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来吃，却发现他面色潮红皱着眉，一摸额头烫的惊心。
“小海，你醒醒。”
他迷迷糊糊半睁眼，虚弱茫然看着我。
“起来去医院，你发烧了。”
他摇了摇头又闭上眼。
我只好让外公先吃，自己拿来井水浸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降温，等到他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我已经累出了满头大汗。
天已经暗了下来，房间没有开灯，一点点夕阳的红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小海的脸上，他仰面躺着，闭着眼睛，睡的很平静。
他虚弱疲惫的样子让我心疼不已，想到过几天就要去省城上高中，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轻手轻脚地在他身旁的凉席侧身躺了下来，出神地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眼下一颗小痣，看起来忧郁而无辜，鼻梁高挺，嘴巴……心中的冲动按捺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撑起上身向他靠了过去。
原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不敢呼吸，甚至害怕自己的激烈的心跳会吵醒他。
终于，少女颤抖的嘴唇贴上了少年的——干燥，柔软，滚烫。
下一秒，理智突然苏醒——我在做什么！
那可是我的亲表哥啊！
大舅尸骨未寒，我竟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我像被烫伤一样弹坐而起，惊慌逃离那个昏暗而罪恶的房间。
第二天小海退烧了，外婆也出院回家了，我谎称有事要提前回城。
舅妈让小海送我去镇上坐车，我最后一次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我记得那天太阳很大，晒得皮肤火辣辣的，小海的旧衬衫被风鼓起来，带着洗衣粉的味道，我看着他卖力蹬车的背影，感觉心脏隐隐作痛，默默流了一路眼泪，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已经有了永别的预感。
到了镇上，我们站在路边等小巴车，我感觉到小海在看我，但我没有看他，我不敢确认他的眼神，我担心他昨晚发现了我犯的罪，我感到羞耻万分，害怕从他眼中发现谴责或者原谅的讯息。
“车来了。”
他说。
“嗯。”
他帮我把行李拿上车放好，给我找了个靠窗的座。
“就坐这吧，这边晒不到太阳。”
他说。
“嗯。”
“那我下车了。”
“……嗯。”
他下了车，从车窗外看着我。
我依然不看他，直到车子缓缓启动，他叫我的名字。
我看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