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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女主南醉:前期心直口快纯良无害,后期聪慧有趣强霸酷拽男主变男二:叶尤:前期开朗活泼嬉皮嘴欠,后期心狠手辣偏执极端男二变男主:易安:前期演技精湛呆萌可爱,后期心机沉默黑强寡言《蛟灵醉》连屿【一】 我人长得过于朴素,故而山贼们把我当成了一个隐居青邑山的凡间女子。
可我十年音容未变,山上那群粗糙大汉竟还无一人察觉,还在寨主大喜之日喜盈盈地下山请我去喝喜酒。
他们知道我有钱,很多很多,玉石珠宝在小屋里摞了两大箱。
但我极喜爱灵茶,因此山贼每月都到我那处给我送上好的茶,再从我那里顺些珠玉宝石回去。
他们拿珠宝也只是适量,并未太过强人所难,还记得我初次下山,无人看护的家遭到了他们的暴力洗劫。
他们把阿尤送我的珠宝拿走了一半,给我留了一半,还留了张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条,大意是说,收些我的保护费可保我平安。
想到此,我便不由得暗自发笑,还真把我当成了凡人。
我本无意钱财,便未追究。
但珠宝是阿尤从无忌国带来送给我的,少年国师天真无邪,把他认为好看的通通都带给我,也不管我能否衬得住。
那时遭到山贼洗劫,阿尤得知后气愤不已,还提着他的剑气冲冲地要上山讨回来,我瞥他那副瘦骨嶙峋的书生骨架,伸手拎小鸡般将他拉回。
我嘟囔着,“又不是些贵重物品,何必伤了和气,更何况,我拿了人家的茶也不亏。”
阿尤目瞪口呆,脸都快红了,“菁红灵石乃无价之宝,世间少有的灵物极难寻觅,况且,能换好多好茶!”
仔细一想,那些宝石中的确有一颗通红剔透色泽明亮的红宝石,掂起来灵力十足极是衬手,我便有些懊悔了的,于是心想着什么时候再拿回来,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梗着脖子回了一句,“这里的茶灵气足。”
阿尤一时噎住,咬牙切齿地同我对视,不知是我看花了眼还是怎的,阿尤乌黑的眸中似有几分薄痛一闪而过,但他最终只狠狠瞪了我一眼,气的背过身直骂我没脑子。
我却是无所谓的,只要他们给我好茶,其他的珠宝便随他们拿去
了,因此我与山贼相交甚好,阿尤虽不乐意,但也拿我没办法。
那年深冬我来到此处青邑山,一眼相中这座靠山的荒废小院,东三间西两间的茅草房,细细打理且能住人,冬日烧炭火也暖和,若是实在冷了,便可向阿尤讨要几块火灵石。
在屋里放置一颗,可保整屋暖烘,但火灵石乃阿尤灵力所化极为耗神,我也是不舍得向他讨要的。
阿尤是我唯一的伙伴。
我名唤南醉,是一条湖蛟,阿尤是一只白鹤,我们一起在樱仙谷成灵,修炼成人,一起出谷。
按照凡间的话来说我们还应当是青梅竹马—— 当然,这些都是叶尤告诉我的。
他还告诉我,那时候他修成人形早,成天在碧湖晃悠,朝我炫耀他的少年身形。
他说我在水中栖息,好几次使坏潜到湖岸欲拖他下水,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他说我欲罢不能地恨的牙痒痒,他还乐此不疲。
我却是没一点印象。
我不记得我的过去,或许是渡劫时被雷劈坏了灵魄,将之前的记忆忘却,抑或是,我根本没有过去。
我只记得阿尤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化人渡劫时功力尚浅,我记得清楚,最后一道天雷滚滚劈下时,是阿尤将奄奄一息的我紧紧抱入怀里,用血肉之躯生生替我挡下。
碧湖上方电闪雷鸣黑云翻滚,那少年跪在地上双臂护紧我,云层中雷电如森骨爪牙般劈下,阿尤手臂蓦地收紧,昂头一声闷哼,咬牙颤抖着,鲜血自唇线漫出。
但他始终把我护在怀里不肯松手,我便在他怀里化成人形。
只记得当时阿尤盯着我胸前异处诧异不已,半晌才松开我,瞪大了眼嗫嗫嚅嚅道,“小醉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我当时浑身剧痛,无力回应便在他怀里昏去。
这是我初始的记忆。
后来出了樱仙谷,我们一路向东,见识到了凡间诸多新奇事物,他才知晓我是女儿身,每每想起时都倍觉好笑,还用人间的话来调侃我,笑嘻嘻地唤我:“小醉娘子。”
我:“……” 那时年少单纯,他虽是那样唤我,但语调并无轻佻,约莫只是好玩,但当时的我亦是年少,我偏不喜他那样喊我。
终有一次
他叫的我羞怒不已,再忍无可忍,双掌合十,长裙灌风,周身浮出银厉的霹雳闪电,我愠怒地腾风而起,他被吓了一跳,笑意僵在嘴角,见我真的一剑劈向他,他才有所反应地转身便逃。
那时他灵力高我许多,但并不和我交锋,也只是东闪西避,不停地向我说好话,我气头正盛,已然无法理智判断,执意要他好看。
那日我追着他绕了半座山,因着我真的动了怒气,灵力外波,不肖片刻长空中便乌云翻滚风雨大作,有许多妖精顶着巨大的芭蕉叶,偷偷探出脑袋看他被追杀,而他浑身被淋湿,落汤鸡的模样好不狼狈,最终捏了个隐身决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到底没舍得动我一下,现在想起来皆是后悔的,让他丢了脸面,我也不一定非要争个说法。
自那以后阿尤再也没提过那件事,也再也没唤过我小醉娘子。
我喜人间的茶,且爱清净,便来到了这座青邑山,但阿尤喜世俗,他说他喜欢人间的烟火气儿,于是在人间皇帝那里给自己谋了个国师去当。
阿尤起初还常来看我,白衣长衫眉眼干净,是我最喜爱的俊俏模样。
记得他当了国师后初次拜访来找我炫耀,穿的锦衣金纹袍花里胡哨,少年发样高盘学中年人那般老成,我便吐槽道不好看,还没山下学堂里的白衣小公子好看。
他似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自那以后,他每次来都是穿一身素白长衫,长发高束,少年最干净的模样。
阿尤说要带我下山,他说人间很好,可我着实不喜热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久而久之阿尤也便不提了。
阿尤身为国师,为无忌国鞠躬尽瘁,不像我隐匿在青邑山潜心养茶修炼,如今他的灵力已不及我。
但阿尤却说,一个道灵的强大并非在于灵力多少,而是学会操控,将外力化为己用。
我始终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人的寿命不过百年,朝代更迭他为小皇帝打下的江山还不得是拱手让人,而他说我不懂,我想人各有志,他对权术的喜爱执迷无外乎我醉心茶道,兴趣罢了。
后来阿尤来的次数便少了,听说是小公主幼岚心悦阿尤,小皇帝已下旨赐婚,举国上下正在筹备婚事。

这一点阿尤着实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我一声,就连青邑山上的山贼有了什么喜事都会请我上山喝杯喜酒。
那日我越想心中越不舒坦,便怀着对阿尤的怨怼偷偷潜入皇宫去见他,可我却在花园看到阿尤拦腰揽着那小公主谈笑私语。
影影绰绰间,阿尤身形颀长,眼尾微挑,眉眼温柔的不成样子,小公主面容精致灵动俏丽,一笑起来满眼的星,与阿尤是极般配的。
不知怎的我心中郁结,也没和阿尤打招呼转身便走,走了两步不经意间与一个白衣少年对视了一眼,那少年藏身在花坛中,只探出半个身子,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但我当时心中不忿并未细究,没想到那小子竟跟踪我回了青邑山!
【二】猫妖 最近总是少茶。
我站在院子里的晾茶架前掂量簸箕中的茶叶,明显感到重量不够。
天边阴云密布,背座的雪峰直入云层,冷峭的风扑面而来,我禁不住直打哆嗦,不由得心中纳闷,这时节,还有哪个灵物会来此地偷茶吃?
夜里降雪,风声呼啸,我靠在窗户边又在想阿尤的事,不知不觉入神,可忽然间窗外传来窸窣声响,脚步踩入雪窝里嘎吱嘎吱的声,逐渐往西屋去了。
我本没什么反应,院里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蓦地想起白日少了茶,我攸地警觉:偷茶贼!
果不其然,当我踏入雪窝,悄悄停靠在西屋外,便听到了屋内嘎吱嚼碎干茶的声音,我心头大怒,蓦地推门而入。
微薄的光线下,那少年僵在茶摊前,嘴里塞满干茶还在咀嚼,干干地与我四目相对,下一刻现出真身跳窗就跑。
竟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
我眼疾手快地捏了个决,他便四肢僵硬地定住,变成人形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大步走过去,少年脸颊贴地,囫囵吞咽地求饶,“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好家伙,小嘴怪甜。
点起一豆烛灯,我靠坐在椅上,幽幽地打量面前这偷我干茶吃的小猫妖。
他体态偏瘦,窄背细腰,一身束腰白袍,双手交叠背在身后,中规中矩地矗在我面前,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一点都不怕我。
我气势压制不住他,便伸
手要捏决,他眼尖一瞅,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我面前,我一愣,便听他道,“姐姐,我真的错了,我是皇宫里逃来的,最近风声紧,皇帝大肆捉妖闹得妖心惶惶,我有兄弟被捉去至今生死未卜,捉妖师横行无忌国,正值风口浪尖山下再待不得,我便逃上山避避风声。”
这小嘴倒是能说会道,但我没想过要他下跪,妖精要有妖精的风骨,动不动便卑躬屈膝的成何体统。
就在这时,小猫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我蹙眉看去,小猫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如今易安饿坏了,闻着姐姐的茶香前来,不得已才行了这偷盗之事。”
微弱的烛光撒在他脸上,映在地面的影子交叉叠晃,他生的面庞干净,唇红齿白笑起来讨人喜欢,和阿尤一个样的脸皮厚实。
我扶他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有珠子吗?”
易安愣住,我又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养个灵茶不容易,你吃了那么大一口,就用珠宝来赔我好了,否则,”我支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我便把你交给捉妖师。”
我这话音未落,易安又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下了,他轻拉我的衣角,沮丧个脸,好声道,“好姐姐,我这逃的急什么都没带,哪里还有珠宝,姐姐大人大量,就饶我这一次吧。”
他晃荡我的衣角,见我垂眸不吱声,又恳求道:“好姐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叹了口气,又将他稳当当地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妖精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神灵,跪我简直是折煞我。”
易安嘿嘿一笑,不停道:“姐姐说的对。”
外面风雪交加,我有些忧心屋后的那亩茶田,看着面前少年,我忽地灵机一现。
他偷吃我的灵茶,我自然是不能让他白白离开,没有宝珠赔偿,便支配他做几日苦力,用灵力护住屋后那片茶田以防风雪侵蚀,易安听到后眉眼一亮,连连点头。
此地偏僻,背靠大山,因着地理位置原因常年积雪,因此只我一人居住。
虽不孤单可没个人说话也是闷的,阿尤也不来陪我,我偶尔去山下小镇里转转,但总觉得聒噪浮华,久而久之也便不常去了

山上有山贼,一群大胡子的糙汉子,大嗓门咧咧的更是让人脑袋大。
易安这小子,说话可人讨人欢喜,清冽的少年嗓音几分柔和,虽不比阿尤的声音好听,但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
况且只是让他出点灵力,有灵茶可吃,又可避避风头,这买卖不亏。
见我神色缓和,他便又自顾自地说起笑来,眉眼柔和,“其实我见过姐姐,前几日的南陵皇城的御花园里,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将姐姐记下了。”
想了想他又道,“但那日姐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见我低眉沉思不回应,他便一本正经地拍我的马屁,“如今捉妖师正多,我们灵力低微的不敢轻举妄动,但姐姐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真真叫易安佩服。”
我蹙眉,“所以你是跟踪我出来的?”
他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问,愣愣地点了点头。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见我愈发低沉的眉眼,他又噗通跪在我面前,急声道:“好姐姐饶命!”
我扶额,又跪了,真是让人头大。
易安擅察言观色,见我不言语怕我一个不乐意将他送出去,便急声解释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捉妖师一手遮天,皇宫已是牢笼,我若不想法子离开,怕是会死在那里。”
语罢他还故作姿态地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我看的佩服不已,装怂保命是门技术活,而易安简直运用自如技术炉火纯青。
我拿竹竿敲他的小腿,“别动不动就是下跪,还不快起来收拾住屋。”
听闻此话他腾地站起来,摸着脑袋嘿嘿笑了,朝我指的方向走去时还不忘拍两句马屁,“姐姐果真心善。”
风雪呼啸,我在东间为易安收拾出一间房,并给他做了些好吃的,小猫妖着实是饿坏了,坐在桌旁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食物。
烛灯摇曳,他双眼放光地在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间流连,毫无形象鼓着腮帮子咀嚼,还一个劲的夸我,“姐姐做的真好吃。”
我支着下巴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地笑了笑。
真是只可怜又可爱的小猫。
易安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填饱肚子后倒头便呼呼大睡,而我靠窗听着风声,却再也没了睡意。

小猫妖说皇宫里捉妖师众多,我开始有些担心阿尤了。
【三】拼死护佑 阿尤身为国师,自然与捉妖师少不了直接接触,我担心他隐藏不好自身气息,会被捉妖师发现。
如此便一宿没睡。
我和阿尤到达青邑山之前吃过捉妖师的苦头,捉妖师并非单独行动,而是群聚往之,并且亦是分门别类。
当时抓我和阿尤的那些捉妖师自称虚妄门门徒,个个法力高强,将我们围追堵截,数次交战后最终被他们围逼在艳骨峰峰下山林中。
那还是月光如水的深夜,我身受重伤难以对战,阿尤便背着我,持着一柄剑咬牙切齿地负隅顽抗。
血珠自阿尤眼睫上滴落,幽幽晕入土中,我小腹中了一剑疼痛难忍,伏在他肩头,很小声地问他,“我们会被杀死吗?”
阿尤杀红了眼,尖锐目光横扫冲上来的捉妖师,极肯定道:“不会。”
我闭了闭眼没回应。
我觉得会,因为我听到了阿尤紊乱的呼吸。
阿尤累了。
捉妖师人手众多,各个手持长剑与法器攻来,阿尤执剑划破手掌以血引灵,在层叠树林间无声波漾出圈圈金红色莲纹,与银白月光无声交汇,激介出最致命的幻术。
可带着我一个累赘,阿尤坚持不了太久。
我便侧头多看了阿尤两眼,仔细看下,阿尤长的也是极好看的,眉骨恰当的突兀,睫毛密集鼻梁高挺,发狠时眼眸里似有锋利的霜刀,让人心生惊骇。
只是说笑时脸皮太厚。
我暗地笑了笑,就在这时,有几个捉妖师踏着同伴的尸身越过血莲阵,飞身而起在我们上头东西南北各方站定,各自单手竖掌在唇前,运法碎碎念些咒语,我受之干扰,只觉得无边杂音疯狂涌入耳廓,犹如身处混沌冥界,脑袋嗡嗡作响,要炸了般疼痛。
下一刻我们四周一圈金光大作,巨大的八卦光阵在我们上头缓慢地轮转,我立刻感觉身体都被桎梏,四肢僵硬的无法移动。
好极了。
我掌下幻灵,暗地捏决,以我一身的血牵雷引电,朗朗圆月下,雷电劈到我身体的那瞬间捉妖师皆是一惊,而我感到筋脉活络,便拼尽全力将阿尤推出了光阵。
我乃水木属性蛟龙小灵,纵
使身受重伤,但引雷这种事勉强还可驾驭。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阿尤惊慌回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及慌乱,他向我伸手,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后退,几乎嘶吼:“小醉——你疯了吗!”
我只朝他笑了笑。
我没疯,我想救他。
八卦阵被炸,金光化作火苗四下激散,顷刻间雷云遮月阴风大起,漫山落叶席卷而飞,天地被埋没在墨夜之中,在场捉妖师皆脸色大变。
闪电如白骨般一道道从天而降,冷厉地与山林地面接壤,干柴枯叶一触即燃,幽蓝色明火攸地从地下窜出十丈之高,飞快地形成一个将我和众捉妖师圈禁的巨大火阵,只将阿尤阻挡在外。
雷鸣声震耳欲聋,长发飞扬在风中,我伏在地面,双掌紧叩地面,有银白色小闪电翻绕在我指尖。
捉妖师见状蓦地一惊,皆将掌中杀招运到极致,一一点足闪电般向我袭击。
我唇角一弯。
“小醉——”外面是阿尤撕心裂肺的呼唤,四周声音嘈杂,我隐约听到他的嘶喊,“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他知道我想做什么。
引雷自焚同归于尽。
知我莫若他。
可就在我即将念决出招时,有道黑衣悠悠浮现在我斜上方,反手给我设了个法术屏障将我护住,我一愣,电闪雷鸣下,只见那人背起双手,长靴踩住虚空,似是踩到实物般瞬间倾身而下,对一众捉妖师发起了攻击。
那人应当是修为极深的,因为我还没看到他出手,那些捉妖师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巨大幽蓝色明火阵逐渐熄了,滚滚雷云亦逐渐散去,清寒月色一泻千里。
我灵力耗尽仰面躺在地上,长发在地面铺散开,睁大眼睛张望漫天飞叶,用力呼吸着,纵然浑身剧痛,但还是有种九死一生的幸运感,不由得由衷感叹:真好,我还能活着。
阿尤冲上来抱起我,他的眼眶红红的,跪在地上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责骂我傻,说我做事冲动没脑子!
我无力地靠在他胸口,凶话听的聒噪,忽然觉得我就不该救他。
可阿尤凶着凶着嗓音便沙哑了,有什么温热攸地滴落在我颈窝,灼烫异常,我肩头颤了下,想抬头看看,脑袋却被他紧
按在胸膛前动弹不得,他刻意压抑的呼吸气息打在我额前,我眨了眨眼,便不那样想了。
他也许是被我吓到了。
救我们的是位道行高深的男子,眼眸骇亮五官锋朗,看起来极是年轻,一身黑袍有些桀骜的气质,同我们一样也是个修道生灵,名唤寂羽。
许是我对他是千恩万谢的态度,他临走时深看了我一眼,幽幽的且别有深意,如含了无尽深渊,我参不透。
后来我在青邑山山腰安定居所,将藤蔓编织成缕,将其织成屏障隔住长屋,我住的那间在北头,南头那间如今让给了易安,中间连接的厅屋摆置极是简素,一张桃木圆桌,四把椅子,对门的堂墙左右各垂下一只藤蔓,系挂了一支长木板,木板上端放了些许灵茶贡品。
我是个灵,自然不信神佛保佑。
但寂羽救过我和阿尤的性命,若非他出手相助,我和阿尤可能已经被那些捉妖师扒皮剔骨,做成增长法力的灵食了。
如此心存感激,我便给寂羽做了贡拜,起初我还学凡人那般给恩人做了张祭牌,每日精心打理着,从不敢怠慢。
但阿尤自凡尘归来,初次来探望我,一进房看到贡牌时便瞪了大眼,直指刻有寂羽名字的祭牌,质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见他眉目之急切,便忙解释缘由,但阿尤听后便捧腹大笑,毫不收敛的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我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越发不明所以。
直到我听他讲贡牌是给死人用的,我才惊觉不妥,连忙将祭牌撤去,但为表谢意,便一直无名贡拜着了。
后来每每想起时我也是哭笑不得,觉得当时的自己着实蠢极了。
【四】险些烧房 正屋三面墙壁上斜垂着些许大大小小的木葫芦,葫芦用以盛酒,葫芦头上绑着红缨穗,与古木色的葫芦搭配,便是这正房里唯一的艳色。
我坐靠在桃木圆桌旁,撑着下巴数了一整夜的茶叶片。
天光破晓,大雪逐渐停了,见易安伸着小懒腰走来,我脑袋发沉地朝他摆摆手。
他眼睛一亮,忙快步走来,满面笑容地坐到我面前,眸子灿若星辰,“姐姐早好。”
我打量他一眼,朝南间草房努嘴,“去做饭。”
易安一愣,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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