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大的不同。
我家是贩运丝绸的,能看出她那一身料子,甚至不强过我最好的衣服。
谁还没爬过树呢?做姑娘的时候,我野得很。
谁身边,还没跟过丫鬟婆子呢?虽然商人不能蓄奴,但我们家也有签了雇佣文书的佣人,我有个丫鬟叫小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一般。
我是什么时候把那些丝绸的衣裙都压了箱子底,从此一身葛布麻衣的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循规蹈矩,夹着尾巴做人的呢? 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小一起长大的小云,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开始洗手作羹汤的呢? 就是从,嫁给他开始的吧。
我但凡穿得鲜亮一点,婆母就开始浪蹄子狐媚子地骂,但凡有一点出格,婆母就阴阳怪气地说可是管不了我了,但凡做活有一点不麻利,婆母就念叨到底是商人女,还不如我们乡下的丫头皮实肯干。
他劝我说自己要出去科举,我独自与婆母相处,不要触她霉头,且先朴素些,顺着她,待他给我挣上了诰命,我自可穿绫罗绸缎、使奴唤婢,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我望着公主府朱漆的大门、琉璃瓦的金顶、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水园林,自嘲地笑了。
可真是富贵泼天的好日子啊。
但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边正沉浸在回忆当中,那边厢驸马爷却清了清嗓子,说:“阿音,见了我,你不必跪的。
我当时就一个激灵吓清醒了,诚惶诚恐一个头嗑在了地上:“驸马爷,您认错人了吧,老奴可不是什么阿音,老奴只想勤勤恳恳干活,早日攒够赎身银子,好出去和夫君团聚,老奴绝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啊驸马爷! 他手握成拳,用力到颤抖了起来,半晌,才说:“阿音,是我对不住你,可你能不能不要自轻自贱了。
我一个头又要磕下去,用力一砸,额头却落入了一只温软掌心。
察觉到那竟然是他的手,我急忙忙又向后退了两步,退到退无可退,吓得魂不附体:“驸马爷,求你饶了老奴吧,公主若知道你如此,老奴焉有命在! 他看我这样,倒如释重负地笑了,低下头,自言自语:“原来是害怕公主啊。
然后他猛然上前,拖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在地上留下一道白印,大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你怕公主?怕她做什么,我这就带你去见公主。
他疯了!他疯了! 我从一扇小窗里,往一间暗室内,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