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郊外的深山里,三更半夜,树影幢幢,小风嗖嗖,还有点鬼气森森。
在这适合拍恐怖片的氛围中,时不时传来挖土的声响,听着就不像在干好事。
米小虫就是在这有节奏的挖土声中醒来的。
此时,他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睁开酸涩的双眼,看到了一片缀满繁星的天空。
不是说城里看不到星星吗?
正欲抬手,嘶!疼。
哦对,想起来了,他之前好像被一辆车给撞了,那他这是挂了?
不像,死了的话,理论上是不会有知觉的。
太好了,还活着。
还在庆幸大难不死的米小虫,忽然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在对话,内容听起来让他极度不适。
一个人撂挑子道:“累,不挖了,这坑够深了,爱埋不埋。”
另一个人谴责道:“你能别这么敷衍吗,这小破坑也就能埋个猪崽子,那小子怎么也有一米七五呢,你非要给他猪崽子的待遇吗。”
米小虫心想,听听,听听,这都是人话吗,夜黑风高的,他们这是想埋谁,埋我吗?
很有可能。
不想被埋,那就赶紧溜啊,等啥呢。
于是他强忍着疼痛,手撑着地面,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转身抬腿就想跑,悲催的是,被发现了。
“卧槽,这货诈尸啦,你给爷趴下~~”
这人刚说完,米小虫就感觉膝盖窝被石头砸中,于是很听话的趴下了。
那两人打着哈欠走过来,伸出铁锹扒拉一下,问:“朋友,你这是诈尸还是没死透啊?”
米小虫抬头,模模糊糊的瞧见两个人,感觉这俩货的脸上各写了一个字,合起来念就是“坏蛋”。
他识时务的认怂,倏然坐直身体,诚恳求饶道:“我没死,活的,就不麻烦二位挖坑埋了,我也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放了我,成不?”
那个“蛋”扔掉手里的新铁锹,轻蔑的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会怕你说出去吗?”
然后回头跟那个正在点烟的“坏”说:“埋个人都能烂尾,没劲,回家。”
两人转身抬腿就要走,米小虫心想,别呀,你们把我扔这荒山野岭的,是想让我走回去吗?
在他刚想问能不能搭顺风车时,旁边停着的那辆车的车窗摇了下来,一双漂亮的瑞凤眼冷冷的瞅了过来,说:“把他带上,回去。”
声音不大,但很有压迫感。
于是那个“蛋”拎起米小虫的衣服领子,就准备往车里扔。
但低头一看,嫌弃的说:“你这一身衣服也太埋汰了,全是土,可别把我车给弄脏了,赶紧脱了,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
米小虫一听,这是同意他搭顺风车离开这了,赶紧听话的把脏衣裤脱了,就剩一条四角裤还留在身上。
虽然已是初夏了,但大半夜的深山里是真的冷,这让米小虫本来就白的皮肤更显惨白。
那个“坏”瞟了一眼,说:“好腿啊,又白又长又直,绝世那啥的标配。”
“蛋”拿了一件T恤递给米小虫,顺便看了一眼他的腿,嗯,是挺绝的。
米小虫哆哆嗦嗦的接过衣服,迅速穿上,衣服挺长,正好能把大腿遮住,裤子都省了。
“坏”跟他说:“你坐后面,但是要离我们老大远一点,但凡碰他一根手指头,你就死定了。
这个死定了不是恐吓词,是阐述一个结果,懂?”
米小虫使劲点头,心想只要能把他带走,后座全留给大佬都行啊。
于是他利索的打开车门,脸贴着车窗,身体紧挨着车门内壁,恭恭敬敬的坐下,最大程度上远离了大佬。
大佬压根就没搭理他,漠然的看向车窗外。
米小虫偷瞟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锋利帅气的侧脸。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终于来到了有灯的公路上。
看着路面上越来越多的车流,米小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会就能活着回学校了,感恩,比心。
精神一放松,再加上浑身又疼又疲劳,米小虫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前面那俩坏蛋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也不知道谁瞄了一眼后视镜,瞬间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抬手就扒拉旁边的人,让他往后看。
那人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小子的脑袋枕在他们老大的肩膀上,还流着口水。
老大的脑袋则枕在那货的头上,两人都睡着了,睡的还挺香。
开车的“蛋”先生手有点抖,脚有点麻,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老大晃醒了。
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地方了。
稳稳的把车一停,坏和蛋目光一交流,然后一起回头,惊恐的看着还在熟睡的两个人。
此时,熟睡的两人姿势已经调整了,变成老大搂着米小虫的身体,头埋在他的颈间。
米小虫则睡的浑身是汗,仿佛昏迷了一般,任人当抱枕抱着。
坏和蛋收回震惊的目光,合上快要掉下来的下巴,拍了拍对方颤抖的肩膀,互相安慰着彼此惊恐的灵魂。
就在他俩在那互动时,这位大佬动了一下,在米小虫颈间像吸猫似的使劲吸了一口,然后闭着眼抬起了头。
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仿佛有两道光射出来,吓得坏和蛋一激灵。
“蛋”赶紧问:“老大,你这觉睡的时间可不短,打破纪录了。”
“坏”拍了一下“蛋”的脑袋,说:“你傻呀,这个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吗,重点是,老大被人类触碰,然后没失控,没让这人去见上帝。”
大佬没搭理这俩货,也没说话。
他刚才睡着了,睡的很沉,失去正常睡眠十年了,从来没睡过这么久,而且还是抱着一个人。
抱这个字对于别人来说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但对于他这个特殊的身体来说,没失控,就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
“哎,闻到没,什么味儿,花香,很清淡的花香,谁喷香水了?”蛋奇怪的问。
大佬一听这话,低头闻了一下,说:“好像是他出汗的香味。”
“我去,香妃啊,自带体香。老大,他咋流那么多汗,还不醒,这是要睡到明天早上啊。”
大佬也发现了这人的不对劲,赶紧拍拍米小虫的脸,说:“很烫,他发烧了。”
“坏”赶紧汇报:“老大,今天这事可不是小事,咱们用了十年都没解决的问题,这小子一个人全解决了。
他极有可能会成为你基因修复的关键,这会是震动所有家族的大事。
所以我们把车开到你们风家老宅了,这事你得跟家里长辈商量,还有,他这人是绝对不能放走了。”
大佬点了点头,抱起米小虫就下车,说:“老宅这有家庭医生,先给他看病,其他的等会再说。”
坏蛋组合赶紧在前面开路,把风家的仆人和医生都叫出来,好照顾这位即将震动全家的意外惊喜。
于是,也不知道是昏死还是睡死过去的米小虫,就这么被带进了这座被称为第一家族的百年老宅。
大少爷抱了个人回来。
这个消息不到五分钟就传遍了风家老宅,保镖、厨师、保姆、保洁、司机、花匠,以及专门负责遛狗的花匠的儿子都知道了。
这几十号人全都惊恐的瞪着眼睛,听完了消息。
毕竟,这大部分人都在风家待了小半辈子了,大少爷失控的场面,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见识过的,所以越发的感觉这消息像假消息。
与此同时,家庭医生已经为米小虫检查完毕,然后恭敬的回复道:“大少爷,这孩子应该是受到过强烈的撞击,全身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受了点内伤,好在脏器没有破裂受损,只需用药长期调养即可。
他头部也受到撞击,大脑有轻微的震荡损伤,需要后期多做几次检查。
我先为他输液进行消炎,估计他明天就能醒过来。
哦对了,这个药膏是特制的,活血化瘀,他身上会有一些淤青,找人为他涂上,过几天就能好。”
风大少爷看了眼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一团,接过药膏,然后对医生说:“家里的名贵药材随便用,缺哪味药告诉我,我派人找。”
一句话,用药的基调就定了。
医生了然,心想,可得好好伺候这位躺尸的少年。
再看看这时很热闹的一楼大厅。
因为动静闹的实在太大,风家的现任掌权人和他的夫人都被吵醒了,披上衣服一起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看着屋里乌泱泱的一堆人,风夫人把那个话最多的“蛋”拉过来,问:“齐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医生都来了,谁受伤了吗?”
是的,这个“蛋”名字叫齐光,三大家族齐家的二少爷。
可算有人来问他了,齐光憋了很久的表达欲终于找到释放的机会。
于是添油加醋,声情并茂的为风夫人描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风夫人听完,直接忽略车祸和山里挖坑的桥段,重点关注了他儿子风笙抱着人睡着了的情节。
风笙,抱着人,睡着了。
自从十年前的那场绑架之后,她就再也无法触碰自己的孩子,还得看着儿子每日被失眠折磨。
作为母亲,没有人会比她更心疼。
但是今天,半夜劈下个好消息,貌似这两个问题一下子全解决了,她不加思索的就要去找儿子。
还是风先生更加冷静,拽住妻子,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儿子是彻底被治愈了,还是只是偶然事件。
万一他只是暂时或是只是对特定的人免疫,你知道触碰的后果是什么吗?”
风夫人瞬间冷静了,打了个寒颤。
是的,那个后果她不想回忆,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噩梦。
风先生看见妻子有点萎靡,于是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你看现在转机已经出现了,这就是儿子快被治愈的信号,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他很快就会康复的。”
正说着,只见风笙和医生从楼上下来了,医生跟风先生和风夫人打过招呼后,就赶紧去给米小虫配药去了。
风笙来到父母跟前,淡淡的说:“医生说人没事,用药调养就行。这人很特殊,我打算把他留在身边。”
风先生不置可否,只是问:“你现在能触碰其他人吗?”
风笙思索片刻,谨慎的说:“我暂时无法确定,得需要测试一下。明天吧,安全起见把保镖都叫来,我跟保镖队长试一下。”
风先生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这时医生回来了,拿着调配好的输液袋,跟着风笙上楼了。
为米小虫挂好水后,医生说:“大少爷,您去忙别的事吧,他今晚得挂好几袋药水,我来守着换药就行。”
风笙看着床上这鼓鼓的一小团,忽然就不想走了,于是吩咐道:“你到隔壁休息,该换药的时候过来换,我守着他。”
不容更改的决定,于是医生去了隔壁。
风笙拿着活血的药膏,来到床前,轻轻的掀开被子,一入眼的就是两条雪白笔直的双腿,确实是好腿。
但是此时,这双好腿上不但有擦伤,大片的淤青也开始陆续浮现,有一种挺好的布娃娃被戳了几个洞的残破感。
风笙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淤青上来回的抚摸。
也不知摸了多久,他的手忽然停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赶紧转移了注意力,收回手,在床边呆坐了一会。
他猜想,应该是自己十年未与人有肢体接触,所以对这个触感有点眷恋,一定是这样。
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的风笙开始给米小虫涂抹药膏。
腿上涂完了,又开始涂胳膊,又白又细,盈盈一握。
最后,他掀开了米小虫的T恤衫,白肚皮上,淤青成片,这人是玻璃做的吗,皮儿怎么这么脆,碰一下就淤青,豌豆公主吗。
对于风笙这种从小就接受武术、散打和跆拳道锤炼的人,人类皮糙肉厚才符合他的认知。
算了,继续抹药吧,这种软软滑滑的触感好上瘾,比摸他家金毛还舒服。
涂抹完药膏之后,风笙突然感觉困意袭来,这种想要睡觉的感觉好珍贵,好幸福。
于是风笙脱了鞋,爬上床,衣服都没脱,搂着米小虫就睡了。
楼下的风氏夫妇等了好半天,医生和儿子咋都没下来呢?
于是二人上楼来看看具体什么情况了。
恰巧医生从客房开门出来,刚好碰上二位主人,于是三人一起来到隔壁房间。
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花香冲入鼻腔,闻起来让人有种宁静无波的感觉。
“你还用了芳香疗法啊?这味道我喜欢,给我也来点。”风夫人看向医生。
啥?我不是,我没有。
医生懵逼,疑惑的说:“夫人,我真没这个技能,这味道哪来的我还真不知道。”
再往床上看时,风夫人立马做个了噤声的手势。
只见她儿子安静的躺在床上,搂着一个面容清秀白净的小青年,在满满的花香中,睡着了。
只有亲眼见到了,她才真的相信,困扰了儿子十年的问题,真的解决了,开心的眼泪瞬间滴落。
她转头看向丈夫,风先生也是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赶紧调整好面部表情,只是那只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风夫人一边流泪一边浅笑,你就装吧。
这时医生缓过神来,赶紧上前去给米小虫换另一袋药。
随后三人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医生随后跟风先生报告:“先生,那孩子的血液样本已经送去实验室了,大少爷的基因修复问题,也许从这孩子的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风先生面露喜色,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风笙在淡雅的花香中睁开了眼睛,一夜好眠,浑身舒爽。
还有那种曾经因为休息不好而导致的头痛也消失了,那是连吃药都无法抑制的疼痛,就这么消失了,好不真实。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花香浸泡了一整晚,这似乎让整个房间都变顺眼了不少。
再看看身旁还在熟睡的人,脸蛋**嫩的,用手一捏,很Q弹。
风笙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赶紧起床去洗漱,昨晚没洗澡就睡觉,人不会臭了吧?
在浴室脱衣服时,风笙不但没臭,还闻到了随着衣服摆动而飘进鼻子的花香,那小子还真是香妃啊。
洗过澡,整个人又清爽了不少,换上干净衣服,赶紧下楼,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楼下还是一堆人,佣人们各司其职的工作着。
风氏夫妇和齐光正坐在餐桌边聊天,大家一听到动静,齐齐抬头,然后屋子里瞬间凝固了。
只见风笙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常年习武的好身材,在衣服下若隐若现;下身穿了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裤,把笔直的双腿显得更加修长。
再往脸上看,之前因为无法入睡,导致眼下常年挂着黑眼圈,脸色也是没有血色的死人白,看着就好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似的。
再看看现在的脸,鼻梁依旧高挺,下颌线依旧锋利,不同的是黑眼圈不见了,皮肤也因为睡眠良好,呈现出了气血充裕的亮白色。
反正整个人就是帅的blingbling的。
风笙一边下楼一边疑惑的看着众人,问:“一夜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风夫人捂着嘴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儿子睡一晚上好觉,就能帅的这么肆无忌惮,呜呜呜呜。”
风先生看着老婆,但笑不语。
话多的齐光开始了:“哎呀我去,老大,知道你现在啥样吗?
样子当然还是那个样儿,但是感觉完全变了。
怎么说呢,就是你之前一直都像暴雨来临之前,浑身气压极低,关键是你气场还强,所以在你周围就感觉呼吸困难,压力山大。
但是你看看今天,我去,充满电的你,好像会发光一样。
你现在心情应该挺不错吧,借着你强大的气场,你这好心情都喷我脸上了。
龙堂呢,哪去了,赶紧回来,看看升级版的老大呀。”
正喊着,那个叫龙堂的“坏”从外面冲了进来,绕着他们老大就开始转圈圈,风笙是真的想伸手把他拍地上。
闹够了之后,风笙再次看向众人时,带着歉意说:“之前因为精神头不太好,不怎么搭理你们,冷落你们了,以后不会了。”
听了这话,风夫人哭的声音更大了,连齐光都掉了几滴鳄鱼眼泪。
说话间,早饭准备好了,大家上桌,欢乐的开始用餐。
风妈妈问儿子:“楼上那孩子怎么样了?”
风笙说:“退烧了,一会应该就能醒,等会把早餐给他拿上去,吃完了才能开始吃药,有医生在,没事的。”
然后他转头问风先生:“爸,保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测试还是早做早安心。”
风先生点头同意,说:“已经通知他们了,所有保镖和保安今天全来,放心吧。”
这时,医生来了,可能是因为昨晚熬了小半宿,现在看着有点憔悴。
但还是很敬业的向夜先生汇报工作:“先生,实验室初步的分析结果出来了,专家组的建议是,请大少爷尽量多的与这个人产生接触,有助于修复受损的基因。
其他更精准的数据还需要点时间,我会随时跟进的。
我现在上楼去给那青年做例行检查。”
风先生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转头看向风笙,说:“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好好照顾他。”
风笙赞同,说:“放心吧,爸。我现在跟医生一起上楼,看看情况。”
于是风笙带着清淡的早餐,跟着医生来到了米小虫的房间。
只见在阳光下,镀了层金边的米小虫,愣愣的坐在床上,瞪着小鹿般的大眼睛,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他们,小模样乖巧可爱。
医生赶紧走上前,拿出各种仪器,开始工作。
米小虫无措的配合着,好在检查得很快,医生看着各种数据,说:“身体的炎症基本消除了,现在定时吃药,先吃三天,然后再根据情况具体调整药方,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好的。”
看着慈祥的医生,米小虫感激的点着头。
医生把药的用法和用量交代好,就回去补觉了。
这时屋里就剩下米小虫和风笙两人,因为有昨天的阴影,米小虫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风笙走到床前,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慢慢的坐到床边,直直的看着米小虫。
米小虫则往被窝里缩了缩,怂怂的看向早餐,还咽了口口水,是的,他饿了。
风笙有点想笑,说:“我叫风笙,我们昨天见过。你要不要先去洗脸刷牙再冲个澡,然后再吃早饭。”
米小虫想了想,虽然身上还是酸疼的很,但是基本的卫生还是要搞搞的,于是点头下床,拿着风笙给他准备的衣服去洗澡了。
简单洗过之后,米小虫发现,这衣服咋都这么大呢,一看就是门外那大帅逼的尺寸,算了,总比穿脏衣服要好。
从浴室出来之后,肚子咕咕叫的米小虫直奔早饭,狼吞虎咽,一会就吃没了,然后抬眼看向风笙,意思是,我没吃饱。
风笙眼角抽搐了几下,下楼又给他拿了些生煎和糕点,这才把这小饿死鬼喂饱。
吃饱了饭,用过了药,风笙告诉米小虫,他要去办点事,让米小虫先休息,有些话等他回来再说。
这时,花园的草坪上,保镖保安都已经严阵以待了。
旁边看热闹的仆人们聊天,A说:“这测试不用这么大阵仗吧,好家伙,这有二十来号人了吧,这是要群殴大少爷吧。”
B是在风家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瞟了一眼A说:“那你是没见过十年前惨剧。
那时候大少爷经历了绑架刚回来,大家没意识到后遗症的严重性。
一个保镖不小心碰到了他,结果大少爷失控,暴打那保镖,其他四个保镖想上去拉一下,结果进一步刺激到大少爷。
最后,五个保镖,全交代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触碰大少爷。
现在大少爷的身手更胜当年,万一失控,你能想象那画面吗?”
旁边吃瓜的仆人们瞬间都不吱声了,陆续的退出了花园,生怕一会喷自己一身血。
第一波吃瓜的人散了,第二波来了,齐光和龙堂正在找既安全,视角又好的观战位置。
嗯,车库的位置不错,万一风笙失控了,逃跑也方便。
准备完毕,风笙出现了。
众人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没动手呢,大少爷的威压就迎面扑来,个别保安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风笙站定,扫视一圈,淡淡的说:“开始吧。”
保镖队长走上前,抬手,谨慎的触碰了一下风笙的手臂。
就在一瞬间,风笙全身的气场,从和风细雨,变成了肆虐大地的暴风骤雨。
保镖队长惶恐的看向风笙的眼睛,原本漂亮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大少爷失控了,快来支援。”保镖队长边喊边进入了战斗模式。
其他二十几号人立马蜂拥而上。
不远处,齐光和龙堂也看出了不对劲,因为这二十几个练家子实在太惨了,虽然是火力全开,但也确实是单方面的遭到了风笙的暴打。
还是齐光反应快,赶紧往主楼跑,冲进米小虫的卧室后,大喊:“快快快,跟我来,要出人命了,等你救个场。”
懵逼的米小虫,连滚带爬的被带到了花园。
此时整场测试已全面崩盘,二十几个人一多半已带伤作战,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
齐光告诉米小虫:“现在只有你能触碰到风笙,而且你的体质很特殊,能安抚他的情绪,二十几条人命呢,就看你的了。”
米小虫:“......”我能说不去吗?
但是现在的场面确实已经严重失控。
很多人已经被打的起不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看着浑身是血的保镖们,米小虫忽然很想当一把英雄。
于是,看着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风笙,米小虫闭着眼睛就冲了上去。
他死死的抱住风笙的腰,颤声的说:“风笙,你醒醒,你醒醒啊,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风笙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机械的低下头,鼻子蹭到了柔软的头发,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暴躁的情绪慢慢褪去,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然后瞬间,无力感袭来,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米小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慢慢的掺着他一起坐下,然后用手轻轻拍着风笙的后背,帮他平复情绪。
好半天,风笙缓过来了。
米小虫心想,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这事以后可别TM找我了。
随后,风先生带着大批的医疗队赶了过来,迅速对受伤的保镖和保安进行救治。
好在阻止及时,大部分人虽然伤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风先生给他们放了大假,而且每个人都有高额的报酬作为补偿,还能带着高薪休假。
他们银行卡上那一串串的零,抚慰了这些受伤的灵魂和躯体。
再看看风笙,跟米小虫休息了好一阵,才站起来走回主屋。
他看起来有点沮丧,原来自己还是不能跟其他人有身体接触,多少还是有点情绪受挫。
好在米小虫跟在他身边,这让他感觉自己似乎还有希望。
测试结束了,结果有目共睹,风妈妈想抱抱儿子的希望再次落空。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米小虫,用眼睛问:“为啥你就行呢?”
米小虫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心想,我能怎么办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沉默了一会,正式的讨论开始了。
龙堂拿出一叠资料,念到:“米小虫,19岁,农业大学大一的学生,九岁时父亲失踪,母亲病逝。
一个人靠着家里几亩花田的收入,独自抚养自己长大。
你本来高考分数还能去更好的学校,但是这家农大给的奖学金是最高的,所以你就选了这所学校。
为了赚钱,你打了三份工,奶茶店、咖啡店和一个家教,齐光撞你的地方就在那个咖啡店附近吧。”
米小虫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敬佩:“就一天的时间,你这调查的也太细致了吧。”
龙堂挺起腰杆,举着那叠资料说:“这算啥,看到没,这是你十九年的人生经历,我只是摘了些重点的讲。
好了,老大,该你说了。”
风笙点点头,很专注的看着米小虫,说:“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目前,我能触碰到的人类,只有你。
尤其是你身上的花香,好像可以安抚我的情绪。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在我身边,我可以正常睡觉。”
米小虫:“......”难道我是安眠药成精了。
“所以,”风笙继续说,“我需要你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转学到我的学校来。
你呢,有什么条件,说吧。”
“我能问一下你是哪个学校的吗?”米小虫弱弱的问。
“龙城大学,有兴趣吗?”风笙说。
“龙城大学!”米小虫瞬间拔高了嗓音,兴奋的问:“就是那个只有国内前十的家族的孩子才能念的龙城大学?
师资力量全国第一,我真的能去那里念书吗?
等会儿,你姓风,不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风家吧。”
齐光看着米小虫瞬息万变的面部表情,乐的直抽抽,指了指自己和龙堂的脸说:“不止呢,国内前三的风家,齐家和龙家,都在这呢。”
米小虫愕然的看着齐光和龙堂,这“坏蛋”组合是齐家和龙家的人,这世界这么疯狂的吗?
风笙扒拉开齐光,继续说:“来龙城大学念书,费用我全包,然后每个月会给你一万块的生活费。
但有个要求,就是你要取消所有的打工,没课的时候必须待在我身边,怎么样,还有其他条件吗?”
米小虫木然的摇摇头,风笙说:“成交,等你调养好身体就办转学,现在上楼去休息吧。”
米小虫一边上楼,一边扒拉着手指头算着,一个月一万,那这四年大学下来,一个小窝的首付款就出来了。
同时还能拿到龙城大学的毕业证,那是相当划算。
锦鲤附身,暴富,哇哈哈哈。
米小虫打着小算盘上楼了,楼下的几个人严肃起来。
风先生说:“消息传的可真快,整个商圈都知道你的失眠被治好了,也都知道你可以开始触碰人类了。
这不,以前有想法但不敢联姻的全冒出来了,以前以为我后继无人的又开始往我这站队了。
未来陆续会有很多商业格局发生变化,这些的起因都只有一个----米小虫。”
风笙一下反应过来,说:“这也意味着米小虫会成为很多利益集团的眼中钉。”
“所以咱们的安全布防该升级了。”风先生说。
“我们两家肯定会全力配合的,我们永远支持老大。”齐光和龙堂郑重承诺。
风笙斜了齐光一眼,说:“用不用我跟你击个掌啊?”
齐光秒哭:“老大,还有很多小姐姐等着我泡呢,你不能这么残忍。”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与此同时,各种势力都开始了暗流涌动。
米小虫回到房间赶紧洗了个澡,之前紧张没注意,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血渍,闻着好恶心。
衣服裤子都脏了,不能穿了,于是他只穿着条不合身的大裤衩,火速的钻进了被窝。
躺在床上,大眼睛也不消停,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有钱人就是豪横,这一个房间得有一百多平,比他乡下的家还大,简约的中式装修,低调奢华有韵味。
身下的床躺起来也好舒服,像躺在云朵中。
咦?怎么感觉被子上有风笙身上的味道。
这是一种类似崖柏的香气,闻着很醒脑,但奈何米小虫经过刚才的一顿折腾,实在太疲惫了,脑子已经死机了,闻着闻着,就睡着了。
楼上的人睡着了,楼下的人可都开始忙活起来了。
以后米小虫会住在这,而且是要跟风笙住一个房间,所以床要换成更大更舒服的。
衣帽间也需要扩容,衣服暂时按米小虫的体型去买成衣,等量过了尺寸再定制,其他的日用品都由管家看着办了。
风笙因为他的房间正在重新布置中,所以他来到了米小虫的房间。
看到的是四仰八叉睡的正香的米小虫。
风笙决定先去洗个澡,然后清爽的躺在米小虫身边,伸手一搂,又软又香,舒坦,久违了十年的午睡开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米小虫在呼吸困难和强烈的尿意下醒来。
他感觉了一下,有个人搂着自己睡着了,崖柏的味道,这人是风笙。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搂这么紧干嘛,怕我跑了吗?
这是他头一次清醒的时候感受到风笙的拥抱。
这么抱着,他内心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九岁之后,就没人这么抱过他了。
被抱的缺氧的米小虫现在浑身僵硬,但依旧不敢动弹,生怕把身后的人吵醒。
于是他自我催眠,深呼吸,放松,放松......
可能是深呼吸的幅度有点大,还是吵醒了风笙。
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怀里不安分的米小虫。
米小虫歉意的朝他呲了个牙,抱歉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但是我好像有点尿急,快憋不住了。”
风笙了然的放开了他。
只见米小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卫生间,过了好半天,才提着松垮的内裤走了出来,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反着光的瑞凤眼。
站在地上的米小虫寻思,这屋里也没什么地方能躲了,还是进被窝吧,至少还能有个遮挡。
风笙看着又钻进被窝的米小虫,忍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管家带着洗好烘干的衣服进来,恭敬的把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利索的退出房间。
米小虫裹着被子,看了看衣服,问:“我的?”
风笙点点头,说:“换上吧,如果身体没有不舒服,下楼吃点东西,然后讨论一下转学的事。”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米小虫拿起衣服一看,真全乎,从里到外,貌似还都是他的尺寸。
于是赶紧脱掉不合身的衣服,换上新的,还是尺寸合身的好,有安全感。
穿好衣服,离开房间赶紧下楼,转学啊,转去龙城大学啊,有钱有脑子都进不去的名校,我来啦!
下楼之后,就看见风笙和那俩坏蛋在说话,于是他老实的坐到桌边,安静如鸡。
等他们说完了,齐光就问:“小虫虫呀,你原来的专业是种地吧,我们学校还真没对口的,换一个吧,想学啥?”
小虫虫是什么鬼?会好好说话吗?你才种地呢,是科学管理农田好不好,很高科技的,切。
米小虫也只敢在内心吐槽一下,毕竟这个齐光可不是善茬,就是他撞了人还管埋的,惹不起,惹不起。
“我想学画画,”米小虫直接说,“其实之前也特别喜欢画画,就是学艺术太贵,我学不起,所以一直自学,但我真的很喜欢,很想有老师指导。”
“没问题,那就去艺术系,不过那个系99%都是女生,男生不超过五个,满眼都是大美女,你小子有福喽!”齐光还挺羡慕。
“好,那就艺术系,一周内办好,下周准备准备上学。”风笙拍板。
为了能在下周之前恢复健康,米小虫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准时准点喝苦苦的汤药,各种营养品当饭吃,反正就是补补补。
可算是赶在上学前满血复活了。
这天终于到了能上学的日子,米小虫早早的起床洗漱,穿上风笙给他定制的高大上,整个人看起来还挺像个贵公子,开心。
吃完了早饭,跟着风笙一起坐车来到了学校。
龙城大学,建校一百多年了,三大家族创建这所大学的初衷,是为了精英化培养家族里优秀的孩子。
后期因为教学质量实在太好,不但培养出了许多行业的领军人物,还为国家科研事业贡献出几十位院士级的大咖。
所以神秘大佬出面,商量能不能扩招一下,并同意赠送免费地皮扩建,以及各种资源倾斜。
那三家本不想扩建,但奈何不能驳人家面子,而且放开招生已是大势所趋,所以顺水推舟,允许国内排名前十的家族中最优秀的孩子进入学校。
于是,龙城大学从巨无霸变身成了超级巨无霸,蜚声国际,碾压一切常青藤。
米小虫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进入这所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名校学习。
于是不断的在内心里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加油,一定要配得上这所学校。
长的像章鱼哥的校主任,亲自带着米小虫办理各种入学手续,并把他带到了今天该上课的地方。
这节课是理论课,在阶梯教室上,米小虫一进去,所有的脑袋都转向了他,仔细一看,真的全是美女,忽然就很紧张。
之前米小虫是农村的乡下小子,家境不能说是贫寒,但是却也刚过温饱线,所以女孩子们都不怎么搭理他。
忽然间被这么多漂亮姐姐注视,米小虫还是窃喜了一下。
他赶紧找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掏出书本,准备上课。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米小虫一回头。
嚯,一个长着饼脸的男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你好呀,我叫方圆,你是米小虫吧。”
米小虫心说你还真是人如其名。
米小虫很诧异,这还没自报家门呢,人家咋就叫出自己的名字了呢?
猜出了他的疑惑,方圆解释说:“你的大名和各种信息一周前就传的全校皆知了,能触碰风大少的奇人,全校的美女都在嫉妒你。”
哦,是这样啊,原来名校的学生也这么爱八卦。
这时,讲课的教授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生,恭敬的跟教授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很傲娇的坐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
方圆告诉米小虫,这人叫安流,安家的私生子,艺术天分挺高,是教授的得意门生,就是浑身透着一种伪清高的傲气,建议离他远一点,因为总感觉这人有点歪,人品上的歪。
米小虫也没当回事,随便应付了一句就开始认真听课。
虽然米小虫从小就喜欢画画,还一直在自学,但跟正儿八经的专业课堂一比,他自学的那点东西实在很不够看,目前人家的进度,他跟起来那是相当吃力。
上午的理论课,在米小虫的奋笔疾书中结束了。
下午需要老师给米小虫单独做个测试,毕竟艺术系有好多分院,每个院学的画系不同,什么油画系,版画系,雕塑系,壁画系,人文,建筑,设计等等等,这要根据他的擅长和爱好来做进一步的选择。
米小虫刚走出教室,就看见齐光站在一堆漂亮姐姐中间。
这学校的人都知道,风笙肯定是他们够不着的天花板,龙堂又是没事你们都给老子滚的生人勿扰的性格。
只有齐光,是这三个人中大家偶尔能说上话的人。
所以但凡有机会,他们都不遗余力的上前套近乎。
至于齐光搭不搭理,完全取决于对方的颜值。
这不,艺术系的美女们,今日就得到了齐光灿烂笑容的临幸,估计这件事能被她们拿出去吹嘘一段时间。
一看到米小虫走出教室了,齐光扒拉开人群,抬着下巴冲他喊:“我奉旨来接你下课,带你去找老大一起吃午饭。”
众美女表情不一的看向米小虫,羡慕的居多,但也有羡慕过头变嫉妒的,反正面部表情五花八门,一言难尽。
米小虫扯了扯嘴角,怂怂的跟着齐光走出人群。
穿过一片适合约会的小树林,他们来到了看着挺严肃的经济学院。
“哦,大佬是学经济的呀。”米小虫嘟囔道。
齐光听见了,把脑袋横伸过来说:“他可不止学经济,还有建筑,法律和管理。
是不是觉得跨度挺大,那是因为,咱们学校不硬性规定谁必须是哪个专业毕业的,你可以选很多互不相关的学科,只要总分达到毕业要求即可。
所以从咱们学校出去的人,很多人都成为了横跨几个领域的人才。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牛。”
那是相当牛好不,这跟米小虫认知里的大学完全不是一个物种好吧,龙大威武。
米小虫正幻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多选几个领域学习,一抬头,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一起往外走,但是以风笙为中心,一米为半径的那个圆,自动变为真空地带,就好像有层结界,把那片区域框了起来,任谁都不敢踏入半步。
风笙迈着大长腿,几步就走到米小虫跟前,问了问上午的情况,然后两人互相挨着往食堂走去。
此时,齐光已经自动退到离风笙半米远的一个位置,跟着他俩一起朝食堂走。
在没有米小虫之前,全校能站在风笙身边的,就只有齐光和龙堂,但也得隔着半米远,毕竟关系再好也没有命重要啊,万一不小心触碰到风大少,关系好也得玩完。
所以今天有人跟风笙零距离同行的照片,刹那间就风靡了学校的论坛板块和朋友圈。
米小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小小的火了一下下。
他们去吃午饭的食堂,是三大家族专用的食堂,所以人不是很多,清静不吵杂。
等他们进到专属包房里时,龙堂已经在那等着了,他们提前点好的菜也在陆续往上端着。
米小虫一上午消耗了不少脑细胞,还认真做了大量的课堂笔记,能量消耗有点大,是真的饿的不行了。
等大家都落座,菜饭上齐了,米小虫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干饭。
其他三个人谁也没动,都看着米小虫吃。
这家伙吃的头不抬眼不睁,把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硬是把自己吃成了仓鼠。
这大仓鼠吃的满嘴流油,风笙瞧见了,下意识的抽出纸巾给他擦嘴,擦了一半,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齐光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小尴尬,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贱贱的问:“小米虫,这菜这么好吃吗?看的我都有点食欲了。”
米小虫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吃的有点太狂野了,于是接过风笙手里的纸巾,假装擦擦嘴,然后略微放慢了吃饭速度。
一顿饭,大家吃的出奇的香。
吃饱喝足后,风笙看着还在那吃甜点的米小虫,说:“我下午没课,跟你一起去吧,看你画画。”
米小虫腮帮鼓鼓,心想有人陪上课好啊,于是很愉快的同意了。
可是吃饱了就困怎么办啊?
没问题,有宿舍。
原来学校每两个人安排一间宿舍,当然,风笙肯定是单间,谁敢跟他当室友啊。
于是等米小虫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在人家床上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了。
依旧是风笙搂着他,不同的是,他整个人扑到了人家怀里。
米小虫在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这投怀送抱的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又一想,我这么睡几年,就可以轻松的攒出首付款,不香吗?香,继续睡。
于是,迟到了。
等米小虫气喘吁吁跑到画室的时候,那两位负责测试的老师早就到了,正在那八卦呢。
听到他们来了,赶紧闭嘴。还得客气的问候风大少。
风笙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于是米小虫简单的画了一幅画,给老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基础。
老师们看了他的画,又问了一下米小虫的喜好,建议他油画、壁画和国画这几个方向都可以。
米小虫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基础太薄弱,这学期就先主修油画吧,毕竟还有点油画的基础,好上手。
就当决定的差不多时,一位老先生路过这间画室,看到了米小虫刚才完成的那幅画。
米小虫画的是阳光下的一池塘莲花,没什么章法,但整体看起来很舒服,充满了大自然灵动的气息。
这老先生问了一下米小虫的基本信息,稍作思量,说:“你先正常跟班学习,一年后去找我。”说完也不等人答应,转身就走了。
懵逼的米小虫看向那两位老师,弱弱的问:“请问这位老先生是谁呀?”
这俩老师一脸这你都不认识的震惊,说:“这是云中君先生,咱们学校的三神之一,他的学生都是殿堂级的艺术家,少年啊,未来可期啊。”
听了这话,米小虫的内心早就美的飞上天了,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表示自己很荣幸。
为了恶补一下基础知识,争取早日赶上大家的进度,米小虫请老师帮忙列了一份书单。
好在书单上的很多书,校内书店就有卖,于是他跟风笙拎着买来的两大摞书回家了。
回家之后,风笙带他去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已经被改造为书房兼画室,是专门给米小虫用的。
米小虫感动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学习,一定要对得起这优越的学习环境。
于是半夜十二点,米小虫还双眼冒光的在书房恶补。
当他还想再翻几页时,门被粗暴的推开了。
风笙冷冷的走进来,也不说话,直接把米小虫手里的书抽出去,扔到桌子上,然后拖着他回卧室了。
米小虫四脚离地的扑腾了几下,但一抬头,看见风笙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就很识时务的假装自己是只死兔子,不动了。
把他扔进浴室后,风笙用沁凉的声音说:“五分钟内洗完,要不然扣你生活费。”
一听说要扣钱,米小虫立马把看书的事扔在脑后,动作迅速的开始洗战斗澡。
四分半就冲了出来,一脸讨好的钻进了被窝,还帮大佬盖好了被子,动作一气呵成,分外自然。
为了表示自己很有诚意,米小虫主动往风笙的胸前凑了凑,热情的把人家漂亮修长的手牵过来,稳稳的放到自己腰上,示意大佬,你可以开启睡眠模式了。
风笙看着这一番骚操作,心想着扣钱这个小伎俩以后可以多用几次,然后搂着香喷喷的小财迷就睡着了。
第二天,在校门口,风笙嘱咐米小虫中午还去昨天的食堂吃饭,之后两人就各自去往自己的教室上课了。
今天上午依旧还是在阶梯教室上大课。
米小虫刚一进教室的门,就被一群小姐姐围住了,各种小礼物送上,说算是欢迎他入学的礼物,然后假装不经意的问起风大少现在的情况。
米小虫了然,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礼物我敢收吗,收了生活费就都扣没了。
但表面上却正义凛然的说:“心意收下了,礼物就不收了,风大少的**我不方便透露,但是谢谢你们的关心。”
众人还是不打算放过他,围着他叽叽喳喳不肯放行。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这乡巴佬就是给人家治病的药,等治好了他就是个药渣子,你们巴结他就能攀上风家了?”
原来是那个高傲的安流,无缘无故的,干嘛这么攻击人,米小虫很是奇怪。
一个女生平时就看不惯安流的假清高,很鄙视的说:“我们以后都是要参与经营家族生意的,万一真能搭上风家的人,自然就会受到家族的器重。
不像你,一个私生子,是没有机会操心这些事的。”
众人皆附和。
安流瞬间脸就绿了,但他又无法反驳,只能在座位上,摔书本泄愤。
其他人看上课时间快到了,也都各自散去。
米小虫也趁机远离人群,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
昨天那个小胖子方圆,屁颠屁颠的坐到了米小虫旁边,把饼脸伸过来,安慰道:“你甭听那个斗鸡胡说八道,他就是嫉妒你被云先生看中了,酸的。”
“这你都知道了,你是江湖百晓生吗?”米小虫很纳闷。
方圆说:“这个学校里就没有秘密,搜集信息的能力,是我们的生存必备,要知道,信息差是决定很多事情成败的关键。
所以,你也给我点独家信息呗。”
“那可不行,风大少不会同意我乱说的。”他肯定会扣我的生活费的,米小虫心想。
“我不问机密,”方圆窥探的说,“我就想知道,目前除了你,还有人能触碰他吗?”
米小虫想了想,这个可以回答,于是摇摇头,算是给了答案。
然后说:“作为信息交换,我问你个事呗。”
“说,绝对知无不言。”方圆信誓旦旦。
“嗯,我就想知道风大少被绑架的详细过程,能说吗?”米小虫小心的问。
“没啥不能说的,不是秘密,就是十年前,风大少和他的弟弟放学后,一起被绑了。
对方啥都不要,声明就是要废了风家的继承人。
那变态对风大少实施精神折磨,结果风大少威武,精神力忒强悍,硬是熬过去了。
然后那变态又给风大少注射了不知道是啥的液体,但是估计他可能也没想到,这种液体改变了风大少的体质。
当他命令四个打手殴打风大少时,事情就逆转了。
听说风大少扯断身上的绳子,变身成怪兽,那四个膀大腰圆的成年人,大少爷一个人就全KO了。
后来赶到现场营救的人说,整个屋里喷的满哪都是血。
那四个人,血肉模糊,都看不出人样了。
咱牛叉的大少爷就站在一地的鲜血中,谁过去都不让碰,一直站到昏迷了,医务人员才把他抬走。
可是从此以后,谁也不能触碰他了,一旦触碰,就都跟那四个人一样了。”
小胖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二少爷因为被关在笼子里,所以没有遭到大少爷的攻击,但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虽然没疯,但是从此自闭,再也不会说话了,真可怜。
还有那个变态主犯,很是精明,趁乱跑了。
风家找了十年了,还没找到这人。”
米小虫安静的听方圆说着,忽然就有种心疼的感觉。
他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风笙每次搂着他,都有一种想把他揉进身体里的感觉。
那时的风笙还是个小小少年,在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后,还无法得到家人的拥抱和安抚,他应该很害怕,很无助吧。
他之后对触碰的反应有多暴力,就应该有多渴望拥抱。
看在钱的面子上,以后得多抱抱这个渴望拥抱的孩子,米小虫暗暗决定。
等会儿,怎么还有个二少爷?没在他家见过二少爷啊?
但是这个先别问,万一是家族秘密呢,一问就暴露了。
于是米小虫收了收情绪,认真听课。
等中午去吃饭的时候,米小虫一看见风笙就冲了过去,因为身高差太大,他使劲踮起脚尖,才好不容易搂住了人家的脖子。
不是很想说话,只是很想在这个时候,用力的抱抱他。
风笙先是有点懵,然后勾了下嘴角,慢慢搂住这个投怀送抱的大香囊。
看的旁边的齐光和龙堂都有点尴尬,这暧昧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错觉吧。
好半天,米小虫才松开人家,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很羞涩的走到旁边坐下了。
风笙故意打趣他,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米小虫眼神飘忽的说:“没,没人欺负,就是忽然想抱一下。”
风笙也不再多问,大家安静的吃完了午饭,然后各自去休息。
睡饱了午觉,米小虫精神奕奕的来到画室。
下午是在画室上课,老师现场指导。
今天的主题是“风”,用绘画的方式展现出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
米小虫想了想,一个画面出现在了脑子里,那是村里的一大片开满蓝莲花的池塘。
有了感觉赶紧动笔。
安静的画室,大家都在认真作画,老师则穿梭在各个画板之间,偶尔对学生指导一二。
等到老师来到米小虫这时,站在他身后就不动了。
米小虫很紧张,以为哪画错了,僵硬的等着老师点评。
老师看了会儿,说:“画面整体毫无结构可言,颜色搭配一看就没系统的学过,但是......”
米小虫心说您能不这个时候大喘气吗,会出人命的。
“但是,充满了灵性,这画似乎是活的。”老师用拇指撑着下巴,不住的点头。
“基础有点薄弱,但天赋不错,多下点功夫吧。”老师说。
“谢谢老师的肯定,我一定会把基础打好,尽快赶上大家的进度。”米小虫开心又恭敬的说。
大家都很好奇,基础那么差,还能让画活起来,这是画成啥样了?
于是等下课铃一响,老师一走,看热闹的就都围过来了。
画面构图确实不算讲究,颜色搭配也稍显稚嫩,看着就很想嘲笑几句。
但不能否认,画中的那片荷花,确实有种在风中摇曳的动态美,那只迎风飞舞的小蜻蜓,仿佛即将飞出画面,马上就要落到你的指尖上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韵吧。
看着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米小虫还挺不好意思的,谦虚的躲到了一边,趁机请小姐姐们给指点指点。
于是大家踊跃发表意见,指出了画面中不专业的地方。
米小虫拿出小本子一一记下,决定晚上看书重点学习。
“这么业余的画有什么可看的。”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安流。
米小虫不想与人结怨,于是谦虚的说:“我基础确实不好,没系统学过,跟你比不了,但我会加倍努力调整的。所以,请你也帮我提点修改意见呗。”
虚心请教,很好的满足了安流的虚荣心。
于是,他指出了很多隐蔽性很强的问题,不得不说,他人不咋地,但是提出的问题却很一针见血,非常专业,米小虫赶紧全都记下来。
毕竟这些基础问题,老师是不会一一详细指导的,但同为学生,指出的问题刚好是没基础的米小虫最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一个下午,米小虫受益匪浅。
等大家都走了,米小虫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找风笙。
这时,一个美女,一个大美女出现了。
米小虫吓一跳,因为从来没跟哪个漂亮姑娘离这么近的,莫名的有点惶恐。
这姑娘倒是很直接,说:“我是顾家嫡女,顾若英,你能帮我把这封信送给风笙吗?酬劳随便开。”
唉,看吧,又是冲着那大帅逼来的,我就是个工具人,米小虫在心里愤愤然。
但面上还是很和气的答复道:“顾小姐,我没有这个权利随便给大少爷传递信件。
但是话我会帮你带到,至于结果是什么,那就看你们的缘分吧。
还有,带话是免费的,不要钱呦。”说完,米小虫调皮的笑了一下,扭头就走了。
哎呀,这小子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呢,顾若英下意识花痴了一下。
等晚上回家了,米小虫开始纠结了,这种事咋说,我能说吗?会不会被认为多管闲事,扣我钱啊?
当米小虫在风笙眼前晃悠到第五圈时,风笙忍不住问道:“你有话想跟我说。”
是肯定句。
于是米小虫不自在的坐下来,看着脚面说:“学校有女同学想让我给你带封信。”
“哦?”还有这么不怕死的,风笙真是很好奇。
“我可没同意哈,我怕你不高兴,没同意,就只是答应她把这件事告知你一下。”
“你以为只帮她带话我就能高兴吗?”风笙说完,屋子里的温度明显降到零下,大佬发怒了。
米小虫瞬间怂成一只狗。
完了完了,惹祸了,大佬生气了,咋整,在线等。
然后本能的示弱,用狗狗眼求饶,可是大佬依旧不开心。
风笙是真的有点生气,但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所以这让他更加生气。
米小虫又慌又害怕,下意识的把哄小孩的办法用上了。
只见他扑到大佬身上,一只手搂住风笙,另一只手轻拍人家的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乖,不生气,不生气,一会给你糖吃。”
然后,还顺势亲了一口人家的脸蛋,亲完就傻眼了。
米小虫你脑子抽风了吧?你在干什么啊?米小虫心里的小人揪着他的头发朝他怒吼着。
“内个什么,大少爷,刚才是我帮邻居哄孩子时常用的一套流程,因为惯性,最后没收住。
我错了,不该乱亲,我给您擦擦?”说着,抬手就要擦。
风笙一把握住他的手,忽然感觉心情很好。
他一边摩挲着米小虫白嫩的小胖手,一边阴测测的说:“有机会见见你哄大的小孩,看看长没长歪。”
呸!
那孩子好着呢,长的可周正了,米小虫内心里狠狠的os了一下。
当然该怂还是要怂的,于是继续道歉:“大少爷,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谁找我带话我都不带了,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你也不是不行,既然你亲我了,那我也不能吃亏,我得亲回来。”风笙一本正经的说。
“没问题,亲,随便亲,只要你不生气就行。”米小虫很狗腿的说。
于是,风笙对着他的喉结就来了一口。
米小虫还有点委屈,不是说亲吗,这咋还咬人呢?
在他的喉结上留了个牙印后,风笙舔了舔嘴唇,表示很满意。
“以后离那帮疯女人远点,再有下一次,扣你一个月的生活费。”风笙威胁道。
米小虫保证道:“你放心,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不搭理她们了。”
于是危机化解,一夜好梦。
第二天是周末,米小虫狠狠的睡了个懒觉,九点多了才伸着懒腰起床,至于风笙,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慢慢悠悠的洗涑完,迈着小方步走出卧室门,准备下楼觅食。
佣人很快把早饭给他准备好,然后就悄悄退下了。
屋子里很静,好像其他人都不在家。
米小虫静静的吃着早饭,想着自己前段时间还是穷困大学生呢,现在就住豪宅配佣人了,世事难料啊,嘻嘻嘻。
正撒欢的吃着,一抬头,嗯?这谁呀?
只见在三楼扶手边,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看了米小虫几眼,转身就回房间了。
看年龄和长相,这应该就是风家二少爷了,那个自闭还不说话的弟弟。
挺好个小青年,就这么毁了。小虫叹气。
刚吃完饭,就见齐光迈着不正经的步伐进来了,一见米小虫,赶紧上前打招呼。
他说:“我们仨开了个游戏公司,下午去视察一圈,你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呀。”
这才多大啊,就开公司了,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虽然内心在腹诽,但他还是答应齐光一起去看看,好让自己长长见识。
楼下就只有米小虫和齐光两个人,这么干坐着也无趣,于是米小虫没话找话,打听了起了风笙童年的事情。
这可打开了齐光的话匣子。
齐光一脸回忆的表情,然后慢慢道来:“老大、我和龙堂,我们仨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认识了。
因为我们的母亲是朋友,她们怀孕的时候就总在一起喝下午茶,我们之间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米小虫心想,这就是三大家族,继承人在胚胎期就开始建立革命友谊,世代都是牢不可破的铁三角,三合一的碾压其他家族啊。
齐光继续说:“老大从小就特聪明,就是降维打击平辈人的那种聪明。
长的还好看,爱笑爱说话,嘴还特甜,所有长辈都喜欢他。
连他们家族原本有异心的旁支都承认,这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继承人。
我跟龙堂,从穿尿不湿的时候就心甘情愿的围着他转,他也是全方位的照顾我们,我俩惹祸,都是老大来摆平。
本以为老大能保护我一辈子,我只要负责躺平就行了。
谁也没有料到,十年前的那次绑架,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我们再也无法一起拥抱庆祝各种胜利,再也无法一起躺在草地上聊天,不但无法触碰,还得离他至少半米远。
因为是老大和他弟弟同时出事,风伯伯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继承人。
这让那些有想法的旁支蠢蠢欲动,也让其他家族看到了打破我们三家垄断的希望。
不过没关系,有行动的都被三家的掌权人镇压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有想法,也都忍着呢。
可光镇压也不是个事呀,所以这十年我们一直都在找办法来治疗老大和风竽,哦,风竽是老大的弟弟。但结果你都看到了,无解。
直到我把你撞了,你就是出现的解药,你可以全方位的治愈老大。
嘻嘻嘻,我感觉把你撞了,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值得炫耀的事。”
米小虫抽搐了一下嘴角,心想,你可做个人吧。
但面上还得平静无波,恭维了齐光几句。
正说着呢,风笙就回来了。
于是三人下午一起出发,去巡视公司。
一进公司大门,龙堂已经在那等着了,感觉每次见面,龙堂都是先到的那个人。
巨大的LOGO震惊了米小虫,因为这家公司研发的游戏,他一个不玩游戏的人都听说过,火的不要不要的。
齐光边走边介绍,说:“龙堂这个技术宅负责研发,我负责发行、平台和渠道,老大掌舵,宏观把控,解决我俩处理不了的问题。
目前看,这款游戏表现的还不错。”
米小虫一脸钦佩的说:“你可太谦虚了,这游戏差不多现在全民皆玩了。”
风笙低头在米小虫耳边说:“你别夸他了,这尾巴都翘上天了。
这家公司是我们仨用压岁钱凑的启动资金,纯粹就是拿来练手的,为我们学到的那些知识和技能,找个试炼场而已。”
米小虫心想大佬你能别在我耳边这么凡尔赛吗。
但为了让大佬开心,米小虫一脸谄媚的贴过去,满眼小星星的说:“知行合一,这赚钱的本事,大少爷驾轻就熟,笙笙威武!”
“你再说一遍。”风笙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米小虫。
米小虫很惶恐,我这是说错话了?
“哪,哪句啊?”米小虫哆嗦的问道。
“最后那句。”
“笙笙威武?”
“把威武去掉。”
“笙笙?”米小虫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嗯,挺好听。”风笙点头说道。
啥?大佬,你是想吓死我吗?你可饶了我吧。
但面上还不敢反驳,只能嗯了一声。
旁边的龙堂了然一笑。
不怕死的齐光凑了过去,说:“老大,我也想那么叫你。”
“滚。”风笙很无情的拒绝了。
齐光很受伤。
他们三个人需要跟管理层开个会,于是米小虫就自己在楼里晃悠。
咦?怎么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去,这不是风二少爷,风竽吗?
只见风竽站在原画设计师们的身后,安静的看着他们创作。
米小虫正要过去,就被一个保镖给拦住了。
这保镖是上次那些人受伤后新雇的,他不认识米小虫,于是例行公事的问他要干什么。
米小虫问:“风二少很喜欢看他们画画吗?”
这也不是啥机密,于是保镖回答说:“是的,二少爷已经在这站着看很久了,动都没动过。”
米小虫了然,点头退了出去。
爱看画画是吧,巧了,我会呀。
于是一个小计划在米小虫心里开始实施了。
等那三个人开完会,太阳都要落山了,于是各自回家。
在回家的车上,米小虫小心的问:“大少,我刚才看见二少爷了。”
风笙叹了口气,说:“风竽平时很少出门,来公司看原画师画画,差不多是他与外界唯一的接触了,每周都会来几次,就那么站着看。”
“二少爷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吗?”米小虫问。
风笙无奈的说:“心理医生的说法是,人受到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刺激之后,大脑会以某种方式将自己保护起来。
风竽就是自我保护式的封闭了语言系统,不再与外界交流。”
米小虫若有所思,说:“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好不好用,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起点作用。”
风笙笑了,说:“好呀,你试试吧,真要有用,给你生活费翻倍。”
米小虫一听,动力就来了,准备回去就开始实施,那可是真金白银的鼓励啊,小钱钱,我来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米小虫就忙活开了。
他把画室里的画具打包好,吭哧吭哧的扛到三楼,整理了一下有点想法的呆毛,然后很绅士的敲响了风二少的房门。
敲了好半天,屋里才有一点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门开了一道缝。
米小虫把脸塞进门缝里,真诚的说:“二少爷,你好呀,我是米小虫,我看你屋里的阳光特别好,想借用一下,画幅画可以吗?”
说完,就把画板推了过去。
风竽反应了好半天,垂下眼皮想了想,很纠结的慢慢打开了门。
米小虫怕他反悔,立马钻了进去,然后就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支起了画板。把地方先占上才是王道。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米小虫开始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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