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谢家仅剩的值钱东西,求娶的时候做了聘礼。
我立掌示意小厮叫他推倒了。
屏风上嵌了一层翠玉,叮叮当当全碎在地上。
声音十分动听。
谢止脸色阴沉,并没有上前来阻止。
聪明如他,自然已知原因了。
“马源呢?
我看着他,嗓子发痒,故而等了一会才说话:“背主的奴才,打一顿卖了。
“马源跟了我八年,你凭什么!
谢止急冲冲地走了过来,看我的眼神是从未表露过的憎恨。
“我跟了你十六年,你不是也找了红颜知己么?
谢止,这世上,哪有凭什么的事儿?
嗯?
我这样撕破脸将事情摆在台面上,是谢止没有想到的。
头前的年月里,我对他谢家百依百顺,温柔小意,何时表现出如今的强悍样子。
谢止看着我如今的样子,长叹一口气:“慧娘,生意上逢场作戏罢了,你若是吃味,同我好好说便是了,何必要闹这一场。
三谢止带着宝剑出门的那一日,我曾问过他。
我说:“相公,这宝剑上的装饰太女气了些,咱家在胡城的一处当铺里,有一把更为古朴大气的,是不是送那把合适些。
谢止拿着宝剑在手心掂了两下,笑说:“不用了,这把就很好。
我说好,相公觉得好便是稳妥,于是我看着他走,一路派人跟着他到郊外的别院去。
那是一处我留着养老的地方,风水是特意找大师看过的,山水四象,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曾同谢止夸过好几次,还娇气地问他是不是记在心里了,如此看来,确实记住了。
那日后,他便整日不着家,连商行都不怎么过问。
婆母在吃饭的时候阴阳怪气地摔了筷子:“我儿接了你们家的事儿,便没有一日得闲,家里这许多银子,就不能雇两个人去忙么?
我笑眯眯地叫人又上了一副筷子,还亲自给她盛了汤:“婆母说的是,我这些日子安排一下,很快就不用相公再忙了。
我知道自己有病,是在一日晴天。
我好好地在书房看账,鼻子突然流了血。
天干物燥,我觉得是吃东西上了火,还琢磨着叫奂玉叫厨房做些清淡的。
可我一站起来,便摔到在了地上。
大夫对我说这是胎里带的弱症,不知怎么藏到现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