,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你会对我一见倾心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害羞的啦。”
秦裳裳不耐烦的停下脚步,竖着柳眉,正色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是不会爱上你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可以走了吧?”
林坏耸耸肩说道:“没关系,四师傅……”
不等林坏说下去,秦裳裳气恼的抢过话头问道:“你四师傅又跟你说了什么呢?”
“四师傅说,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你今天说不会爱上我,没准明天就爱上我了。”林坏认真的说道。
“你!”秦裳裳气急语塞,遇上这种奇葩,她还能有什么脾气,干脆就懒得搭理,径直朝前走去。
林坏如影随形般跟上,笑问道:“妹妹,咱俩一见如故,可否留下姓名、地址、三围,以便日后进一步发展。”
秦裳裳气不打一处来,竖着柳眉愤然嗔道:“谁跟你一见如故了!谁要跟你进一步发展了!你再缠着我,我可就报警了。”说着娇哼一声,快步向前走去。
林坏嘿嘿一笑,正要跟上,霍然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意。
他目光一扫,瞬间锁定了前方依靠在路边的一辆哈雷摩托,摩托上坐着一个身穿机车服,戴着头盔的男子。
而就在这时,男子左手一甩,一道银光自他手中飞射而出,闪电般的向着秦裳裳袭去。
不及多想,林坏立马抓起嘴里那根狗尾巴草,猛得向那银光抛去。
只听“噌”的一声脆响,狗尾巴草和那银光在秦裳裳身前一米远处撞击,一枚亮锃锃的飞针掉落在地。
远处那机车男怔了怔,随即又再次甩手抛出一枚飞针。
林坏早有准备,大步上前,将秦裳裳一把拉进怀里,避开了飞针的袭击。
两次失手后,机车男果断的发动机车,飞一般离去。
秦裳裳许久才缓过神来,她咽了一口唾沫,接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大手正不偏不倚的放在自己胸口。
“喂!你的手放哪呢!”秦裳裳一把拍开林坏的手,从他怀里窜了出去,气呼呼的瞪着他。
“妹子,哥哥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以身相许也就罢了,竟然还摆出这么一副吃人的表情。”
秦裳裳娇哼一声,没好气道:“谁叫你趁机占我便宜了!”
林坏猥琐的抬起手在鼻子前闻了闻,贼笑道:“这救人和治病一样,当然是得收费的,而刚才我只是收了挂号费而已。”
“你!”秦裳裳又是羞又是怒,不过仔细一想,刚刚自己确实是被对方给救了,若不是对方及时将自己拉开,现在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妹子,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竟然一出车站就遭人刺杀。”林坏好奇的问道。
“我哪有得罪什么人。”秦裳裳蹙着柳眉,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以至于遭到刺杀。
“那肯定就是你家里人得罪了什么人呗。”林坏猜测道。
秦裳裳一脸阴翳,没有说话。
林坏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那杀手已经走了,你也赶紧逃命吧。”说着便转身要走。
秦裳裳立马拉住他,一脸不安地说道:“万,万一他又回来怎么办呢?”
林坏耸耸肩,漫不经心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呗!”
秦裳裳气愤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呢?你怎么忍心看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命丧歹徒之手呢!”
林坏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就是不忍心看,所以才要走啊。”
“你!”秦裳裳气得直咬牙,不过一想到眼前的危机,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向林坏翻了翻眼,用一丝命令的口吻说道:“喂!送我回家。”
对方的口气让林坏有些无语,“到底是我求你,还是你求我呢?”
秦裳裳脑袋一昂,傲然说道:“让你送本小姐回家那是你的荣幸,你要是不情愿,大有人送。”
林坏掏着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还是去找别人送吧,这么危险的活,没准还没离开这车站就小命不保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小呢。”秦裳裳皱着眉头嗔道。
林坏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的笑道:“要不这样吧,我吃亏点,只要你答应做我老婆,那我就豁出这条命,送你回家。”
秦裳裳断然回绝道:“你这个大色鬼,要我做你老婆,我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说着哼哼一声,脑袋一撇,毅然迈步朝墙外走去。
林坏则在后头悠悠说道:“这些杀手一般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哎,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马上就要脑袋开花,香消玉殒了,真是可惜啊。”
听林坏这么一说,秦裳裳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转身说道:“除了做老婆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说着,又嘴硬的补充道:“你可别误会了,本小姐才不害怕,只是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已。”
林坏一阵汗颜,随即转眼一想,坏笑道:“那就陪哥哥我逍遥快活一晚吧。”
“去死!”秦裳裳竖着眉头嗔道。
“喂!是你自己说除了做老婆之外,什么都答应我的!”林坏郁闷道。
秦裳裳理直气壮的争辩道:“我说的老婆当然包括了跟老婆有关的一切了。”
林坏有些无语,“你这是哪门子道理呢?我去买计生用品,怎么没见人家送我女人呢。”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低俗呢!反正你不许提这些低俗的要求。”秦裳裳态度强硬的说道。
“可我就对这些低俗的事感兴趣啊。”林坏毫不害臊的说道。
秦裳裳将林坏全身上下都鄙视了一遍,转眼一想,提议道:“只要你送本小姐回家,本小姐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我衣食向来无忧,就缺像你这么漂亮的妹子了。”林坏嘿嘿笑道。
“别嘴硬了,瞧你这身寒酸的打扮,我看你连饭都吃不起吧?”秦裳裳质疑道。
“哎!罢了罢了,哥哥我还有要事在身呢。这样吧,你告诉我名字,我就送你回家。”对于女人,林坏向来不心急,越是漂亮的女人他越有耐心,而且这过程往往比结果更耐人寻味。
秦裳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条件已经相当低了,所以她很干脆的回答道:“秦裳裳。”
“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妹妹的名字倒是挺有意境的嘛!”林坏点头赞道。
秦裳裳向林坏瞅了两眼,似赞非赞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土包子还有点文学常识嘛!”
林坏眉头一挑,说道:“那当然,要是没点文学修养,怎么泡妞呢。”
秦裳裳彻底无语。
“好了,赶紧走吧。”林坏说着便带头朝前走去。
秦裳裳谨慎的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快步追上林坏,紧紧跟在他身后。
见对方挨得这么近,林坏邪笑着提议道:“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我还是搂着你吧,这样遇到危险我也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不需要,我看最危险的是你才对。”秦裳裳断然拒绝道。
“裳裳妹妹,你这么说可就伤透哥哥的心了,哥哥我平时在厕所看到一只蛆,都不忍心踩死,你说像我这么仁慈善良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跟危险扯得上边呢?”林坏正儿八经的说道。
“拜托,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恶心呢?”秦裳裳一脸厌恶,说着,她又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哥哥我叫林坏,树林的林,坏蛋的坏,你可以叫我坏哥哥。”林坏自我介绍道。
“林坏?这么奇怪的名字,谁给你取的呢?”秦裳裳汗颜道。
林坏回答道:“四师傅给我取的呗,他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响亮的名字。”听他的口气,他似乎对自己的名字相当满意。
秦裳裳又好奇问道:“你有很多师傅吗?”
“就四个啊。”林坏回答道。
“他们都教你什么呢?”秦裳裳追问道。
林坏回答道:“我大师傅李仁心医术天下第二,他教我医术,二师傅冷无情是天下第二的杀手,他教我暗杀术,三师傅卓偷天是天下第二的神偷,他教我盗术,四师傅林情圣泡妞本事天下第二,他教我泡妞之术。”
秦裳裳一阵汗颜,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他们都是天下第二呢?”
“因为天下第一都是我呗!”林坏毫不谦虚的说道。
“我看你是天下第一吹牛大王还差不多。”秦裳裳毫不客气的抨击道,说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你大师傅的医术真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是真的,像我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谎呢?”林坏说道。
“那你能不能请他替我爷爷治病呢?”秦裳裳满怀期待的问道。
“裳裳妹妹,我大师傅的医术远远比不上我,只要你答应做我老婆,不管你爷爷得的是什么病,我保证将他治好。”林坏自信满满的说道。
秦裳裳踌躇了片刻,旋即咬咬牙,毅然答应道:“没问题,你要是真能治好我爷爷的病,别说是做你老婆,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因为父母早逝,她从小便是由爷爷一手带大,对她来说,爷爷乃是这世上唯一的依靠,若是连爷爷也走了,那她可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所以,为了爷爷,她愿意牺牲一切。
见对方答应,林坏连忙迫不及待道:“那我们赶紧去给你爷爷治病吧。”
说着,两人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一上车秦裳裳便对司机说道:“师傅,去秦庄。”
“好嘞!”司机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好奇的问道:“姑娘莫非是秦家小姐?”
“嗯。”秦裳裳简单的应了声。
司机又疑惑的问道:“没人来车站接你吗?”秦家大小姐出门竟然没有司机接送,这着实有些奇怪。
“本小姐喜欢自己坐车。”秦裳裳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但事实上她是因为和爷爷堵气离家出走的,而现在爷爷病倒了,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自然不会有人来接她。
林坏又问道:“妹子,你们家很有钱吗?”
不等秦裳裳开口,司机抢先说道:“秦家可是吴州市三大财团之一,你说有不有钱呢?”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难怪脾气这么差。”林坏嘀咕道。
“说谁脾气差呢!”秦裳裳瞪眼怒目的喝道。
“你看,一个女孩子这么凶巴巴的,你敢说你自己脾气好吗?”林坏质问道。
“谁叫你老占我便宜了。”秦裳裳愤懑道。
两人就这一样一路斗嘴,直到抵达秦庄。
秦庄就是秦家庄园,其地处山清水秀的郊区地段,占地数十亩,设有私家花园、人工湖景和高尔夫场,其内建筑都是欧式风格,就如皇宫一般富丽堂皇。
正如那司机所说,这秦家乃是柳州市三大财团之一,其麾下盛秦集团拥有数家上市公司,同时经营着香江市两家五星级酒店,还涉及房地产、百货商场等诸多吸金行业,任何一家子公司拿出来,都足以压死柳州大半人了。
“妹子,这里就是你家吗?看起来挺气派的嘛!”林坏一边打量着门前那两尊鬈鬣巨口,凶悍威武的巨大石狮,一边说道。
“是啊。”秦裳裳随口回答道。
两人边聊边向庄园里走去。
庄园内风景秀丽,绿树成荫,就如公园一般。
“这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林坏喃喃赞叹道。
秦裳裳从小含着金勺长大,对宝贵早已麻木,她带着林坏快步向着一幢金碧辉煌的别墅走去,两人很快便走进了别墅。
此时,别墅大厅里正聚集着不少人,看到秦裳裳进来,大厅里话音戛止,所有目光齐刷刷的向着秦裳裳投了过来。
这些目光可谓是丰富多彩,有的喜,有的悲,有的怒,有的冷淡。
安静了片刻,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宽心的说道:“裳裳,你终于回来了。”这男子正是秦裳裳的三叔秦正昌。
“三叔,爷爷他还好吧?”秦裳裳焦虑的问道。
不等秦正昌说话,大伯秦志雄阴沉着脸喝斥道:“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你刁蛮任性,你爷爷会突然病倒吗?”
秦裳裳潸然泪下,她知道都是自己害得爷爷病倒的,自己才是罪为祸首。
见秦裳裳泪眼汪汪,秦正昌连忙说道:“大哥,这也不能全怪裳裳,毕竟裳裳她事先并不知道爸早已身染重疾的事,要不然,她也就不会这么任性了。”
“哼!”秦志雄冷哼一声撇开了脑袋。
秦正昌叹了口气,向秦裳裳慰藉道:“裳裳,你也别太自责了。”
秦裳裳抽泣着点了点头。
秦正昌很快注意到秦裳裳身后的林坏,疑惑地问道:“裳裳,这位年轻人是谁呢?”
林坏主动上前,自我介绍道:“各位叔叔婶婶、伯父伯母,我是裳裳的男朋友,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大厅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诧异,看这家伙土里土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压根就是个纯种乡巴佬,他竟然口口声声的说是林裳裳的男朋友,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秦裳裳立马回头向林坏怒嗔道:“喂!你瞎说什么呢!”
林坏裂嘴嘿嘿一笑。
就在这时,大厅右侧一扇房门打开,门内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白发老头。他是吴州市中心医院院长郭纪生,更是国内享誉盛名的心脑血管科权威专家,对治疗心脑血管类疾病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看到郭纪生,秦裳裳立马跑了过去,忧虑地问道:“郭院长,我爷爷怎么样了?”
其余人也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哎!”郭纪生长叹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秦老爷子原本就患有心力衰竭,这次又受了刺激,冠状动脉出现了痉挛症状,左心室已经衰竭到非常严重的程度,只怕时日不多了。”
听到郭纪生这番话,秦裳裳泪如泉涌,爷爷要是死了的话,那她的天可就塌了。
众人也都是一脸悲戚。
秦志雄连忙向郭纪生问道:“郭院长,我爸他大概还能活多久呢?”
“已经没几天了。”郭纪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又道:“秦老爷子现在已经苏醒,你们可以进去了。”
秦裳裳立马绕过郭纪生,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房间。
床上,秦天荣戴着氧气罩,眼皮半阖,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
“爷爷!”秦裳裳扑到床前,失声痛哭起来。
“裳裳,你回来啦。”秦天荣虚弱地说道。
秦裳裳用力点了点头,抓起秦天荣的手,哭泣道:“爷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病倒的。”
秦天荣摇了摇头,“不怪你,爷爷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说着轻咳了两声,又道:“爷爷时间不多了,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他老眼湿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爷爷,你不要丢下我,我答应你和古家三少爷订婚,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秦裳裳哀求道。
“裳裳啊,爷爷也不想逼你,爷爷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啊。”秦天荣的手在颤抖,眼角泪水滑落。
“我知道,爷爷,都怪我太任性,一直让你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爷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秦裳裳痛哭道。
而这时,林坏开口说道:“裳裳妹妹,你哭什么呢,别忘了哥哥我可是神医,我会治好你爷爷的。”
众人都投以质疑的眼神,这家伙一会儿说是秦裳裳的男朋友,一会儿又说能治好老爷子的病,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边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青年轻蔑的哼哼一声,讥讽道:“土包子一个,竟敢在我老师面前自称神医,真是臭不要脸。”这家伙叫张凯,正是郭纪生的学生,既然能成为郭纪生这种国内顶尖名医的学生,那他自然是有几分才华的。
林坏朝他瞅了瞅,不屑道:“你老师连秦老爷子的病都治不好,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听到林坏这番话,郭纪生脸色阴沉下来,不过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宜和一个小青年斗嘴。
但张凯可就咽不下这口气了,他愤然说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你连秦老爷子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告诉你,我老师可是国内心脑血管科的权威专家,他说治不好,那就绝对没人治得了,你一个草包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林坏摆摆手道:“这些狗屁专家什么的,在本神医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不怕告诉你,本神医出手还从来没有治不好的病,你这种小菜鸟自然是不会懂的。”
张凯大恼,欲要继续争辩,却被郭纪生挥手止住,“小凯算了,犯不着跟这种自以为是的乡下野小子较劲。”听他语气,好像是对林坏这种身份低下的人不屑一顾。
“老师教训的是,跟这种人较劲简直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张凯鄙夷的向林坏瞥了一眼。
而秦志雄又用不满的语气向林坏警告道:“年轻人,请你自重,现在可不是你开玩笑的时候!”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确实能治好秦老爷子的病。”林坏正色说道。
秦裳裳又接着说道:“大伯,三叔,刚刚在车站的时候他曾救了我一命,我相信他不是在胡说八道,不如就让他试一试吧。”
林坏嘿嘿一笑,不忘提醒道:“裳裳妹妹,等我治好你爷爷的病后,你可一定要做我老婆哦。”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食言的。”秦裳裳坚定的说道。
秦志雄冷哼一声,愤然喝道:“胡闹!简直胡闹!”
秦正昌也连忙劝道:“裳裳,你想治好你爷爷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怎么能随意听信这些不切实际的话语呢。”
“是啊,裳裳小姐,这乡巴佬来历不明,多半是个骗子。”张凯说道。
郭纪生又跟着提醒道:“裳裳小姐,我看这小子分明只是觊觎你的美貌而已,你爷爷的病已经不可能治得好了,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呀。”
林坏向郭纪生看去,不满道:“老家伙,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娶这么漂亮的老婆吧?你要是有本事治好秦老爷子的病,也大可提出让裳裳妹妹做你老婆。”
“哼!真是个倨傲无礼的狂妄小子!”郭纪生老脸气得通红。
秦志雄当即厉喝道:“小子,闭上你的嘴,你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立马将你轰出去!”
秦裳裳连忙说道:“不管他能不能治好爷爷,让他试一试总没有坏处吧?”
郭纪生则提醒道:“裳裳小姐此言差矣,以这小子的年纪,就算真的是医生,也只是个半吊子而已,就怕他非但治不好秦老爷子,反倒还把秦老爷子给害死。”
张凯附和道:“是啊裳裳小姐,我看这乡巴佬还没我两下子,怎么可能治得好你爷爷的病呢。”说着又朝林坏瞥去,鄙夷道:“哼!敢跟我老师叫板,也不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林坏哼笑道:“小爷我三岁学医,五岁采药,七岁耍针,十岁通晓所有医经,你就是学到进棺材,也不及我一个小指头。”
虽然林坏并不是在吹牛,但听在旁人耳里,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郭纪生不屑的哼了哼,一脸鄙夷的说道:“原来只是个土中医而已,你们这些自视清高的中医最大的本事不是在手上,而是在嘴上,往往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实际上半点本事都没有。”
林坏却是嗤笑一声,说道:“只怕你这个狗屁专家,连我这个土中医都不如吧,自个儿的病都治不好,还想给别人治病,真是笑死人了。”
郭纪生眉头一皱,质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坏眉头一挑,讪笑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患有风心病。”
郭纪生老眼一瞪,满脸惊疑的盯着林坏。
身为心脑血管科专家,他自然知道自己患有风心病,不过因为病情还处于代偿期,并无明显症状,所以他并未公开,甚至连家人都还不知道。
可眼下竟被一个乡下小子一口道中,这不得不叫他惊诧。
看到郭纪生这副神情,林坏笑了笑,继续说道:“风湿性心脏病简称风心病,是由于风湿热活动累及心脏瓣膜,而造成的心脏瓣膜病变。患病初期因为心功能代偿,所以常无明显症状,无须治疗,不过一旦风湿热复发,那情况可就不妙了。第一次复发,会有15%的可能性引发心瓣膜病变,而第二次复发,心瓣膜病变的发生率则将高达90%。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五年前你已经复发过一次风湿热,当时你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但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很快就将面临风湿热的第二次复发,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郭纪生额头渗满细汗,他并不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而是震惊于对方竟能准确无误的道出自己的病情,甚至知道自己五年前曾发作过风湿热,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见郭纪生脸色发白,张凯连忙说道:“导师,你别听这小子危言耸听,他一定是瞎掰的。”
林坏朝张凯看去,摇头叹息道:“老弟,有些东西虽好但是也要克制啊,你一天一次也就罢了,偶尔还要两三次,那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啊,你好歹也该给它安排个节假日吧?”
“你他妈别胡说八道!”张凯怒喝道,因为林坏确实是瞎说的。
众人显然也都觉得林坏是在胡说八道。
秦正昌叹了口气,好言劝说道:“年轻人,你救了裳裳我们秦家感激不尽,也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但若你再这般胡搅蛮缠,那可就休怪我秦家不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郭纪生却是一脸质疑的向林坏问道:“年轻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情的?”
林坏掏着耳朵,漫不经心道:“看出来的呗!”
郭纪生老眼一眯,心中惊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眼断诊?”
郭纪生长期致力于中西医结合的研究,自然知道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其中望诊的最高境界便是一眼断诊。
然而,这种境界只有在一些古医典中才有记载,现实中根本就无人能及。
眼前这小子看起来毫不起眼,他真的拥有这等逆天本领吗?郭纪生实在难以相信。
为了证实这一点,他转眼一想,向秦志雄等人提议道:“郭某个人觉得,可以让他试一试。”
听到郭纪生的话,张凯率先反对道:“老师,你怎么能相信这乡巴佬呢,他一定是瞎说的,只怕他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
林坏眉头一挑,不屑道:“只有你们这些医术还没到家的庸医才须要那些证书,这个世界上只有没资格让本神医救的人,而不存在本神医没资格救的人。”
秦志雄拉着脸不悦道:“郭院长,你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竟然连这种毛小子的话也会信。”
郭纪生如实说道:“不瞒几位,郭某确实患有风心病,而且也正如他所说,五年前曾复发过一次风湿热,这种事绝对不是光靠蒙能蒙得出来的。”
听郭纪生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脸吃惊的向林坏看去。
而秦志雄又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他能治得好我父亲的病。”
“确实不能说明,但却值得一试,用句冒昧的说,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郭纪生说道。
秦裳裳连忙说道:“大伯,郭院长都这么说了,就让他试试吧。”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去治吧,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我秦家可不是你能开玩笑的地方,要是治不好的话,你今天休想安然走出去。”秦志雄冷冷警告道。
“乡巴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不然,呆会可得爬着出去了。”张凯满脸讥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他显然不认为林坏真能治得好秦老爷子的病。
林坏也懒得理他,大步走到床前,随手抓起了秦天远的手腕。
经过一番诊断,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片刻后,他松开手,打了个哈哈说道:“秦老爷子的病我还真治不了,罢了,裳裳妹妹,哥哥我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先行告辞了。”
原本秦裳裳还抱着一丝希望,而眼下听林坏这么一说,她当场愣住了,眼里尽是绝望。
“怎么?治不了就夹着尾巴逃了?呵!现在知道自己有几分能耐了吧?”张凯冷嘲热讽道。
林坏毫不在意的说道:“是啊,我林坏实才疏学浅,各位叔叔婶婶、伯父伯母,后会无期!”说话间,他已经朝门口走去。
张凯连忙向秦志雄煽动道:“秦大老爷,如今秦老爷子重病在床,然而这乡巴佬竟然还敢拿此事开玩笑,我看他根本就没将你们秦家放在眼里。”
秦家众人都是怒容满面,不等秦正昌开口,秦裳裳大步冲到林坏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裳,泪眼婆娑的哭喊道:“你不是说可以治好我爷爷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既然治不了,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呢?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呢?为什么要让我再次绝望呢?”说着说着,她瘫软在林坏怀里无助的痛哭起来。
林坏愣了愣,突然间有些心软了,其实他并不是治不了秦天远的病,而是不想治,因为一治势必会惹祸上身。
秦正昌连忙上前劝慰道:“裳裳你还是想开点吧。”
“裳裳小姐,你何必拿一个骗子的话当真呢。”张凯也劝道。
秦志雄立马喝令道:“来人,把这小子给我轰出去!”
门口的几名保镖快步冲了进来。
林坏凝眉沉思片刻,就在保镖冲到跟前之时,他开口道:“等一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秦志雄不耐烦道。
“虽然我治不了秦老爷子的病,不过我倒是可以暂时延缓他的病情,至少能够让他多活个一年半载。”林坏悠然说道。
秦裳裳哭声骤止,又是期待,又是质疑的看着林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凯连忙提醒道:“裳裳小姐,你怎么还相信他呢?他刚刚都说治不了了,现在却又改口,分明就是在糊弄人。”
林坏哼笑一声,说道:“本神医出手从来没有治不好的病,而老爷子的病也并非治不了,只是本神医不方便出手而已。”
张凯讥笑道:“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能让人起死回生呢。”
“你这叫起尸吧,要是你真有这本事,还是别当庸医了,改行做道士吧。”林坏调侃道。
而秦裳裳则是不满道:“我都答应做你老婆了,你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虽然我林坏对美女一向没什么抵抗力,也很期盼妹子你能做我老婆,但此事攸关我的性命,只怕到时候就是娶了你,我也无福消受啊。”
“叫你治病救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攸关你的性命呢?”秦裳裳郁闷道。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反正你就当我治不好你爷爷就是了。”林坏有些头大。
“我不管,既然你说能治,那就必须得治好我爷爷。”秦裳裳竖着眉头,用女王般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道。
要是一般人这么跟他说话,林坏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但面对一个大美女,他自然下不了手,思量片刻后,说道:“我还是先替你爷爷把病情缓解下来,其他的事,以后再慢慢考虑吧。”
秦裳裳也没再强求,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到床前,林坏随手解开了秦天远的衣裳,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银针,取出七枚,随手在秦天远胸前一拂,七枚针已然全数扎在他胸口。
林坏这闪电般的下针速度让郭纪生吃了一惊,不过再看到这七枚针所刺的位置时,他脸上顿时露出疑虑之色。
因为这七针中,只有四针准确刺在穴位上,而另外三针全都插空了。
“虽然手法很快,但充其量也只是个半吊子而已。”郭纪生心中下了定论。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叫他大跌眼镜。
只见林坏的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在那七枚银针间游走起来,速度快得惊人,肉眼只能看到无数手影在那七枚银针间来回晃动,根本分辨不出哪只才是真实的。
“这,这是,千手行针!”郭纪生颤声惊呼,他就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老眼瞪得滚圆,身子微颤。
在针灸学中,运针的最高境界乃是手疾如电、幻化千影,也便是所谓的千手行针。
和一眼断诊一样,千手行针也只是传说中的境界,甚至连那些古医典中相关记载是否属实都有待考证。
可眼下,郭纪生却是亲眼见识了这种传说中才能的能力,他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张凯不曾接触过中医,自然不知道林坏这手绝活乃是传说中的运针至高境界,不过,林坏这闪电般迅疾的手法还是叫他大吃一惊。
其余人自然也都是目瞪口呆,这家伙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不仅仅是专业,简直就是高深莫测。
大约十来分钟过后,林坏的治疗终于结束,他拂手将七枚银针全数收回,接着又随手拔掉了秦天远身上那杂七杂八的管子罩子之类。
林坏这个举止可叫众人捏了把汗,还不等他们出手阻止,林坏已将所有东西拔光,然后向秦天远说道:“还躺着干嘛,赶紧起来吧。”
让所有人惊诧的是,秦天远还真跟没病似的坐了起来,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
房间里一片寂静,众人目瞪口呆。
其中最为震惊的就要数郭纪生了,他嘴唇微颤,那双老眼瞪得滚圆,他甚至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这简直是颠覆了正常的医学理念。
张凯则是哑口无言了,刚刚还在吹捧自己老师有多么厉害,而眼下,这个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乡巴佬,竟然随随便便几针就让秦天远活蹦乱跳了。想起之前自己说的那些嘲笑对方的话,他顿感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爷爷!”秦裳裳叫喊一声,扑进了秦天远怀里,喜极而泣。
“没事了,爷爷已经没事了。”秦天远拍着秦裳裳的背呵呵笑道。
边上的秦正昌等人也都露出了会心的笑。
这时,郭纪生连忙扬起笑脸,一脸诚恳的向林坏致歉:“小兄弟,刚才郭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含,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林坏,树林的林,坏蛋的坏,你称呼我林神医就可以了。”林坏随口回答道。
“是是,那个,林神医,郭某的风心病,你能不能顺便给治治呢?”郭纪生满脸献媚的笑。
众人都听得汗颜,这堂堂中心医院院长,心脑血管科权威专家,竟然低声下气的向一个小青年求医,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叫人难以置信。
然而,林坏却是邪笑着问道:“你有没有长得像裳裳妹妹这样漂亮的孙女,或者亲戚什么的?”
郭纪生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林坏脸上笑意一敛,毫不给面子的说道:“那我凭什么给你看病呢?”
郭纪生脸上神情一凝,大为尴尬,自己这个院长都放下身份,如此诚心的向他一个后生求请,哪料这小子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这叫他老脸往哪搁。
郭纪生转眼一想,计上心来,贼笑着提议道:“不过,我们中心医院有不少年轻漂亮,还没有男朋友的小护士。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林神医肯来鄙院担任特聘专家,那就最好不过了。”显然,他是想以这种方式拉拢林坏。
林坏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郭纪生连连点头。
林坏嘿嘿一笑,道:“既然你如此诚心相邀,那本神医就免为其难的答应你吧,过阵子等我有时间就去中心医院找你。”
郭纪生哈哈笑道:“那就多谢林神医赏脸了。”说着,又试探着问道:“那么,郭某的风心病……”
不等郭纪生说下去,林坏摆摆手说道:“你的风心病病情尚浅,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等我泡到了漂亮的护士小妹妹再给你治疗也不迟。”
郭纪生汗颜,众人早已经对这两人彻底无语。
不过,林坏也并未把事情做绝,他很快给了郭纪生一个台阶,“虽然死不了,但你的风湿热很快就将复发,这情况还是比较危急的。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去抓点中药服用,这样就可以抑制风湿热的复发了。”
郭纪生脸上再度扬起笑意,连忙恭敬的向林坏呈上纸笔。
林坏接过纸笔,唰唰唰,飞快得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郭纪生。
“多谢林神医了。”郭纪生接下药方,连连道谢。
林坏点点头,又向张凯看去,提醒道:“老弟,记得给你那位伙计多放几天假,要不然他迟早会罢工的。”
张凯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眼下又被林坏这般诬陷,他气不打一处来,瞪眼怒喝道:“你他妈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郭纪生立马严肃的批评道:“小凯,怎么这么没礼貌,林神医他也是为了你好,那种事情确实不宜过度。”
张凯急忙辩解道:“导师,他,他瞎说的,我,我没有做那事。”
郭纪生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做那事再正常不过了,你也用不着害臊。”
张凯有口难辩,再察觉到众人那怪异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郭纪生呵呵一笑,向林坏赔礼道:“林神医,小凯他脾气比较冲,还请你见谅。”
“你放心,我这人大人大量,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林坏用那种宽宏大量的口吻说道。
看到林坏如此得瑟,张凯气愤填膺,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剥。
接着,林坏又道道:“接下来,我还要对秦老爷子进行进一步的问诊,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其实,这所谓的问诊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事实上,他只是想给秦天远一些警示。
因为秦天远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并且是中了一种来历极不简单的慢性奇毒。
众人陆续退出房间,而秦裳裳却是懒在秦天远怀里撒娇道:“爷爷,我要留下来陪你。”
“好好好!”秦天远怜爱的抚着秦裳裳的脑袋,看得出来,他极为疼爱这个孙女。
很快,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房门也被关上了上去。
不等林坏开头,秦天远先行问道:“林医生,你屏退所有人,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秦老爷子果然机智过人。”林坏笑了笑,又道:“开门见山的说吧,秦老爷子,你的病是因中毒引起的。”
“中毒?”秦裳裳满脸惊疑的向林坏看去,问道:“我爷爷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秦天远略显吃惊,然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坏粥说道:“你中的是一种叫做石心散的毒,中毒之后,心脏会渐渐僵硬,若毒量大的话,整个心脏会在短时间内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
秦裳裳疑惑道:“我爷爷的病情已经持续很久了,要真是心脏都变硬了,能活得这么久吗。”
林坏详细解释道:“那是因为你爷爷中毒量甚微,这石心散十分奇特,毒量极小的时候,它只能算是一种慢性毒药。首先它会缓慢作用于心脏内壁和心脏表面的血管,引起血管硬化,这种症状与冠心病极为相似,所以很容易被误诊。而当毒量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转为急性中毒瞬间发作。”
“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每天都有吃下这石心散?”秦裳裳显得有些诧异。
“没错。”林坏答道。
“到底是谁给我爷爷下的毒的呢?”秦裳裳怒容满面。
林坏慢条斯理的分析道:“下毒者的动机无疑是要害死秦老爷子,而他未用大量毒药直接毒死秦老爷子,想必是为了制造出秦老爷子是死于冠心病的假象。至于是谁下的毒,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今天那个杀手也正是受此人指使的。”
“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天远皱着眉头问道。
秦裳裳向林坏瞪了瞪眼,抱怨道:“我爷爷大病初愈,你怎么能跟他提这事呢?”
林坏不以为然道:“放心好了,你爷爷现在暂时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受点刺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裳裳你如实告诉爷爷吧。”秦天远追问道。
秦裳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我刚出车站的时候,遭到了刺杀,正巧被这个家伙给救了。”
“裳裳妹妹,听你这口吻,怎么好像很不情愿被我救似的。”林坏郁闷道。
“哼!你自己心里有数。”秦裳裳向林坏翻了翻眼,没好气的哼哼道。
秦天远呵呵一笑,向林坏说道:“难怪裳裳刚才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林坏毫不谦虚地说道:“可不是嘛!为了救这丫头,我可差点把小命给赔上。这种大恩大德,就算是以身相许来报答,也不足为过。”
“你想得美!”秦裳裳嗔道。
秦天远哈哈笑了起来,赞道:“林医生倒是个直爽之人。”
“秦老爷子,你不觉得医生这个称呼有些贬低我的身份吗?其实你可以称呼我林神医,或者干脆就直呼我名字吧。”林坏厚着脸皮说道。
秦裳裳用鄙夷的目光瞅了瞅林坏,批评道:“我说你这个人就不能谦虚一点吗?不知道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吗?”
“裳裳妹妹你有所不知,我这已经很谦虚了,要是再谦虚下去的话,那些寻常庸医岂不是无地自容了。”林坏厚颜无耻的说道。
“爷爷,你看看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秦裳裳对这家伙已经相当无语。
秦天远笑呵呵地说道:“这也不能说是不要脸,以小坏的医术,确实当称神医。”
“还是秦老爷子的话比较实在。”林坏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言归正传道:“还是说正事吧,既然秦老爷子每天都有服毒,那便说明你们秦家一定有内鬼,不知道秦老爷子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呢?”
秦天远摇了扔头,又叹了口气,神情凝重的说道:“他们对付我也就罢了,怕就怕他们还会再对裳裳下手。”说着又向林坏看去,“小坏,既然你能从杀手手里救下裳裳,那你的身手应该相当不错吧?不知可否请你来做裳裳的贴身保镖。”
不等林坏回答,秦裳裳抢先反对道:“爷爷,你不知道这家伙坏得很,我才不要他做我保镖,死也不要。”
秦天远严肃道:“裳裳不得胡闹,这可关系到你的性命。”
“那大不了我就呆在家里不出去,我就不信杀手会杀到我们家里来。”秦裳裳噘嘴道。
“你总不可能一直呆家里吧?再说你还得去学校上学,不管怎样,这学业是不能落下的。”秦天远说道,其实他主要还是想留下林坏,既然对手会用毒,那么有个神医在身边,也就可以安心了。
对于秦天远的邀请,林坏想也不想便拒绝道:“秦老爷子,虽然我也很想接下你这个美差,但无奈,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宜久留。”
秦裳裳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有些失望。自己明明就很讨厌这家伙,可是听到他的拒绝,为什么会有些失落呢?秦裳裳心中困惑。
听到林坏拒绝,秦天远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林坏想了想,提意道:“不如让裳裳妹妹住学校去吧,这样或许会安全一些。”
秦天远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说着又向秦裳裳说道:“裳裳啊,你还是尽快住学校去吧。”
“爷爷,我想留在家里陪你。”秦裳裳依依不舍的说道。
“你留在家里,只会让爷爷更担心,所以还是乖乖回学校去吧。对了,古家三少爷应该也是在名望大学就读吧,这样你们也就可以多多接触,培养培养感情。”秦天远劝说道。
秦裳裳摇晃着秦天远的胳膊,撒娇起来:“爷爷,你现在都已经好了,我也用不着跟那个古耀飞培养什么感情了吧?”
秦天远似乎对秦裳裳的撒娇攻势有些招架不住,但也并未被轻易攻陷,“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只要爷爷好起来,就什么都听爷爷的,还说答应和古家三少爷订婚,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秦裳裳一脸不情愿的说道:“爷爷,古耀飞那家伙可是我们学校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被他祸害的女生都有整整一个班了,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孙女嫁给这种男人吗?”
秦天远叹了口气,劝说道:“男人年轻的时候都难免会有些风流不羁,不过等他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之后,就会慢慢变得稳重了。”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才不相信这种人能有什么改变,爷爷我的婚姻大事为什么就不能由我自己做主呢?”秦裳裳噘着嘴,不高兴道。
“裳裳啊,爷爷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不给你找一个强有力的婆家,爷爷如何能走得安心啊。”秦天远忧心忡忡的说道,之前他也正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急着给秦裳裳挑选对象。
“爷爷,你不会走的,我不会让你走的。”秦裳裳忧伤的说道。
“爷爷已经老了,迟早都会先你一步离去,再说小坏也说了,爷爷只有一年半载可活了。”秦天远无奈地说道。
秦裳裳连连摇头,说道:“不会的爷爷,他不是说他能够完全把你医治好的吗?”说着,又向林坏看去,“喂!你无论如何都要治好我爷爷,听到了没有?”
林坏汗颜不已,“我说妹子,你这求人的方式怎么就这么特别呢?”
秦裳裳语气软了几分,请求道:“求求你,治好我爷爷吧。”
林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听起来倒是舒服多了,不过我暂时还没决定要救你爷爷。”
“那你要怎样才肯救我爷爷呢?”秦裳裳急道。
林坏随口说道:“这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我哪能那么草率呢。”
“治个病会危及到你的命,我就不相信了。”秦裳裳质疑道。
秦天远叹了口气劝道:“罢了裳裳,小坏既然会这么说,那必然有他的难处,你就别再勉强他了,这生死有命,不必强求。”
“秦老爷子倒是挺看得开的,其实我不宜出手主要还是和你所中的毒有关。”林坏说道。
“难道这石心散有什么特殊的来历?”秦天远好奇问道。
林坏点了点头,说道:“这石心散乃是苗疆蛊毒教的独门奇毒。”
“蛊毒教?”秦天远眉头一皱,满脸诧异。
“怎么?秦老爷子知道这蛊毒教?”林坏问道。
秦天远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向林坏问道:“既然你知道蛊毒教,那想必也该知道秦氏古武世家吧?”
林坏眼睛一瞪,略显惊疑道:“莫非你们秦家是这秦氏的分支?”
秦天远点了点头,如实说道:“正是如此,早在数十年前,我秦家便已弃武从商,如今和秦氏已经比较疏远了。”
“既然你提到了秦氏,难道说秦氏与这蛊毒教之间有什么瓜葛?”林坏追问道。
“没错,根据秦氏族史的记载,在百年前,秦氏曾与蛊毒教之间发生过争战。当年蛊毒教大举入侵中原,秦氏与其余几大古武世家并起抵抗,最后才将其驱逐出境,而且那一战中我秦氏先祖取下了蛊毒教教主的首级,立下了大功。”秦天远讲解道。
“听你这么说,这次石心散出现在你们秦家,可并非偶然了。”林坏若有所思的说道。
秦天远忧虑道:“是啊,这次的事只怕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秦老爷子,那你可要谨慎一些了。”林坏随口提醒道,既然这秦家是秦氏旁支,又是蛊毒教的大敌,那他就更加不能与其走得太近了,毕竟凭他一人一力还无法和这种根深蒂固的大门派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