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蠹政害民,红颜祸水。
因为不知晓我的名字,歌谣里唱的是五公主,五公主。
越河曾为我取过一个名字。
但我更喜欢无名二字。
无根无源,无是非,无往来。
当然,也无人在乎我姓甚名谁。
如今越河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更不会唤我的名字。
他只会不断见到,我狗行狼心,残虐不仁。
譬如那两位承继国家希望的王子,死时面目全非,皮破肉烂。
我只不过,小试手段。
皇帝震怒,在大殿上威胁要杀了越河。
“父皇,那二人早有谋逆之心,衡朝新立,他们可没想过俯首称臣。”
他的眉毛胡子都立起来,让我觉得有些滑稽。
正当他与我对峙之时,有人来报,三公主和亲途中出了差池。
那个姓贺的侍卫放走了她。
贺公子在被衡朝收编之前,是越河的左膀右臂。
我当初答应越河,要留他一命。
但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僭越君臣。
与公主私通,这是不可饶恕。
“父皇,我来处置他。”
皇帝抽出贴身侍卫的宝剑,贴到我脖子上,丝丝血迹渗出来,我却不觉得痛。
“无名,你以为朕对你没法子?”
“父皇,女儿只是糊涂,被一个太监迷了心窍。”
我轻言细语。
他放下剑,愤愤扔到一旁。
他知道,我可以为了越河,铲除他的一切障碍。
9.贺公子是除越河外,对我最好的人。
现在他随越河一起被关在地牢里。
“贺公子,圣上已经下旨,三公主一日不回,你就会多受一日的苦。”
我站在牢房外,缓缓道,“你负责护送公主和亲,我相信,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放了她。”
“当然,你不说她的下落也好,等我折磨你到苟延残喘,她自会回来。”
三公主可是自幼博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贺公子带着一身伤,盘腿坐在越河身旁。
他们主仆二人如此相似,看来只有我是实打实的叛徒。
“贺公子,你要想清楚。”
“受刑三日,还不足以让你开口吗?”
他们仿佛听不到我讲话似的,一声不吭。
我深吸一口气,吩咐暗卫进来。
“杀了他。”
我淡淡放下一句。
越河的面容才有些变化,贺公子受了刑,绝不是暗卫的对手。
他绝美的脸上有了些许不一样的表情,但还是不和我说一个字。
我挥了挥手,暗卫打开牢门进去。
月儿向来不敢进这里来,刀光剑影和血腥味,她未曾见过,也受不了。
我自幼长在喷溅的血液里,长街十里,尸堆成河。
我再转身时,越河已经将暗卫抹了脖子。
我轻轻抬起手掌,假意打哈欠,嗓音娇逸,“越河,就是这样,你看,我的日子太无聊了,连皇帝都畏我三分,我等着你哪天扬起刀,给我个痛快呢。”
他美丽的眼睛渐渐黯淡了,一手将刀剑插在土里,一手捂着心口,半晌,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