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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阳春三月,碧空如洗。

暖暖的阳光普照着整个苍月大陆。

群山环抱,溪水归处,一鞠碧潭隐于密林间,深潭圆似月,碧如玉,映照着日光,那股绿就仿佛透出了灵犀一般,将这四面环山的小山谷晕染出几分梦幻。

“哗啦!”水面荡漾,一个曼妙的身姿钻出水面,轻甩螓首,长发如上好的丝缎般披散于胸前。

莲臂轻抬,十指轻轻梳理着湿发,水珠顺着发丝从指尖滑过,淙淙落入水中,水的润,发的滑,丝丝入心,平抚了凤邪因功力终于突破第七层而激动的心情。

停留在鸿蒙舞梦功法六层已经有三年了,自从到突破了三层后,每要突破一层都费时甚久,若非在无意中发现这幽深潭对自己的修炼有助,只怕她现在还在为突破五层而苦恼。

只是……

凤邪轻鞠起一捧水,轻睐明眸,感受水中的灵气后,叹息一声,看来,这水中的灵气,给自己的帮助是越来越弱了。

今后自己的功力进展,只怕要慢上许多了!

罢了,这种机缘之事,强求不得。

将烦恼之事抛之脑后,凤邪转过头来,朝着潭边的草地上勾了勾手指头,展颜一笑:“火儿,真不下来洗澡吗?”

笑靥如花,衬着那纯洁如天山雪莲的容貌,却生生多了几分地狱曼陀罗的妖娆,让人在心神荡漾之际,又暗恨自身的邪念唐突了仙子。

“不下去,就不下去!该死的凤邪,你别给我那样笑!”一道声音闷闷的响起,只闻其身,却不见其人。

凤邪幽深如鸿蒙初始的眼风情万种地挑了挑:“确定不下来?那么,我上次剩下的浊阴草还有很多……”

余音未出,一线红光自草丛中电闪而出,窜至凤邪手上,绕成臂环,仔细一看,竟是条一尺来长的红蛇,红蛇摇头晃脑,憨态可掬地撒娇,口吐人声:“小凤凤,小邪儿,人家很乖的,你看,你看,我洗澡了……”

说着,自凤邪手中滑下,浮在水面上,尾巴献媚地摆着,作摇尾乞怜状:“人家很爱干净的哪!是你最乖乖的双生妹妹小火儿”

凤邪嘴角微微抽了抽,摇头无奈地看着面前这条有着谄媚如哈巴狗的红蛇,半晌,保持风度地抬首看天:“给你十分钟!”

若不是这条红蛇自生下来就与她同食同睡,她又有轻微的洁癖,以她懒散的性子,哪里有那个外星时间管它是否洗澡了。

当初在黄泉路上,她怎么就昏了脑子,偏生为了抓它玩耍而一脚踏空,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娘胎肚子里。

若是一人来便也罢了,让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的是,这条红蛇怎么也跟着自己来了,若不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它才如同一条发丝一般大小,藏在了自己的发间,只怕要吓坏了娘亲了——一个人类,一胎生下了一个女孩和一条蛇!

机遇就是如此奇妙,她——21世纪的顶级特工,为了追回华夏国早年流失在国外的一颗奇异明珠,而送了性命。若是这般去投胎便罢了。偏生又因为这么一条不知品种的蛇,而带着记忆来到了隐凤国。

“轰!”

巨响声传来,打断了凤邪的思绪,凤邪素手一伸,将火儿抓起,身形一闪,已来到岸边将衣服套上,隐于岸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敛去了浑身的气息,与身旁的树木融为一体。

而火儿也默契十足,闪电般将自己环成臂环,附在凤邪的上臂,一动不动,宽大的衣袖一遮,半丝痕迹不露。

一人一蛇方藏好,天际已传来呼啸声,五道身影出现在凤邪的面前,一青四黑,阵仗分明。

“想不到,堂堂龙王,居然会藏于这最低贱的人类小国练功,真是丢尽我高贵的龙族之脸面了!”最右边的黑衣男主开口,话语中的讥讽,让凤邪煽了煽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眸中幽光一闪。

人类,低贱?龙族?

“龙昀的下属?!”青衣龙王龙昊开口,声音低沉无波,霸气浑然天成。虽是问句,却已然带上了肯定。

王族功法,每升一级,都需要闭关全力突破,不进则退,非王族之人不得而知。而族内,只剩自己和龙昀,答案,已不需要猜。

“这个问题,你带着下地狱去吧!”见龙昊气息波动巨大,黑衣男子心知机不可失,不再多言,四人默契地抬手,黑色的光芒自四人的手中发出,目标直指中心的龙昊。

龙昊薄唇不屑地扬起,青色的发丝随着袭来的劲气飘扬,凌厉的双目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扫过四人,眉峰轻挑,不屑,就那么淡然地表露无遗。

攻击临身,龙昊只是那么一昂首,一挺胸,不见有何动作,青色光芒便笼罩全身,将黑色光芒尽数阻拦在外。

“不好!头,他的功力?”一个男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黑色光芒似乎被青色光芒吸收了不少,黑色渐渐变淡。

原先开口的黑衣人也大惊失色,骇然看向龙昊,目光几经变化:“莫非,龙王已经成功进阶,成了我族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他没有说出口,但杀气不见反带上了几分恭敬,收回了自己的攻击,低头垂手而立,竟已将自身的生死抛之脑后。

而其他三人在听到了黑衣人的话语后,也同时收手而立,面上同是无尽激动。

“你等会为了今日的决定而留名千史的!”冷酷的话语出口,青色暴涨,笼罩四人,瞬间,四具尸首缓缓落下,掉在湖边的草地上,却是嘴角上翘,带着无尽的幸福安详。

凤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四具尸首,究竟是什么原因,居然能够让这四个人,死的如此幸福安详?

他们不是来追杀那个龙昊的吗?怎么毫无反抗的任他杀了?

“出来?”冷冷的话语,龙昊身形一坠,落于草地上,低敛双目,看着涟涟湖水,仿佛对着水中游鱼下命令。

凤邪思绪一收,不动声色,继续敛于树下,只当风儿吹过。

“呼!”

风儿吹过了,一双青色的鞋子进入凤邪的眼,朝上,包裹在青色长裤内修长笔直的长腿,再朝上……

“女人,不想要你的眼珠了吗?”龙昊大掌一伸,轻易地锁住了凤邪所在的空间,擒住她小巧的下巴,细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次,如此近的观察。

这一接近,更是感觉到凤邪身上灵气对自己的益处。

在湖上游闭关了半年,他不定期的感觉到一股纯净的天地灵气在身边游离,在搜寻之后发现了源头是这个女子,若不是因为在闭关的紧要关头,他早已经将这个女子带在身边好好观察。

“公龙,不想要你的爪子了吗?”凤邪惊于龙昊强大的同时,也发现了他身上那股不平稳的气息,心中已然有了定数。

“放肆!”龙昊眼眸一暗,手掌一动,抓向凤邪的颈项,只要拿下了这个女人,要研究,有的是机会。

“孽畜!”凤邪红唇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嚣张无比,身子一躬,不退反进,扑进了龙昊的怀中,一双莲臂环上龙昊的脖子,聚指成风,袭向颈椎。

打蛇打七寸,这龙再怎么强大,颈椎总还是颈椎,还能修炼没了不成。

“该死的……”三个字随着牙齿摩擦的渗人声蹦出。

颈椎受袭,强行压制的内力喷薄而出,压制已久的内力,一经松懈,来势汹汹,龙昊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在此之前,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女人,下次别落在我的手上,否则……

“小凤凤,你怎么能够拿我跟这条臭龙比!”火儿的声音在凤昊的脑海中响起,凤邪甚至能够想象出这丫此刻的表情。它定是不满自己刚才用打蛇的方式对付龙昊了。

“好了,我下次注意!我们赶紧离开吧!否则怕会惹麻烦上身。”

虽说刚才龙昊能够轻易杀死那四个黑衣人,是因为对方没有丝毫反抗。

但是能够成为龙族的王,他的力量,又岂能小觑。

若非对自己没有杀心,她又岂能如此容易得手?

这条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麻烦”二字,招惹不得,更杀不得,只能远远避开。

凤邪利落转身,举步朝林外走去,转动手上的戒指,光芒一闪,女儿身不见,取代的是一个干瘦弱小的少年,轻浮的脚步,吊儿郎当的姿态,满脸的飞扬跋扈。

脚步渐渐凌乱,似喝了三两斤老酒,酒劲开始发作。

一手伸入怀中抓出一只小巧的丸子捏碎,京中“满春院”中名酒“糊涂仙”的酒味慢慢散发开。

手上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纸扇,扇子做工精致,白玉为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清雅的淡香里参杂着刺鼻的脂粉香,来处不得而知。

在这风和日丽,温度适宜的早春,自允风度翩翩地扇着,扇着。而扇面上斗大的五个字,清晰可见——京都第一少!


人说隐凤国内有三少,这三少的名头,就如同城郊外的隐凤山一般出名。

第一少——嚣张跋扈凤邪少!

第二少——散财童子慕容少!

第三少——翩若惊鸿凤昀少!

此刻,大名鼎鼎的凤邪少正打着酒嗝,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双眼滴溜溜地转着,朝那些大嫂子小媳妇的身上瞟来瞟去,时不时砸吧砸吧嘴,搓一搓手指头,而后嘴角还挂着猥琐的笑容。

那副样子,十足让卫道之士想将拳头招呼到那长相还算不错的脸上。眼睛别给爷乱瞟,这些美女,咳咳,都是我的!

当然也有同道中人心领神会,只是,在看到凤邪那瘦弱的小身板上,止不住的怀疑,这丫的就这点本钱,也敢这样出来混,怕不会啥时候就倒在那啥上了!

凤邪一边得瑟地一步三摇,一边惆怅着该拿捏拿捏哪个不长眼的顺便立立威。

毕竟,这段时间为了冲梦舞神功第七层,可把自己给憋坏了,再不出来露露脸,只怕这第一少的名头,就要保不住了。后面那两位,可是追得紧哪!

咦?

凤邪的目光在落到前面不远处,赌坊门口那丧气挫败的张娃娃脸上后,纸扇一甩,张开掩面得意一笑,而后风度翩翩地摇摆着身子走上前去,一挑眉眼,歪了歪身子,往娃娃脸一靠,挑起一个手指头边掏着耳孔,边怪叫:“哟,这不是咱们的散财童子吗?怎么滴?今天又出来散财啦?输了多少银子,不够的话,小爷这里还有个百儿八十两纹银的,借给你去过一过手吧!”

慕容风才被凤邪靠的身子一斜,才稳住站好,却又差点被凤邪这一句话雷得倒过去,无奈地将凤邪的身体推正,摆好,才哭丧着脸说:“输了二十万两银子,这下完了,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那可是我爹今天让我出来交给玉罗坊的订金啊!这下可好,今天交不出订金,那货肯定会被别家给订走了!这可关乎到我们金羽楼的声誉啊,那么多客人定的成衣,就差这些料子了!我爹还不打死我!你身上那点银子,就算了吧,算兄弟我倒霉了!唉!”

凤邪知道,这慕容风才接管金羽楼第二个月,就碰上了这么一茬,若是将金羽楼的声誉毁了,只怕他那视财如命的爹,还真不会轻易放过他,别的不说,这屁股,只怕没有一个月,是坐不了凳子了!

就在凤邪正准备对慕容风深表同情一番,而后继续她的立威大业时,身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叫声:“慕容风,没有钱了就滚回家问你那财神爹要去,哈哈,或者,把你那金羽楼压给皇子,本皇子再给你个百儿八十万玩玩,怎么样?”

能够在他凤邪少和慕容少面前如此嚣张之人,不做他想,来人正是京城第三少——翩若惊鸿凤昀少。

真是巧啊!凤邪暗自一笑,这下好了,不用去找乐子了,京城三少都在这里,乐子绝对不会少!

“凤昀!你别太嚣张,谁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否则我那二十万两,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一盏茶时间就输光了,定是你们出了老千!”慕容风一见凤昀,就跳起脚来指着凤昀吼道,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涨的通红,圆圆的眼中泛起丝丝水光,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鹿。

凤昀一把拍开慕容风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讥道:“我可以把你今天的话当作输昏了脑袋后的口不择言,如果再有下次,我可没有这么好脾气的陪你说笑!”

说罢,不再理会慕容风,反而一睇凤邪,面上已是笑容可可,嗅到凤邪身上的脂粉气和酒气后,眼底满是不屑:“凤邪,你又从哪个美人窝里面爬出来了,秋菊那丫头,没有把你给榨干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玩几把?哥这钱也不多,就百儿八十万两的,你赢了去满春院,那些妞肯定侍候得你不错吧。”

慕容风闻言,一把抓住凤邪:“凤邪,别和他玩,他出老千?”

见凤昀闻言就要发火,凤邪一拉慕容风,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唉,慕容少,你怎么能这样说大皇子呢?他堂堂一个皇子,对付你这样一个小民,怎会用这种生孩子没屁咽的缺德手段呢?他这个人虽说有那么点点无耻,带那么些些卑鄙,耍老千这种要花头脑的事情,他还是不会用的啦!”

见到凤昀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越变越黑,凤邪很无辜的朝他笑了笑:“凤昀少,我说的对吧!”

凤昀握了握拳头,强忍着揍扁这张脸的想法,咬牙切齿到:“对,对,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呢?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赢他的!”

“对哪!”凤邪很认同的点点头,“可惜我的身上只剩下八十多两银子了,否则还真想和翔少好好领教一番啊!”

凤昀一愣,眸光暗了暗,而后脸色一整,笑眯眯一搂凤邪的肩膀:“咱俩什么关系,没有银子怕啥,我借你便是,只是,这借据……”

“这便好!还是先用我那八十两玩一玩,若是输了,你借我便是,说不定,你到时候输光了反而还要像我借呢!到时候百儿八十万的,好说!”

凤邪兴高采烈地口沫横飞,一拉身边傻了的慕容风朝赌坊内走去:“走,看小爷我怎么赢那生孩子没屁咽的!你就等着小爷把你那二十万还给你!”

凤昀才要跟上的脚步生生一顿,一张俊脸气得铁青,身旁跟着的中年护卫见此,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爷,要不要小的回头找人……”

凤昀深吸一口气,方才强忍下心头怒火:“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这么一天,我们已经蹲守了半个月了,今日,一定要让这个小子欠下我们巨额赌债,方能逼迫他将家中的军令偷出来给我们。万万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功亏一篑。”

“是!”中年护卫看向凤昀的目中带着崇敬与畏惧,这般年纪,便有这这般隐忍,如此恶毒的侮辱,也能够强行忍受下来,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此子,将来成就定然不凡。只是,这般年纪,就没有了丝毫年轻人的血性,也未免太可怕了些。幸亏自己在三位皇子中选择了扶持他,否则……

“凤邪,你真的要和他赌?我跟你说,那小子他出……”慕容风被凤邪压得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再三提醒。

“嘘!”凤邪神秘兮兮地一收纸扇立于自己唇前,贼兮兮地一挑眉,轻声说道:“慕容少,你可知道我今天刚出满春院的时候遇见什么人了?”

“什么人?”慕容风被凤邪弄的有点回不过神来。

“道士!”凤邪一脚勾过一只椅子,潇洒地转身坐下,啪!一声甩开纸扇,风度翩翩地扇两下,却又立马原形毕露地一跳,蹲在椅子上趾高气扬道:“那道士说我最近鸿运当头,万事如意,财色兼收!懂不?老千,切,只要小爷我运气好,老千算得了什么?爷一个喷嚏过去,啥老千都给爷滚蛋!”

慕容风被凤邪的话噎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道士,还算命?我的凤邪少诶,这可是关乎银两的大事啊!

呃,银两?慕容风想刚才凤邪说自己身上并无多少银两,稍稍松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反正你身上也就那么点银子,输了就走人吧!”

不待凤邪回答,凤昀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凤邪身上银两不够多也不打紧,我这里还有不少,只要凤邪愿意,拿去用便是。”

“谁说我身上钱不多,这不,还有……”凤邪伸手在怀里掏啊掏啊,终于掏出一把碎银子,加上几张尤带着几处水渍,散发着阵阵酒气的银票,放在手中点了点,“哦,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呃,咋这么逊的数字?”

说罢,当作没有发现凤昀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意,将银子往面前的赌桌上一拍,转头看向慕容风:“有一两碎银子么,给我凑个整数!不然到时候赢了那小无赖,咳咳,赢了钱还带个零头的,算不清他耍赖怎么办?”

慕容风看着凤邪那无赖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往那堆碎银子里一丢,摸了摸被凤邪弄的纠结的胃,而后朝一旁面色狰狞的凤昀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赌什么?”凤昀冷冷的哼了一声,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中年护卫退后一步,站到了凤昀的身后。

“随你!”凤邪豪气云天地一甩手,似乎对自己的鸿运当头很信心十足。

“好,就玩牌9吧!”凤昀朝侯在一旁的荷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凤邪只有一千两银子,自然是一把压了出去。凤昀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的提起他们以往的规矩,非一万不下注!

凤邪漫不经心地揭开荷官派过来的牌,一看上面的数字,得意一笑:“哈,天王,哈哈,就说今天我鸿运当头嘛!慕容少,看看,地王!”

牌不小!但不是最大吧!慕容风掠过得意洋洋的凤邪,而后转头看向凤昀。心知没有那么简单。

“地王是不小,可是,凤邪,你是不是该看看我抓了什么牌?”凤昀轻轻地将手中的牌放在桌上。

“开玩笑,比地王大的只有天王的,难道你还能抓天王不成?”凤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目光落在了凤昀的牌上……

“你出老千!”凤邪火大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凤昀的鼻子吼道。

凤昀丝毫不被凤邪的气势所迫,冷冷开口:“凤邪,愿赌服输!区区一千两银子,本王还不屑要了,还给你便是!不想堂堂京城第一少,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算本王找错人了!”

“谁说我输不起了?”凤邪被凤昀的话一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我愿赌服输,这一千两给你便是!我凤邪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千两银子赖账!”

“本王说不要便不要,小小一千两,赢了也没有意思,还真没有想到,这凤邪少,第一少,居然只是个玩点零花钱的孩子,本王三岁的时候,也不止玩这么点银两啊!凤邪,我劝你这第一少的名头还是别挂着了,否则以后有外邦使者来,还以为咱隐凤国,穷的只能玩这么点彩头了,到时候丢的,可不止你一家的脸啊!”

“哄!”赌坊中不知何时,已经聚了不少人在围观,均被凤昀的话挑起了看热闹的劲头。

“就是嘛!第一少怎么能就玩这么点彩头呢?”

“凤邪少,可别丢了咱们隐凤国的脸啊!”

“切,算什么第一少,还不如咱上去搏一把,也不止这点银两啊!”

“说什么!凤邪只是今天没有带那么多银两而已,谁在啰嗦,小爷我揍死他!”一旁的慕容风见此,站起身来喝到。

“没有带银两没关系啊!谁在外面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凤邪,我这里还有八十万两,要不,借你而四十万怎么样?”凤昀似乎也不生凤邪刚才行为的气了,反而好心给他台阶下。

“这个,不太好吧!”凤邪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嘴角冰凉的勾起,费了如此大心思的布局,终于要到正点上了!她再点上一把火吧!这样绕圈子太累了!

凤邪朝凤昀身边凑了凑,低声开口:“就算你肯借给我,可是如果真的输了,我也不敢开口向爹要这么大数量的银子啊!”

“这个……”凤昀沉吟了一下,而后善解人意道:“的确,凤元帅俸禄低薄,要问他拿出几十万两是比较强人所难,要不这样,我一直听说凤元帅军令甚严,令行禁止。颇为好奇那军令是何模样。这样吧!若是你输了,这四十万不用还,只要偷偷将那军令拿来给我看看便是。”

军令!

原来这凤昀打的是军令的主意!

凤邪眉峰轻轻一挑,果然不错,这些年父亲军威愈盛,手下帅将遍布隐凤国,权势已是如日中天。皇家,终于坐不住了吗?即使凤家元帅之位已经后继无人。即使唯一的传人,是自己这个吃喝嫖赌,纨绔不堪的废物?

“怎么?莫非凤弟不相信本王?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为兄的就这么点人品都没有吗?”凤昀声音愈加低沉,似乎颇为心寒自己于凤邪的不信任。

凤邪见到凤昀如此,犹豫的神色褪去,换上了一付思量,似乎在计算些什么,那认真的表情看在凤昀的眼里,却是无知的可笑,就这么一个无用的废物,还能计算出什么好的结果。

“要继续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不能再玩牌9了,还有,四十万两就想让我把军令偷出来,也太小看我凤邪的身价了吧!”

“那你要怎么样?”

“我们得改改玩法!你也要加注!”凤邪环顾了周围一圈的人,皱了皱眉头。

凤昀见此,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中年人将众人驱逐,而后让凤邪继续说。

“第一:我们玩骰子,比大小!第二:三局定胜负,四十万两赌前面两局。一局二十万两。第三:若是我输了,我将军令于你看上一看,而你若输了,便将皇上的玉玺借来于我一观。你,敢是不敢?”

“敢是不敢?”凤邪带着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傲然看向凤昀,目中的张扬看在凤昀的眼中,却是属于班门弄斧的自以为是。

“有何不敢?本王就与你赌了便是!”凤昀见目的达成,喜不自胜,“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来人!”

早已候在一旁的赌坊老板忙点头哈腰地上前说道:“大皇子,凤邪少,后院有雅间,笔墨俱全,您二位请跟小的来!”

慕容风见势不好,方想偷偷溜出去到凤家搬救兵,却被眼尖的凤昀一手抓住:“慕容少也来当个见证人如何?”

话罢,也不待慕容风回答,直接丢与后面的中年护卫,如同拎小鸡一般,拎了去。

雅间不负其名,颇为雅致,闹中取静,非但不带一丝赌坊的铜臭,反而青竹临窗,书画挂墙,桌上檀香袅袅,香味入鼻,让人心醉神往。

闻得香味,凤邪目中精光一闪,带着戒指的手,不动声色地抹了抹鼻子,打了个喷嚏,不雅地伸了伸懒腰,懒懒道:“要赌就快点,小爷我被秋菊那丫头侍候的累了,正犯困呢?赌完了就要回去补觉了!”

凤昀鄙夷一笑,淡定的不作任何回应,中年护卫将手上迷迷噔噔的慕容风往椅子上一放,拿起备好的笔墨刷刷几笔,立好了两份字据。

而凤邪和凤昀均干脆利落的签了名,及开始了这场让二人在不久后震惊了整个隐凤国的,即荒唐,却又影响了整个隐凤国朝野的惊天豪赌。

“凤邪少果然有魄力,这第一局,就由你来开局吧!也算是为兄给你的心意!”凤昀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说道。

“也好!这一把,咱们赌谁的点数大!点数最多的赢!”凤邪一把抓过骰盅,两手一抱,如同拜佛一般上下摇了起来,嘴里念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善哉善哉!圣母玛利亚……”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碎碎念秒杀了在场的其他四人……

赌坊老板的身子依旧恭敬垂立,只是那腿随着凤邪的念叨开始如同弹棉花一般颤抖起来,节奏紧凑,力度张合有度,渐有异世舞神杰克逊的风范……

凤昀眼角抽了抽,嘴角保持风度的笑容也僵硬的保持成一个诡异的弯度,扭曲成了狰狞的模样。

就连一旁眼神迷离的慕容风,摇摇晃晃的脑袋砰一声砸在桌面上,呈自由落体式来回弹了两下,瞬间脑袋清明有如灌进了天外清泉,我滴乖!这凤邪少念的是哪方的经,竟这般灵验,瞧瞧,本少的脑子还不曾如此清明过,仿佛吃了透心丸一般!

“咳咳……”唯一定力过人的中年护卫表现尚可,只是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岔了气,忍不住咳了两声,顺带着提醒自家的主子,这已经摇了半晌了,经也念了这般多了,总该有个头吧!

“好!”就在凤昀忍不住想催凤邪开牌时候,凤邪猛地一声大喝,声如振雷,当下将凤昀到嘴边的话给喝了回去。

冷冷一睇被自己吓得“舞步”顿定,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的赌坊老板,凤邪敛下目中寒光,站起身来,缓缓提起盅盖,气势如同包公再世,怪声怪气地拉长嗓门:“开~牌!”

凤昀被凤邪这一番作势,不由屏住呼吸,拉长了脖子看向那被折腾了半天的骰子:两个六点,一个五点!合起来就是十七点。不由暗骂一声:这臭小子,运气还真不错,这一番装神弄鬼,偏生还开了这么一个大点了!

“凤邪还真是运气,看来本王除了能够开出一个豹子之外,二十万就要双手奉上了!”

“开了再说,豹子有那么容易就有的吗?本少辛苦了这么久,手都摇酸了,才弄了个十七点,你张张嘴皮子就能来豹子啊!”凤邪揉了揉手臂,心中哀叹着自己的苦命,自己一个驰名二十一世纪的赌神,来陪这些小屁孩演戏。即要输给对方,还要逼出对方的老底,更要让对方不知不觉,死心塌地的钻进自己的圈子,真是够辛苦啊!

“说的也是,坐以待毙可不是本王的作风,无论输赢,总还得拼上一把才是!”凤昀拿起骰盅,身子懒懒的往后一倾,而立于身后的中年护卫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一只手掌贴上了桌角。

“对!坐以待毙,也不是我凤邪的作风!“凤邪冷冷一笑,一语双关的说道。


相较于凤邪的拖拉,凤昀仅仅是随意的摇了两下骰盅就放在了桌面上。而骰盅落桌的瞬间,中年护卫贴于桌面的手掌悄然分出三股内力,窜入骰盅,将三颗骰子都翻成六点朝上。

这一番配合如行云流水,若非功力高强之人,绝对无法发现,再加上室内点着那加了料的檀香,熏人欲醉,哪里还会注意到他们二人那细微的小动作。

只是……凤邪冷冷一笑,收回了布满赌桌的鸿蒙之气,纤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明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凤昀身后的中年人,此人功力早已经是后天大圆满,又怎会甘于做一个小小护卫。此番回去,定要让雨查探一下此人来路。

骰盅打开,三个六点朝上的红色骰子落入众人眼中,凤昀唇边的笑容加深,颇有涵养的歉然到:“看来本王的运气不错,只好笑纳凤邪的二十万两了!”

“哼!显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这只是开始而已,本少一定要让你乖乖的将玉玺交到我手里!”凤邪无所谓的将面前的二十万推给凤昀,钱,不是她的目的。二十万,只是抛砖而已。第一把就吓走人了,如何进行下面的步骤呢!

“这一把不赌大了,我们赌小!”凤邪利落的将剩下的二十万压上,示意凤昀开始摇骰盅。规矩便是如此,赢方先开牌。

“好,就依你!”凤昀再次摇动骰盅,中年护卫随上,三个一点,再次红艳艳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完了!”慕容风以手掩面,悲呼一声,都怪他,若不是他站在赌坊门口,又怎会让凤邪停下脚步,给予凤昀赢凤邪的机会。回去之后,他的屁股肯定保不住了,若是父亲知道自己连累了凤邪,只怕他要去了半条命了……

“凤邪,看来,你得好好动动脑筋怎么去取得军令了,本王保证,只是借来一观,绝对会归还的!”凤昀此刻再也掩不住得意之色,话中的狂傲,也一展无疑!

“看未必吧!本公子还没有出手,你怎么就知道定是赢了呢?话,可别说太早哦!”凤邪冷眼瞅着凤昀那自满的嘴脸,鄙夷之色暗藏眼底,这般按捺不住,喜形于色,怎配是她的对手。

“就是就是!”慕容风也跳起脚来,“说不定凤邪少也摇了个三点呢?那岂不就是平手,怎么能够如此就下了定论是凤邪少输?”

见凤邪已经一手抓起了骰盅,凤昀也不恼,胜券在握,带着俯瞰败者的风度点点头:“既然凤邪不死心,就继续吧!”

凤邪调动内力,催红了脸蛋,让自己看起来如一个急红了眼一般的赌徒。双手抱着骰盅,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啪啪啪”地摇着。

看到凤邪似乎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凤昀不由啧啧两声,却也不再火上浇油。而慕容风却是十足担心地看着凤邪,不时抬眼恨恨的瞪向凤昀。

“砰!”骰盅重重砸在赌桌上,凤邪眼睛一瞪,带着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一揭盖子:“开!”

五个人十只齐刷刷的看向那两颗骰子,的确,骰盅内,只有两个骰子了!另一个,已经粉身碎骨的看不出原形,只剩下一堆碎末。

“哈,哈哈哈!本公子赢了,本公子赢了!两点,比你三点小吧!”凤邪指着那剩下的两个骰子,笑的那叫一个张狂。一身雅痞气息,让她那伪装过后的平凡面孔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这等在二十一世纪,连小孩都知道的手段,偏生在此刻用起来,却是这样的顺手,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个不算,把骰子弄碎了怎能作数?”凤昀呼地站起身,脸色难看的说道,眼眸为凤邪此刻的肆意张扬风采而凝固了片刻后甩了甩头,凝心目前要紧的事情。

“谁说不作数!”这次跳出来的是慕容风,他气势如虹地指着那两个骰子吼道:“你没有张眼睛啊,这桌面上就两个骰子,就是两点,怎么不作数。”

“他把骰子弄碎了,怎能算?”凤昀被慕容风一通吼,再也无法维持风度,一拍桌子吼了回去。

“地方是你选的,骰子是你叫人准备的,碎了怪谁?若是这般输不起,不赌也罢!凤邪少,我们走!”慕容风一拉凤邪手,就要走人。

“慢着!”凤昀伸手拦住二人,带着要吃人的表情,却恨恨咽下这口气道,“这局,本王输!”

“不行!”慕容风好不容易捞到这个机会可以退出,怎能轻易再让凤邪继续赌下去,在他看来,凤邪这次纯粹是运气好,大力摇碎了一个骰子,才能一比一打平。可是下次呢?哪能次次如此好运?现在抽身刚好平局,若是再赌下一局,怕只有输的份!

“慕容风,我不是和你赌!你能不能闭嘴?凤邪少,我已经认输一局了,咱们开始第三局吧!这局咱们赌谁的点数大,再加上一条,不可破坏骰子。这局由你开局”若不是因为慕容风乃是隐凤国第一财神的独子,凤昀真有一股冲动就这样将他毙于掌下。只是,国家财富皆掌握于慕容家,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凤邪示意慕容风别再开口后,冷眼看向凤昀:“我怎能相信你再次输了后会不会赖账,毕竟刚刚你的表现,实在让我失望啊!”

“我以皇族的身份对你起誓,若是我输了后反悔,便让我从此成为庶民。”凤昀一字一顿念下誓言,后看向凤邪,“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凤邪莞尔一笑,道:“行,我相信你了!”即使不反悔,也会失去皇族身份的!

第三局,凤邪的运气,实在让众人跌碎了一地下巴:两个一点,一个两点。合起来,就是四点。对于比谁的点数多来说,她的运气,实在是烂到了极点。相信只要不是被衰神光顾的人,都不会被这样的点数赢了去。

“啧啧!凤邪,我不得不说,就你这样的牌面,我想反悔,只怕都没有机会的!”凤昀好整以暇地玩着手中的骰盅,心中压力顿减。

毕竟,这最后的一把,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若是对方来了个狗屎运,摇了个十八点,那么,他就是有再好的老千技巧,也只能战个平局了。

摇骰盅的声音再次响起,落下,中年护卫手中的三道内力如灵蛇般窜出,来到骰盅内翻动骰子。

然而,就在中年护卫专心运行内力翻动骰子的时候,慕容风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喷啼声音洪亮,干脆利落,一团清澈尤带着光亮的鼻涕,就这样精准地朝着他的脸上飞来。

“啪!”中年护卫被这么一团鼻涕扫到鼻尖上,眼珠子定定地看着自己到鼻尖,一双常年无波的眼珠子,就这样生生的盯成了斗鸡眼。

清澈的鼻涕顺着鼻子滑落,平静的脸庞渐渐发黑,嘴角的抽动由小变大,由慢变快,杀气,浓郁的杀气,渐渐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哎呀,慕容少,你说你,受了风寒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嘛!你说你,第一财神的继承人,这该是多么金贵的身子,万一不小心伤着哪里了,可是咱们隐凤国的头等大事啊!”

凤邪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的压抑,更是让凤昀的脸色变了几变。急忙往中年护卫面前一站掏出手巾递给他,低声说道:“肖毅叔,小不忍则乱大谋……”

肖毅接过手巾恨恨将鼻涕擦掉,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在胸腔里滚动:“呼!呼!气煞老夫,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否则……”

此人就是肖毅!凤邪目中精光一闪,一付盛气凌人的模样便活灵活现地表露了出来:“这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地方吗?凤昀兄,怎地把这般不识规矩的下人带出来了?人说话的地方,能让这狗出来乱吠吗?”

见肖毅身上杀气一冒,凤邪懒懒的接口到:“凤昀兄,你这牌面,是不是该揭开了?”

“你……”肖毅这辈子还不曾被人如此辱过,才要上前教训凤邪一番。便听得凤昀冷声喝到:“下去!”

“爷!”肖毅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凤昀却一摆手,止住了肖毅话头:“我知道,会给你补偿的!”

说完,不再看肖毅难看的脸色,伸手一揭骰盅,目光在看到那三个红灿灿的骰子后,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下来,牌面上,三个一点摆成一个“品”字型,如同一个张开了嘴的怪异笑容在嘲笑着凤昀的白费心机。

“哧溜!”慕容风惊得一吸鼻子,傻愣愣的问像一旁的凤邪:“凤邪少,我没有看错吧!凤昀他,他开的是三点?三个一点?”

凤邪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沉思了片刻,点点头:“嗯,我算的没有错的话,是只有三点!也就是说,我们赢了!”

“砰!”凤昀重重将手中的骰盅砸在地上,扭头看向肖毅:“你!……好,好!”

“爷!我……”肖毅也委屈了,若不是那慕容风的喷嚏好巧不巧,砸在自己鼻子上,他又怎么会失手?只是,这运气也太霉了吧!就算他没有把三个骰子都翻成六点,可这,偏偏整成了三个一点,也太邪门了!


“凤昀兄,我和慕容少,可是等着你把玉玺拿来给我们开开眼啊!”凤邪可不管他们主仆二人此刻的憋屈,只是闲闲散散的将手中的字据晃了晃后,好好收入怀中。

“对啊对啊!我可是证人!”慕容风自然不傻,此刻不报仇,还待何时,再说,他还真没有见过玉玺长什么模压呢?虽然盖的章是见了不少。

“放心,会让你看到的!”凤昀冷冷丢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他虽然发誓了会给,但却没有说明时限。凤邪,就慢慢等着吧!

“切,真没有风度!”凤邪对着凤昀的背影竖了竖中指。却在回头看到桌子上一堆白花花的银两后,笑开了花:“哇!好多银子啊!慕容风,还不快拿,等下那个家伙回过神来,回来拿怎么办?”

“有我的?”慕容风愣了愣,这可是八十万两银子啊!

“当然,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凤邪痛痛快快的收了四十万两银子后,得意的笑道:“本公子可是赌神,知道么?这点银两,哪里会放在眼里,拿了快点回家,免得又做了散财童子!”

说完,也不等慕容风回答,边一溜烟没了人影。

“赌神,就你那水平,还……”想了想,哪有人一把赢了玉玺把玩的,还真是!“运气赌神还差不多!”

慕容风看向那一堆银两,心中满是感动,这一把银两可是他救命的钱财啊!偏生凤邪还来一句见者有份,让他能够心安理得地分得一半。

轻描淡扫间,便是四十万两银子相赠,这份情,他会放在心里的!

当凤邪拎着一包银子晃进家门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黑着一张老练的父亲——凤浔,凤大元帅!

凤邪全身吊儿郎当的慵懒劲,在见到凤浔手中那比自己手臂还粗的军棍时候,顿时化作了爆发的力量,双手一推,便将手中的包袱朝凤浔丢去,而后身子一蹲,险险避过迎头横扫的军棍,小嘴一张,惊天动地的喊声响起:“娘,救命啊!爹要杀我啦!奶奶,快点来啊!你儿子要杀死你唯一的宝贝孙子啦!”

“气死我了!你这个不肖子,接连大半个月都往外跑,那满春院的莺莺燕燕都把你的魂勾去了?成天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快把我们凤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

凤浔一手接过凤邪丢过来的包裹,打开一看,一包白花花的银两加上厚厚的银票,惊得他手一颤,军棍掉落在地:“这么多的银子,怕是三十万两都不止,你这个不肖子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爹,这可是我堂堂正正赢回来的,从凤昀手上赢回来的……”凤邪趁机跳远一些,才回到。心中暗暗计算着这般动静,母亲和奶奶也该赶到了吧!

“凤浔,你这个莽夫,是不是又在欺负我家凌儿了!”

不出所料,母亲冰忆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凤家老夫人那气势汹汹的吼声:“小兔崽子的,又在欺负我的宝贝孙儿,看老身不剥了你的皮,别以为当个元帅就能胡乱教训人了!老身还没有死呢?”

“娘,奶奶!”凤邪立即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如受惊的乳燕般扑进了娘亲的怀中,一双明眸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奶奶雄风不减的身子扑向父亲。

“娘,娘,我没有,没有欺负那不肖子,是那不肖子整天往那些不洁之地跑,唉,唉……娘,慢点,慢点……”凤大元帅赶紧扶住老夫人的身子,生怕老夫人伤了自己。

“谁说我家孙儿不肖了,去那种地方又如何,他若真能给老身弄个重孙儿出来,才是本事,老身照样欢喜!给老身进房里去,别动不动就教训我那宝贝孙子。年轻人哪有不往那些地方去的,你当年不也……”凤老夫人彪悍的话语瞬间将凤大元帅的气势打压的丝毫不剩。

“娘,娘,别说了,我走,我不教训那兔崽子了不成,咱们进去休息……”凤浔忙止住老夫人的话,紧张地看了看夫人冰忆,发现她正轻声安慰着凤邪,丝毫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才放下心来,赶紧心虚地将老夫人扶着往屋内走去。

“功力可曾突破了?”冰忆一双清澈的眼眸恋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伸手敛了敛凤邪额前的落发,而后挽着她缓缓朝房中走去。

“突破了。”凤邪乖巧地依着母亲,看着母亲最近温煦的笑靥,突然贼兮兮的问道,“爹早年也去青楼啊?”

“鬼精灵!”冰忆好笑的一点凤邪的额头,“那些都是你爹认识娘之前的事情,提来做什么?你还没有交代,那包银子又是怎么回事?凤昀又找你麻烦了?”

见母亲提到正事,凤邪一收顽皮姿态,正色回到:“他想要我们家的军令,娘,我们的实力已经够了,为何还要这般容忍皇家,他们已经步步紧逼,不再收敛姿态,只怕即使我们再退步,他们也不会容得下我们凤家的存在!”

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更何况即使她们凤家无心,但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已深入军心,加上爷爷在世时候的旧部下。相信父亲愿意,只需高呼一声,便可颠覆朝野。

试问,有这样一个声望高于君主的臣子,又有哪个君王的龙椅,能够坐的安稳?

“他们步步紧逼,我们就步步为营,只要不涉及底限,就退让!”冰忆话语轻柔,但其中决定的策略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凤邪目中凌厉一现,她们的实力早在三年前就足以在不伤丝毫元气的情况下完胜对方,为何还要这般隐忍。

“没有可是……”冰忆定住步伐,坚定的目光在见到女儿伪装后平凡的面孔后,闪过丝丝涟漪,不带凤邪看清,便敛下眼眸,叹息一声,“不要问娘理由,娘只能告诉你,这隐凤国,经不得斗争,皇家,也不能灭。娘知道,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最苦的,便是你,你再过两个月,便满十六了,却还要扮作一个纨绔男儿,这终身大事……”

“娘,我不苦!”凤邪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谁说女子便一定要嫁人,这天底下,又有几个男儿能够入得了我凤邪的眼,若是只为了成婚而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这婚,不成也罢!这样,还不用被女子身份所束缚,逍遥一世,岂不快哉!”

“胡说,哪有人一世不成婚的,娘总会有法子的,不会让我的女儿孤单一辈子!早点去休息吧,我得去看看你爹了,那莽夫,总是这般毛毛躁躁的!”冰忆仰头轻笑,目中似有水泽莹润,她怎能让她的女儿付出一辈子,已经为了……付出十几年的大好年华,如今女子最为美好的年华到来,怎能再这般下去?

看着母亲荏弱却单薄的背影,凤邪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事情搞的,明明是一只雄狮,偏生要扮作猫儿,面对一只乱吠的疯狗,只能处处退让。

“小凌凌,看来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嫁给那指腹为婚的凤昀,好歹以后说不定还当个皇后呢?”火儿的声音响起,调侃着凤邪。

“那也要有命留着才行!”凤邪没好气的拍了拍环着的火儿。一个能够将救命恩人害死,还对恩人怀孕的儿媳下毒,想让对方断绝香火的人,又岂是单单一桩联姻就能够消除戒心和恩怨的。

这么多年的纨绔扮下来,都不能让对方消除戒心,看来,不能再听母亲的了,继续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逼近。

既然不能自己动手除去对方,那就从对方的内部着手。怀中的字据,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凤邪妖娆一笑,平凡的面孔遮不住流露的万千风情,凌厉的目光似能夺人心魄,如同一只睡足了的豹子,开始慢慢的舒展爪牙,寻找目标!

次日,凤邪方才洗漱好,就听见下人来报,慕容风来了,喊着要找凤邪一块出去。

凤邪心中奇怪,这小子平时见了父亲就如老鼠见着猫一般,今天怎么敢找上门来了!

想到此刻老爹定是又在借机教训自己老部下的儿子,凤邪眸中精光一闪,低头朝下人吩咐了几句,快步来到正厅,见慕容风那小子果真正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而自己的老爹似乎是说累了,正提壶倒水,只怕已经教训了那小子不短的时间了。

戏谑地一瞟慕容风额头上的晶亮,凤邪难得好心的不再戏弄他,直接朝着一旁黑着脸喝茶,浑身散发着高气压的凤大元帅说道:“爹,我出门了!”

“臭小子,别没事整天吊儿郎当的,看看你,整体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成天没个正行!”凤大元帅怒了,昨天就没有教训到这小子,今天居然一早起床就又要出门了。

“咚!”慕容风才准备偷空喝口茶定定神,听得凤浔若有所值的话,手上一个不稳,杯子又落回了桌面。


“凤浔,你上次帮我收的那只发簪到哪里去了?”

冰忆的声音传来,娇弱的身影一出现,那尤带着睡意的慵懒模样,当下让凤浔这百炼精钢化为绕指柔:“夫人莫急,我马上就来帮你找。”

说完,回头瞪向一旁悄悄对着慕容风吐舌头的凤邪:“给老子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给我惹出乱子,就是你娘和奶奶都保不住你,哼!要走快走!”

“是!”凤邪得到特赦,急急拉起慕容风就往外跑。

“夫君,你也别对凌儿太过于严厉了,他年纪还小,长大了,自然会收心了?”冰忆轻柔的声音细细安抚着凤浔,低敛的眼中满是歉疚。夫君一直都希望凤邪能够从军,若是知晓了凤邪是个女儿身,只怕对他的打击不堪设想!当初自己与婆婆的决定,是否错了!

“不仅仅要对凤邪严厉,就是那小风,哼,慕容元勋那家伙,一介莽夫,偏生要去做什么生意,当什么杂货商。好好的一个孩子,给他教的,哼,纨绔不堪,简直是满身铜臭。”凤浔看着慕容风那火烧屁股的逃命摸样,又是止不住的连连冷哼。

冰忆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放眼苍月大陆,能把名满帝国的慕容财神称作杂货商的人,只怕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军痞夫君了!

见已经逃出凤府两条街了,慕容风还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凤邪无奈地笑道:“我爹就有那么可怕吗?瞧你吓得!说吧,出什么大事了,能让你慕容少亲自上凤府来找我?”

“呼!”慕容风停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才道:“好事,好事,星渺楼今天有拍卖典,据说许多整个大陆上的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今天都会出现在拍卖典上。若是错过了,只怕会遗憾终身。”

“星渺楼,就算是有如何,你我这般身家,这怕进去了,见着了好东西,也买不来吧!”凤邪淡淡一扫慕容风,这个拍卖典,她早已经听说了,只是,真正能够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又有哪方能够舍得拿出来拍卖。而能够出现在拍卖典上的东西,都是有价可寻的,这些东西,她自然不缺。

况且,这种事情,风雨雷电四人自然会安排人去参加,水漾楼中有需求的,他们自会买下,无需她费心思。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放心吧,今天我那抠门老爹有事情来不了,所以安排了我去参加,至于银两,管够,你若看上什么,开口便是!”慕容风得意洋洋地掏出帖子在凤邪面前一晃,能够出席这种拍卖典,对他来说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自是新鲜感十足。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凤邪抬脚朝前走去,难得慕容少这般有心,记得参加这种高级会典还带上自己,自然不好扫兴:“走吧!”

等二人来到拍卖行的时候,拍卖典还未开始,但厅内早已座满,作为非奇珍异宝不交易的星渺楼下拍卖行,难得一次的拍卖典,自然是一帖难求。

隐凤国第一财神的名头不小,星渺楼安排的是二楼一个独立的包厢,包厢面向拍卖台的是一个流苏帘子,使得包厢内的人可以看清外面,而外面的人,却无法窥得里面状况。

面对慕容风得意的模样,凤邪只得无奈的抬了抬头,看向对面三楼那因为自己出现而微微放低身形的四隐之一——风,同样都名为风这样无形有痕的个性名字,怎么性格就差的这么多呢?

隐晦地朝风做了个:‘自己只是过来看看,一切自行做主即可’的手势。而后凤邪边走进了包厢,静待拍卖典开始。

半盏茶时间后,一个身穿火红薄纱长裙的女子走上拍卖台,女子长相并非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却带着一种异域风情的妖媚风搔姿态,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勾人心魂的成熟魅力。

凤邪暗暗在心中为这星渺楼的主人赞了一声好,能够参加这种级别的拍卖典之人,非富即贵,绝色女子自是不少见。但是这般无需多加姿态,就能够让人血脉喷张的女子,却是生生跳动了男人心中那股征服感。再加上那火红的着装,最是挑动人的视觉神经,让人不知不觉就燃起了心火。

这对拍卖品能否拍出高价,无形中就点了把火。男人,在荷尔蒙上升的时候,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事情,并不少见。

高!实在是高!

红衣女子轻轻一福,不见女儿娇态,举止大方有度,沙哑性感的声音,通过扩音装置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小女子旖旎,承蒙各位错爱,主持这次的拍卖典,想必各位都比较心急知道今日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出现,旖旎就不占据大家的宝贵时间了。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第一件宝物六彩金鳞。“

“六彩金鳞?天哪,居然是六彩金鳞!”旖旎的话音才落,抽气声成片响起,大厅上空的空气被人们吸的有了片刻真空。

“居然是千年不曾出现的七彩金鳞!莫非人鱼族中又有人鱼突破了,还是千年前遗落下来的?”有人高声叫到。

“该是千年前遗落的吧,若是人鱼族又有突破,只怕精灵族中该有人不安了!”一人回到。

“是啊,精灵界紧挨着人鱼界,若是人鱼中有了强者,首先该忧虑的是精灵。”议论声纷纷响起,一时间,拍卖大厅乱成了菜市场。

“啪啪!”拍卖台上的旖旎敲了敲小锤子,示意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下面由我介绍一下这片六彩金鳞的作用。五彩金鳞大家都知道了,可以加入武器中增加武器的锋利。使得武器可以轻易的划破寻常的盔甲,只要有银子,有门路,即可得到。而这片六彩金鳞不但可以增加武器的锋利,还可以增加武器的灵性,将武器升级为灵器。若是舍得将这一片金鳞尽数融入盔甲中,不但增加防御,更可让身体无时不刻吸收灵气。也就是,无论穿戴的人是睡觉还是吃饭,都在修炼,其中的好处,相信大家都知道了……”

慕容风闻言一蹦而起,来到流苏帘前,双目放光的看向那片六彩金鳞,嘴里念叨:“好东西,的确是好东西?”

凤邪眼眸精光一闪,嘴角含笑地看着慕容风:“你想要这个?”

若是慕容风练功有这方面的需要,她水漾楼里中比这六彩金鳞好的东西多的是。她寻几种给他并不是难事,只是,要找些理由说明东西的来头。

“不是不是!”慕容风背对着凤邪摆了摆手,一双小鹿般的圆眼中毫不掩饰算计,“若是我能够以金羽楼的名誉拍下这块金鳞,那么我金羽楼的盛名,将会更是一层楼!而将这金鳞融入几许进布料中,织出来的成衣,更是可以卖出高价!”

凤邪看向慕容风的眼眸多了了几分专注,少了几分轻佻,半晌,开口问到:“你不想将这块金鳞尽数制成一件衣服给自己,来帮助自己的修炼吗?”

“不要,不要!”慕容风练练摇头,苦恼的说道:“我对修炼没有兴趣,再说,我并不相信一块金鳞就能够让人的修炼毫无屏障。依靠外力得到的回报终是有限的。”

顿了顿,一张圆脸散发出憧憬的渴望,声音迷离而低沉:“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成为我爹一样的大商人,不,我希望有一天,我的金羽楼能够开遍这个苍月大陆,我成为苍月大陆上的首富,所有经商之人的楷模!”

“你的心愿定会实现的!“凤邪来到窗前,看向拍卖台。一个能够将苍月大陆强者为尊,人人崇武的风行抛弃,而对经商这样的谋生职业当作毕生理想的人,定是会一鸣惊人的。

台上的旖旎见到众人对金鳞的兴趣已经点燃,心知自己一番解说已经达到了目的,当下妖娆一笑,轻轻道:“低价三十万两白银,请大家开始出价!”

“三十一万!”旖旎话音刚落,立即有人跟着报价。

“三十五万!”才报的价格立马被压了下去。

“三十八万!”

“四十万!”报价的人清一色是大厅中人,二楼与三楼中的人均没有出声。

毕竟,这六彩金鳞虽说在隐凤国这个小国难得一见,但放眼帝国,放眼整个大陆,还是有价可寻的,拍卖典中物品,排前的东西,自然不是重头戏。现在出手了,后面好东西出来,万一囊中羞涩,只怕要落得遗憾了!

“四十一万!”提价的幅度越来越小,金鳞虽好,但也可用其他东西代替。并非弥足珍贵。

“五十万!”慕容风出手了,直接提了九万上去。势在必得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厅中人顿时安静下来,能够坐在包厢中的人自然不能小觑,非必要之人不愿意相争而惹下茬子。而真心想要六彩金鳞之人则算了算手中银两,心知自己与这能够坐于包厢之内的人比财大气粗,胜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放弃了继续抬价的打算。

“五十万!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格的?”旖旎媚眼扫过全场,见大家都放弃了竞价的打算。最后敲定了慕容风为六彩金鳞的得主。


“第二件宝物,为七级妖丹!低价八十万两白银!”旖旎见第一件拍卖品拍出了意料之外的价格,立即趁热打铁地抛出了第二件拍卖品。相对于细水长流却见效慢的六彩金鳞,这个使用后即刻可增加五十年功力的妖丹,更会让人疯狂。

“九十万!”

“九十五万!”

……

凤邪笑眯眯地看着楼下疯狂竞价的众人,而后望向因为标得六彩金鳞而兴奋的满脸通红的慕容风,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至于吗?这么高价格,就为了个六彩金鳞。”

“绝对至于。”慕容风一本正经的接下了凤邪的调侃,“我会千倍的赚回来这五十万银子的!”

“我相信!”凤邪轻声应到。再次将注意力放回拍卖典。而慕容风怔了一怔,眸中染上几许感动,凤邪相信他,他这个京城中人贬冠上散财童子之称的慕容风。

就连父亲也望之兴叹的纨绔慕容风。

“一百五十万两!”三楼东面的包厢内传来低沉的竞价声,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压,压向大厅中人。

凤邪闲散的气息一收,眼眸倏然一暗,是他?隐凤国主——凤战!

“嗤!”三楼西面的包厢中传出一声嗤笑,如一把利剑般划破阴郁的气压,凉凉的话语带着毫不留言的讽刺响起,“隐凤国主果然好魄力,竟是出了这般高价!既然这样,本座也只能加注才能拍得此宝了!二百万两!”

静默。似乎没有人想到就在这隐凤国,居然会有人这般不给国主面子,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东面包厢的流苏帘子一个荡漾,几息后,凤战的声音再次响起:“二百五十万两!”

“二百五啊!”西面声音再次响起,拉长了嗓音,带着几许戏谑,“那我出三百万两好了!”

“哄!”大厅众人憋笑不住,皆是低低的笑出声来,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被人暗喻为二百五。啧啧,这脸面啊!

“啪!”凤战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色憋的通红,几欲要冲出包厢去将那对面包厢内的人毙于掌下。

“皇上,请息怒,切切息怒!先探明此人来路再做打算。”一旁的皇后白璇拉住凤战,生怕他就此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能够上这三楼中人,皆是来路背景冲天之人,又岂是他们能够轻易得罪的,此人来势汹汹,直接道明了知道凤战的身份,还能肆无忌惮,明摆着就是不买他这个国主的帐。就算他们冲出去,也只是自寻其辱罢了。

虽说他们身为隐凤国君主,坐在这看似最为尊贵的东面包厢。但却也心知肚明,这只是星渺楼在每个国土设点的规矩而已。论起包厢的装修与大小,只怕他们这个包厢连二楼的都不如。而那些包厢,无论是大小还是豪华程度,都是他们这个包厢无法比拟的。

那些人,又怎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而凭着对凤战的了解,白璇又怎不知,凤战的怒火,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自己的出手阻挡,作用也就是给他这个国主一个台阶下罢了!

相对于凤战包厢内的憋屈,此刻西面包厢内的气氛,却是豪华香艳,华贵的坐塌上,三个女子,正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三位风情各异,浑身散发着尊贵气息,容貌英俊得近乎妖娆的男子。

而此时,左边白衣的男子正含笑喝下过身旁女子递过来的美酒,开口调笑着对面的黑衣男子:“小鹰,你就不怕把那个小小国君给气得一命呜呼了,人家女人来找你麻烦?”

黑衣男子鹰搏空冷着脸一口灌下杯中醇香清冽的美酒,满是鄙夷地一睇那明显是幸灾乐祸的白衣男子狐千幻,仿佛对于狐千幻会问这样一个白痴的问题分外不屑,才想嘲讽回去,却望了望主位上的紫衣男子,终是冷冷丢出一个字:“杀!”

“哎哟!”狐千幻夸张一叫,“小鹰,你怎么能如此的不怜花惜玉呢?小十,你可以要注意了,这丫的不懂得惜花的!”

正体贴地为鹰搏空布菜的女子闻言一笑,含羞带怯地望着鹰搏空说道:“小十就是喜欢鹰爷这般的男子!”

鹰搏空得意一笑,搂过小十,一昂头:“那老女人,丑!杀了便是!”

“呵呵!”主位上的紫衣男子懒懒一笑,涨开半睐的紫眸轻扫言语交锋的二人,懒懒舒展了一下身子,挑过垂于额前的紫发,那施施然流露的妖娆风情,瞬间将在座的其他光满四射的五人掩盖了下:“若真是不长眼的君主,杀了便是,由得你们,只是,若你们再这样交流感情下去,那颗小妖丹落到了别人手上……”

轻柔淡然的话语落到鹰搏空和狐千幻耳中,不亚于滚滚惊雷,若是因为自己两个的疏忽,让族内兄弟的内丹落入外人手上,只怕回去后,这妖尊会磨了自己三层皮不止。

二人瞬间坐直身子看向拍卖台,发现妖丹已经被人叫到了五百五十万两,显然,不给凤战这个国君面子的大有人在,竞价还在往上升。

“五百八十万两!”凤战咬牙切齿地开口,他功力停在目前的瓶颈上已有八年之久,正是需要借助外力突破的时候,这个妖丹,定要到手。

“一千万两!”狐千幻开口,直接涨了近一倍的价格。那浑然不把银两当回事的加价方式,成功让得四周竞拍的人安静下来。顺利地拍到了妖丹。

妖尊紫漓赞赏地点了点头,面对这般众人不肯放手的局面,只有果断地加大筹码,才能让他们心生退意。

“走吧!”紫漓站起身来,轻轻一挥衣袖,右手轻抬,伸出皓白修长的手掌,莹莹紫光蒙在如玉的手掌上,如梦似幻。

轻轻一辉,破开空间,紫漓收手后背,脚步一抬,走进空间通道,就这样丢下五人,潇洒地离开了包厢。

“王!”始终被紫漓无视的狐轻烟看着空间通道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居然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自己一眼,一眼都不曾!

鹰搏空见狐轻烟伤心落泪的样子,求救地推了推狐千幻,示意他去安慰自己的妹妹,口中也不忘为紫漓解释:“轻烟,王他只是心急找到龙王,并非故意冷落你的!”

“轻烟,你何苦这样!”狐千幻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妖尊不近女色已是妖族中人皆知,只是自己这个妹妹自见到妖尊的第一眼开始,就疯狂的迷恋上了他,甚至不惜狐族公主之尊,当自己侍女服侍紫漓。

而这次若非自己感应到有族人的妖丹出现在星渺楼内,妹妹又缠着要见妖尊,他也无法将妖尊请来这拍卖典。

只是,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妖尊也不曾破了他不让女子碰触的规矩,甚至连自己妹妹碰触过的酒水与果子,妖尊都不曾碰触。

“哥!我就是喜欢紫漓大人,我就只爱他一个!”狐轻烟不甘心地咬着嘴角,那样风情万种,魅惑众人的男子,只怕是女子见着都会无法自拔,放弃,谈何容易。

见妹妹这般,狐千幻放弃了劝说,吩咐身旁的小七去取来拍到的妖丹,一行人边再也没有继续竞拍的心情,提前离开了拍卖典。

只是,今后在得知接下来的拍卖品中有龙王的时候,无论是鹰搏空和狐千幻,甚至是紫漓,都悔青了肠子。那鹰搏空和狐千幻更是成了妖族中人人喊打的人物。

龙王被拍卖啊,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千古奇谈的笑料啊!就这样被他们错过了!可不是罪人啊!罪该万死都不止!

且说凤邪在打着呵欠欣赏着妖丹和精灵族的月光石拍卖过程后,终是没劲地趴在了包厢的视窗前,果真没有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怎么,这把上古宝剑也没有兴趣?”慕容风好笑的看着凤邪懒洋洋的模样。

“我又不是练剑的,要剑来做什么?”凤邪斜了慕容风一眼,这里的东西都是这么贵的,这家伙嫌钱多了,非要让自己挑一样,不怕自己狮子大张口,把刚才那天价妖丹要了来。不过想想,一千万两银子,对于现在被授权拍卖的财神之子来说,也的确算不得什么大数目。

“那看来今天我这礼是送不出去了!”慕容风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凤邪身边,学着她趴于窗前。

“下面这一件拍卖品并非什么死物,而是一个活物!”旖旎敲定了宝剑得主后,缓缓开口说道。

“活物?是何活物。”台下有人问道。

凤邪心中狠狠鄙视了一把,这托,也太过明显了吧!看来最后这个活物,定然是星渺楼也棘手的。

“龙族之人!”旖旎红唇张合,轻声说出的话语却让在场之人呼吸一滞,均是吓了一跳。

龙族,这星渺楼也太大胆子了,前有鱼儿族金鳞与精灵族之弓倒也罢了,只是死物,不伤大雅。现在居然是龙族的族人,这,谁人敢买?

“大家请看!”旖旎轻轻一摆手,即有两个人抓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青衣黑发之人走到拍卖台上。


青衣人虽不见其容貌,但那挺拔修长的身材以及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却生生让人忽视了其身上捆绑的粗绳。使得见到他的人绝然无法将其与“拍卖品”三个字联合在一起。

这样的人,又怎是能够用金钱来玷污的。

旖旎见到台下的女子们着迷的目光,满意地勾起了嘴角。走上前去,伸出手才想抬起男子的头。

男子侧首一避,径自抬头看向旖旎。目光无悲无喜,仿若看一具实体般。

“啊!”台下有女子抑制不住的尖叫声传出。

概因男子的容貌太过惊世绝伦,眉如剑锋,长入鬓角,傲世不羁。目光平静如水,深如千年古潭般令人沉迷无法自拔。薄唇微扬,淡定自若的嘲讽就这样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凤邪在见到男子的容貌后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平静的脸色再也保持不住,目中尽是不敢置信——是他?

“凤邪,怎么了?”慕容风被凤邪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

“没什么?”迅速冷却了波动的情绪,凤邪再次坐下,细细打量着青衣男子,没有错,虽然头发和眼眸由青色变成了黑色,气压较之前小了许多,但她绝对不会认错,面前这人,就是那条公龙,龙族之王——龙昊。

只是,他身上怎么没有了功力的波动,又怎么会被这星渺楼的人抓来拍卖了?若是楼下那些春情荡漾的贵妇真将这条霸道的龙买去,只怕这隐凤国就要面对灭国之灾了!

凤邪犹在转动脑筋之际,却冷不丁的发现,不知何时龙昊已经转过头看,一双黑眸正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包厢。

他莫非有透视眼不成?

凤邪只见龙昊凉薄的双唇缓缓开合,无声地道出六个字:“女人,你看着办!”

威胁!赤luo裸的威胁!

凤邪气上心头,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这条该死的公龙居然敢威胁她!

在心中冷冷哼一声,凤邪还不能不憋屈的承认,她受他危险了,一方面是绝对不能让那些一看就喜欢蒙养男宠的贵妇,将这条会给隐凤国带来灾难的公龙买去。

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她身为女子的身份暴露,那她们这些年的努力皆会化为流水。虽然她也很想就此发事,但是母亲的反对却不能不让她按捺下这个念头。

“起拍价,一百万两白银!”拍卖台上,旖旎一口气将拍价道出。伸手按了按心口,该死的,这个龙族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无法镇定,还是赶紧卖出去便是。

这少主还真是胆大妄为,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让人心惊肉跳的法子,还好这个龙族只是徒具气势,没有功力,否则她无论如何也要反对少主的决定。

即使反对少主的决定,是整个族内从未出现过的事情,那般英明如神祗的少主怎会有错呢?

想到少主那阴霾冰寒,却如同夜空般令人着迷的妖魅姿容,旖旎的双颊便无法抑制的染上了嫣红,芳心涟涟。

“一百一十万两!”台下立即有双眼迷离,满面春情的少妇加价。

“一百三十万两!”又有一个肥胖的贵妇抬价,那如同胡萝卜般的粗指上戴着金光闪闪的戒指,晃花了众人的眼。明显是个不缺钱只缺爱的主。

“一百五十万两!”这次竞价的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男人!那双充满的欲望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龙昊英挺的身姿,不时还舔了舔嘴唇。

而龙昊的面色依旧无波,只是平静的眼眸愈加深幽难测。浑身气息竟是诡异地消失不见,让人琢磨不透。

“两百万两,本公主要了,谁敢跟我争,便是与我做对!”二楼一个刁蛮的声音响起,却成功地逼退了竞价的众人,概因此人乃是本朝的凤娇公主。

“两百万两,还有人出更高的吗?”旖旎见大家放弃了竞价,便遵照规矩开口问到。

“谁敢竞价!”凤娇霸道地一挥手,傲气凌人地瞪向旖旎,“他是本公主的了!”

旖旎笑容不变,直接无视了凤娇的话,一个巴掌大小国的公主而已,有何资格在她面前作势?

音调平平地再次开口问道:“两百万两第二次,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

“三百万两!”凤邪眉眼一抬,心知不能再这般下去,若是真被那刁蛮的公主买下了龙昊,只怕这隐凤国就要消失在苍月大陆的版图上了!

“谁!”凤娇冲出包厢,冷冷望向凤邪这边,“谁敢与本公主抢人!”

凤邪施施然走出包厢,痞痞地往门框一靠,轻轻一吹口哨,轻佻地对上了双眼冒火的凤娇:“是我,怎么了!我亲爱的公主表姐,这拍卖典不就是大家都可以出价的吗?莫非你什么时候买下了整个星渺楼,做了这星渺楼的主不成?”

“你!凤邪,别给我乱叫,谁是你亲爱的,你这个小无赖,居然敢跟我抢人,我出三百五十万两!哼!”凤娇冒火的眼在见到凤邪后,更是可怖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四百万两!正好我府里缺了个烧火的小厮,买回去烧火挑水正好,可是公主,你买这男人回去做什么?宫里干活的太监可不少啊!莫非?”

凤邪两眼色眯眯地瞄向凤娇的双封,语气暧昧地说道:“莫非咱们的公主想男人了!若是这样,我还真得向皇上道一声恭喜了,就要抱孙儿了!”

“哄!”大厅传来一阵哄笑,众人皆是忍不住朝凤娇公主看去,眼中皆是鄙夷,这堂堂公主,居然也学别人豢养男宠,还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拍买,真正是有辱国风。

“有趣!当真是有趣。”三楼正中间一个阴暗的包厢内,窗前铺着华贵兽皮毛毯的软塌上,侧躺着一位尊贵如神祗,阴霾清冷,却迷人如夏夜星空般的男子,男子双目狭长而魅惑,此刻正兴味地看着那站没站相的凤邪。

男子一手垂于窗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窗棂,垂于胸前的黑发随着拍子摇曳,散开的衣袂间,粉红茱萸时隐时现。

那魅惑的风情,如同星际黑洞,妖冶而致命。若是被世间女子看了去,只怕心知是飞蛾扑火,也会甘之若饴。

被男子盯着的凤邪似心有感应,抬头朝对面三楼看去,却只见一层轻纱笼罩,那黑暗的包厢,死气沉沉,哪有一丝活人气息。

怕是错觉吧!凤邪摇了摇头,继续将心思放回眼前。这凤娇公主不解决,只怕龙王要发飙了,任谁被当作猎物一般看待,都不会高兴。就像她刚刚的感觉一样,还好只是过于敏感了!

“四百五十……”凤娇虽被众人嘲笑,却不甘这样惊世绝伦的男子,就这样从面前被凤邪抢走,狠了狠心,就要再次加价!

“四百五十……”凤娇虽被众人嘲笑,却不甘这样惊世绝伦的男子,就这样从面前被凤邪抢走,狠了狠心,就要再次加价!

“小娇!”

白璇走出包厢,狠狠地瞪了凤邪一眼,面色黑青地打断了凤娇的话,冷冷叫到:“上来!”

“母后!”凤娇不甘地跺了跺脚,迷恋的目光依旧徘徊在龙昊的脸上。眸中尽是占有的欲望。

“上来!你父皇找你!”大庭广众之下,白璇也不好训斥凤娇,只能搬出凤战来压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女儿。

凤娇身子瑟缩了一下,赫赫地点了点头:“是!”

凤邪好笑地看着凤娇一步三回头地走上了三楼,不由幸灾乐祸地叹到:“好一个痴心女子啊!我这算不算是棒打鸳鸯呢?就不知道这落花有情,流水是否有意哪!”

摇头晃脑了一番,看向一旁来闹不清情况的旖旎。挑了挑眉:“小美人,我这可算是竞价成功了,你也得有个定数啊!”

旖旎被凤邪这般轻佻地调侃,也不气恼,当下敲定了凤邪为得主,笑眯眯地向凤邪道贺:“恭喜凤邪少了!”

凤邪轻轻一甩纸扇,嘴角勾起邪笑,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旖旎那妖娆的身姿,丝毫不以为然地叹道:“只是买了个厨房烧火的小厮而已,若是如美人这般的可人儿,才能用的上恭喜两个字啊!啧啧……”

这番话一处,大厅中那些贵妇们目中均是冒火地瞪着凤邪,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只怕凤邪此刻早已被凌迟。

旖旎媚眼一挑,吩咐人将黑着脸的龙昊带下去,对着凤邪福了福身子,只把这调戏当作了夸奖。

不简单的女人啊!真是不好玩!

凤邪轻轻一叹,退回了包厢。还未坐稳身子,就对上了慕容风那不怀好意的探究。小鹿般眼睛冒着闪闪精光。

凤邪一皱眉头,折扇毫不客气地往慕容风的头上一敲:“干什么?给我付钱去。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行!”面对四百万两的巨资,慕容风眼也不眨地应下,反正花的是他那财神老爹的钱,消费的又是凤邪,老爹最崇拜的元帅家儿子,这钱能花出去,老爹绝对没有半句反对。

只是……

“你得告诉我你买个男人做什么?”慕容风好奇了,这经常虽说男伶不少,但也不见凤邪去消费过啊!

“烧火,劈材,挑水,喂马!”

凤邪嘴里每蹦出一个词,慕容风的面色就更加黑上一分。

四百万两银子,就为了买个小厮?打死他都不相信,不过,这蒙养小厮的事情,弄的众人皆知的确是不好。他的确不该不识趣。只要把事情给这个好兄弟办好就是。

“好的,我知道了,就缺个小厮对吧,晚上我就给你送去!”眼见拍卖典结束了,慕容风站起身来,和凤邪招呼一声就溜走去付钱了,他还得把那“小厮”收拾妥当,给凤邪少一个惊喜才是。

“那凤邪是什么人?”昏暗的包厢内,男子阴凉的嗓音慢慢匀染开,直透人心肺。

旖旎尊崇的目光落在眼前慵懒的男子身上,浑身妖娆气息不见,只余肃杀清冷。

“回少主,那凤邪乃是隐凤国元帅凤浔的独子。”旖旎想到不久前凤邪那轻佻的目光和无赖的话语,眸中染上了几许不屑与不解,为何少主会突然问及此人。

“独子?呵呵!”男子嘴角噙着几分笑意,看向旖旎,“你对他很不屑?”

“此人纨绔不堪,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只是靠着其父的庇荫作威作福,此人,属下的确不屑!”旖旎想到或许刚才自己被凤邪调戏的一幕就落在了少主的眼中,心中更是懊恼。

“我对你们的情报很是怀疑!”男子目光一冷,锐利如刀,“此人功力深厚只怕不在你之下,心智更是深沉的超乎你我想象。这样一个惊才绝艳之人,你居然会当作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旖旎,莫非这些年来,你就是这样管理隐凤国的情报机构吗?”

“这,少主!我……属下该死!”旖旎花颜失色,紧张地跪倒在地,眸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脑子却飞快运转地思索着男子的话。

那样一个满身上下都挑不出一分正经样的人,居然能够让族中之人视如神祗的少主这样赞誉。甚至用上了“惊采绝艳”这四个字的评价。

男子闭上眼,对跪在地上的旖旎不加理会,脑子将凤邪进入自己视线后的情景后的一举一动,慢慢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即使细微如一眨眼,一挑眉,也是细细推敲,深深探究。

昏暗的屋子内,气息沉重,空气如凝固了一般,旖旎的额头沁出薄薄的一层汗水,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了男子的思绪。

半晌,男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口:“起来吧!”

这个凤邪的伪装确实天衣无缝,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语气表情,都带着街头混混的无赖气息,若非是那拍卖的龙族之人抬头时,他心绪波动而乱了片刻的气息。只怕自己也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样一个纨绔的身上。

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有这般深的心机,只是,他为何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人人鄙夷的纨绔,而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天分呢?

看来,这隐凤国还是有些意思。只是自己重任在身,无法在此逗留太久,只能下次有机会再来探究一番了!

“今后将这凤邪列为特级关注对象,不仅仅是他,还有他身边的人。只是静作观察,无需去揭穿他的伪装,一切,等我下一步指示!”男子吩咐完后,轻轻一挥手,让旖旎退下。

脑子忍不住再次浮出凤邪那无赖加欠扁的模样,男子蓦然扬起一抹妖孽风情的笑容,如夜空般的眼眸中似有无尽星辰在闪耀,璀璨夺目:“有趣的小东西,继续你的伪装,肆意张扬吧!等我回来的时候,看看你能飞的多高,是否值得我来采撷!”

“喝!凤邪少,你今天花了我四百万两银子,罚你几杯酒咋滴,不准推托。”慕容风一张圆脸布满了红晕。双眼迷蒙地看着凤邪。

他可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把这个凤邪少给灌醉了好好尽兴了。他这个兄弟够意思吧!虽说这凤邪少有那方面的嗜好,但只要对象不是他就好,他可是只要美女,不爱龙阳的。

凤邪脸色绯红,醉眼迷离地灌下杯中酒,而后作势摇晃了几下,趴在桌上,口中嘀咕了几句:“不行……不能喝……不喝了……”

慕容风轻轻推了推凤邪,见毫无反应,不由挠了挠头:“就醉了,酒量不该这么差啊,莫非是这药的问题。咳咳,算了,醉了就醉了,回房就能醒了!”

说着将凤邪扶起朝房中走去,可别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好意,上午这凤邪少见到那个龙族的反应他可注意到了,那激动的眼神,绝对是错不了的。

“啊!伯……伯父!”才进内堂,就见凤浔从转角走开,一身戎装,看情况,该是去军营巡视。慕容风见躲避不及,只得嗫嚅招呼。

“嗯!”凤浔见瞥过慕容风怀中的凤邪,目光闪烁几许,却意外的没有打发雷霆,关照慕容风到,“时辰不早了,把凌儿送回房后,早点回去休息。”

“是!”慕容风目送凤浔走远,慕容风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吁一口气,心中满是敬意,能够坚持每夜都巡视过军营后,才歇息。难怪凤浔在军中的威信如此之高。

记起凤浔的关照,慕容风赶紧带着凤邪朝后院走去,幸好凤邪的住处是一个单独的院子,否则再碰上冰忆,只怕他更是要头痛一番。

终于躲躲藏藏的将凤邪送到了房门前,慕容风推了推凤邪,将他叫醒:“凤邪少,凤邪少,到你房前了,我先走了哦!”

“嗯!”凤邪倚在门旁,低着头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她的房中有人,凤邪低掩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房中透出的杀气,让她心中多了几分迷惑,慕容风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她从不曾对他有任何的怀疑,而今夜他的身上,有的只是善意,不带丝毫敌意或杀意。

只是,这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的行为如此反常?

带着几分警戒走入房中,凤邪心中所有的迷惑皆在见到自己床上的人后得到了回答。

床上的男子黑发披散,尊贵不凡的脸庞染上继续红晕,剑眉轻蹙,黑眸半睐,似睡非睡的姿态,万分撩人。

龙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那个没有半丝功力的男人,居然敢让人对自己下药,然后把自己五花大绑地丢在这房间里。

该死的!龙昊低咒一声,挣了挣,发现这绳子真是该死的绑得够紧。而渗入骨血中的药力则开始发挥作用了!

“嗯……”难耐的造热袭上心头,倾力保持的清明开始慢慢退却,魅惑人心的叹息,就这样溢出凉薄的双唇,搭配着那似倔强,似幽怨的俊脸,更是勾人心魄。

凤邪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大床上的绝世美男,干渴的咽了咽口水,两串嫣红,不争气的从鼻孔中窜出,浑身的血液不瘦控制的乱窜起来。

不对!凤邪尴尬地擦去了鼻间的嫣红,半晌,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慕容风,你居然敢对我下药!

凤邪在心中将慕容风凌迟了千百遍,才准备退出门去运功将药力化去。脚步方抬起,却被床上之人道出的话语生生定在了原处。

“你若碰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龙昊心知自己此刻的状态决计不是面前这个女子的对手,原以为选择这个女子为安身之处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却没有想到,那个带自己过来的男子,会这般对待自己。

他堂堂一界龙王,若是真让一个女子给强行奸污,只怕不用敌人来杀自己,他也只能自杀以洗耻辱了!

凤邪不敢置信地对上了龙昊鄙夷的目光,他居然以为自己会。开玩笑,她凤邪就算再饥渴也不至于会强上他吧!

才想讥讽回去,窗外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凤邪眼眸一暗,嘴角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下一刻,却扬声叫到:“哦!够味,爷,就喜欢这样够呛的味儿!来人,把爷的鞭子拿来!还有昨日才买来的蜡烛,爷要好好疼这个小美人,咩哈哈!”

“你这个……”龙昊差点被凤邪轻浮的话语气得一口气没跟上来,,银妇二字还未出口,却被凤邪一个凌厉的眼色打断。

“若不想真的失伸,就给我闭嘴。”低低的话语聚音成线送入龙昊的耳中。紧接着,凤邪高声叫到:“人呢?都给我死哪里去了?”

门外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清秀的小厮来到门外,双手举着一只乌黑发亮的鞭子。恭声应到:“公子,公子,您,您要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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