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阮清让,我随你征战十载,战功赫赫,每一寸国土都有我的功劳,这女帝,也该风水轮流转了!
……
长久的黑暗过后,阮清让终于恢复了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原来真不是梦啊,原来自己是真的死了……
肉身已毁,一身强大的灵力消散殆尽,只剩下了虚弱的元神,被结界牢牢的禁锢住了。
不能夺舍,不能现身,不能说话。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瞬间恢复,她曾是凤栾国当朝女帝,幻羽大陆上唯一一个大乘后期的高手。
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只有女子才能够修炼,走上实力的最顶峰,她阮清让做到了,却不曾想到会被她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
一个是她最宠爱的贵君顾离,而另一个,是陪她戎马十年情同姐妹位及护国大将军的素泠。
一碗散功的药,是顾离端来,一把穿心的剑,是素泠刺入。
在记忆的最后一个瞬间,她看到了素泠拾起了她跌落一旁的凤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眼中的贪婪和权欲藏都藏不住,顾离在一旁,掩嘴轻笑。
阮清让冷笑,素泠一定想不到她还能恢复意识。
既然元神不毁,她就还有报仇的可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她元神不灭,总有一天,属于她的她会拿回来!
用尽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灵力,她竭力撕开了空间的缝隙,不顾一切的挤了进去,期待借助空间不能抵抗的拉扯力摧毁封印。
她在时空的洪流中逆流而上,封印被拉扯摧毁的同时,她的元神也同被撕扯着,虽然没有肉体,但阮清让还是感觉到了疼,最终没能撑过去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有人在推她,一道男声传来:“姑娘,别在这儿睡了,群演要上场了。”
阮清让骤然睁眼,她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周围的房屋建筑跟她那里很相似,但却有许多她没有见过的东西。
放在三角架子上的方块盒子,四个圆撑起来的方形小屋子,还有面前这些人,有的衣服跟她那里的基本一样,有的穿的却很奇怪。
环视了一圈环境后,阮清让才把目光定到了跟她说话的男人脸上,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那男人已经呆住了,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阮清让的一张脸。
先前阮清让跪坐在地上低着头,他没有看到她的样子,现下站起了身来,正面向他,用个四字成语来形容她的长相就是:太他妈好看了。
“没事儿我走了哦。”
阮清让好脾气的笑了笑,揉了揉男人的头顶,信步走开。
男孩子嘛,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肯定胆子小,说不定是被她吓到了。
她一边向着僻静的地方走,一边细细的感觉身体的状况。
她猜得没有错,元神上的禁锢已经被空间撕裂的力量完全解开了,恢复之后,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元神感到了没有肉身的寄托,自动给她重生了个肉身。
感受到这具堪称完美的肉身她就不禁有些心疼,要是当时她有也意识,就算夺舍,就算散修元神也不会选择重塑肉身,因为这样实在是太耗费能力了。
这下可好,无意识中的重塑燃烧了一部分元神的力量,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现在更是只留了个种子在丹田内,珍贵的元神之力为了肉身也耗费了大半。
元神之力可是修为境界的根本,灵气可以随时修回来,元神之力可就难了。
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又活过来了,有了去复仇的资本,与这个相比较起来,暂时的虚弱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阮清让对其他的空间略有些了解,知道每一个时空都有不同的文明,这个世界上的文明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过有一点很好,与她的世界语言是互通的。
她一步步走着,一身掌控天下的气势慢慢收敛了起来,新的世界新的身份,她实力没有恢复之前不能太过张扬。
阮青让慢慢的溜达着,听到前面人声鼎沸,左右没什么事儿,她就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拐角处贴了个大牌子,林氏影业基地,前方围了一群人,闲着也是闲着,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好,来下一场。”
那边导演示意,男女演员就位。
正在开拍的是一部古装武侠剧,这一幕的镜头是女主角发现男二背叛她,同时又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于是与男二决战,并一剑刺死了男二。
阮清让到的时候俩人打的正热闹,吊着威压在天上飞来飞去,为了美观,男女角动作都极尽优雅飘逸,不太像打架,反而像是舞蹈。
最后一个交锋,男二不敌,败下阵来,跌落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女一紧随其后,一柄长剑抵住了男二的心口,念台词:“今日,我就了结了你。”
说完,举剑便刺,之后的剧情就是男二被刺死,弥留之际说一声:“对不起。”
就完事了。
两人发挥的都很好,这一幕拍完今天就可以收工了,在场的工作人员心情都比较放松。
就在这个时候,女主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飘飞了过来,正挡在了她和男二的中间,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剑就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全场的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惊呆了,没看错的话她是一蹦三丈高从场子边缘直接窜了进来,手里的剑还熠熠发着寒光,明显不是他们带来的道具。
“你堂堂正正一个女人,为何要当街欺辱这位男子?”
阮清让见男人性命已无忧,剑尖略往下垂了垂,凤目含怒,厉声喝问在她眼里是恃强凌弱的女主角。
“我……没有啊……”女主被突然出现的阮清让吓到了,她真真切切的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煞气,下意识的就要撇干净自己。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说没有,要是我晚来一步,他岂不就是命丧当场了?
!”
阮清让见她竟拒不认错,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她虽曾被那个男人背叛的很惨,但性格使然,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保护弱小。
她言毕,也不管女主的反应,回身就将男人揽在了怀中,细言安抚道:“你别怕,有我在,今天谁都不能伤了你。”
男二已经是一脸当机的状态了,他还没搞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导演临时给加的戏?
这也不符合剧本啊!
“哎!
!
你是哪来的群演啊?
是我们组的吗?
谁让你上来的?”
第一个缓过神的导演先蹦了,眼看就要过的一场戏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这段全都不能用了,搁谁谁也生气。
阮清让压根不搭理导演,嗤笑一声,对女主说:“怎么?
不敢与我对战吗?
只敢让男人给你出头?”
女主把阮清让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了个八分懂,不知道被哪个词戳到了痛点,脸色瞬间冷硬了下来,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忍了又忍,小脸憋的通红,最后斜瞄了阮清让一眼,半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导演骂骂咧咧的一声令下,场务连忙窜了出去,上前一把拽住阮清让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低声的跟她说:“你说你,好不容易当了个群演,怎么敢上来抢戏?
还得罪了韩瑾溪,你算在这条路上走到头了,回去找找是谁把你招进来的,结了工资走吧。”
阮清让似笑非笑的看了这个来拉他的大男儿一眼,说道:“我就是得罪她了能怎么样?
这天下还没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说罢甩开他的手,转身面对韩瑾溪,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个女人你就跟我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当机了半天的男二终于缓过神来了,连忙上前半步,挡在了两个女人身边。
韩瑾溪扒拉开男二,双手抱肩,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的说道:“你是哪来的野路子?
想红想疯了这么给自己加戏?”
“你是谁招进来的?
现在立刻!
给我滚蛋!”
导演嗷一嗓子,大胡子都快吹起来了,急匆匆的跑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挥手就想把她甩出去。
阮清让一挑眉,脚下扎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反而导演用力过猛,差点没给自己撇出去。
这时韩瑾溪上前一步,抬手就想给阮清让一个嘴巴,开玩笑,她可是现在当红的小花,随随便便跑来个女人就敢指着她的鼻子说话,这委屈她怎么能忍。
阮清让笑了,裙角飘飞,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道倩影飘过,韩瑾溪“啊”的一声惊呼,倒飞了出去。
阮清让收手后觉得不对,这女人体内没有一点灵气,脆弱的像个不堪一击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弱?
是这个世界的关系吗?
韩瑾溪狼狈的坐在地上,发髻都散了下来,左侧脸颊肿起了一个巨大的包,忍了又忍,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废物,这等层次还敢出来欺辱男人。”
阮清让嗤之以鼻。
场面一度有点控制不住,在场所有的其他人都要疯了,在他们的认知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把娱乐圈当红小花韩瑾溪给打了,还满嘴胡言乱语,这事儿可大了。
一时间哄韩瑾溪的哄韩瑾溪,讨伐阮清让的讨伐阮清让。
正热闹呢,又来了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西装男人,相貌俊朗表情冷淡,紧皱的眉头表示他现在不怎么开心。
在他身边落后半步另一个男人,一脑门子官司的在喋喋不休:“老板,你自己来找也是这么回事儿啊,不是我们无能,是你要的那种气质又好脸蛋又漂亮还带着杀气的新人,是真的找不到啊!”
“闭嘴。”
高大的男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前方传来的各种国骂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偏头,正好与阮清让四目相对。
阮清让的目光一触即收,没有过多的停留,男人却转不开头了,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如秋剪水,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头,嫣然红唇做点缀,相貌娇媚之极,却无端端带了些英气,傲然又不骄矜,眼神中带着俯视一切的劲头……
一切的一切,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那么符合自己的要求。
暗骂一声助理果然是废物,林无涯信步走上前去,抓住了阮清让即将挥向另一个女人的一拳,啊,对面的女人有些眼熟,应该是他旗下的一人,不过他不曾记得她的名字。
林无涯的到来让本来喧嚣的剧组瞬间安静的针落可闻,导演腿肚子都要转筋了,哆哆嗦嗦的开口:“林……林总,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无涯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探班。”
导演立刻狗腿状:“还麻烦您亲自来探班,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来来来,快点这边坐。”
林无涯压根没有搭理导演,正想对阮清让说点什么,“林总,你是来探我的班吗?”
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头。
韩瑾溪面有得色,绕开了阮清让,没骨头似的往林无涯身边凑了过去,她作为林氏影业的力捧小花,自认为林无涯是来探她的班的。
林无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拽着阮清让往旁边侧了一步,躲开了韩瑾溪的身体,开口问道:“你谁?”
没再去理会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韩瑾溪,林无涯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清让,自顾自点了点头,问她:“叫什么名字。”
阮清让颇有兴致的面对着男人,轻轻把自己的手腕挣脱了出来,挑了挑林无涯的下巴,说道:“阮清让。”
随着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周围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一地,完全石化了。
夭寿了!
有个女人不知好歹调戏了他们的林大总裁!
还是勾下巴!
林无涯一巴掌打开了阮清让的手,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爆发,毕竟是找了这么久才找到的十分符合他心目中女主角的人,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拂袖而去。
“老板老板!”
助助理手邵子轩连忙出来打圆场:“看中了是不是!
喜欢是不是!
您放心哈,我这就把人带回去,安排人指导她,明天早晨八点之前,她一定会出现在您的办公室里!”
林无涯淡淡的嗯了一声,附身压近阮清让,语调中带着浓浓的警示意味:“看在你这张脸的面子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掏出纸巾擦了擦被阮清让碰过的下颌,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真有意思啊。
阮清让看着林无涯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回到车上的林无涯暗自咬牙,他有轻微的洁癖,十分讨厌与不熟悉的人身体接触,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忌讳。
平日里他身份甚高,为人又冷冰冰的,没人敢来触他这个逆鳞,不曾想今天被一个女人破了功,还是……挑下巴。
阮清让是吧?
记住你了。
那边的阮清让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刚刚她已经明白自己好像理解的不太对,那对儿男女后来的表现明显是早就认识的,没有什么死仇,是刚来这个世界的她误会了。
挺有意思的是,从那个让她觉得很有趣的男人走了之后,一直对她横眉冷对的导演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的见眉不见眼,一个劲儿的对她点头哈腰。
无奈她不怎么吃大胡子彪悍男这一挂,相比较起来还是刚才那个男人比较对她的眼缘,长的俊朗,又有种独特的气质,很不错。
导演殷勤的递过一瓶矿泉水,笑眯眯的说道:“姑娘啊,你别在这儿站着了,去休息车里坐一坐吧,等林总的助理开车过来,就可以带你走了,刚才对你说的话有点重了,你可别在意啊。”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导演早就学会了见风使舵,十分钟前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的群演,还得罪了韩瑾溪,怎么挤兑她都行,有韩瑾溪的牌子在这摆着,她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可现在,这个女人是被林总钦点的,还要带她去总公司,那自然是他得罪不了的。
阮清让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种透明瓶子,不过倒也不漏怯,随手接了过来,很是顺从的跟着导演往休息车里走。
她身为女帝,从来都不会跟这些娇小的男人置气,而且导演已经主动示好了,她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穿越时空,曾经也去过她的世界中别的国家,虽然来到异位面是第一次,但入乡随俗这种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
导演安顿好阮清让就出去了,喊了场务先照看着阮清让,他还得回去安抚韩瑾溪,这年头,女人家都不好惹,尤其是演艺圈里的,谁知道哪天就突然红起来了呢。
阮清让好奇的打量着休息车里的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场务在旁边碎碎念叨着:“可以啊姑娘,还以为你会被赶出去的,结果被林总看上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阮清让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场务叨叨叨的声音总往她耳朵里钻。
突然,她灵机一动,转身微抬头望着场务,摆出了一副最柔和的笑容:“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场务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阮清让,这个女人的话语间有一种魅力,让人不自觉的去听取照做。
阮清让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接触之时强大的精神力瞬间铺散开来,包裹住了他,场务眼神瞬间放空,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阮清让上前半步,无师自通的透过车窗户观察到周围没人,一使力把场务公主抱了起来,悄悄的躲进了车尾厢中的内置化妆间中。
“对不起了,不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阮清让念叨了一句,俯身去,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对方的额头。
搜魂术,大乘期巅峰的强者才能够使用的术法,可以强制入侵比施术人境界低的人的神识之中,获取对方的记忆,根据施术人的能力强弱,可以获取多少不等的记忆。
阮清让巅峰时期可以完整的提取一个人从出生开始的所有的记忆,包括那人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晰的小细节。
但是她很少这么做,确切的说只做过一次,是当时决战的时候,用在了敌方主将身上。
因为搜魂术有很大的弊端,一个完整的人,他的人格生命其实是寄托在记忆中的,拥有了别人的记忆,越完整,就越容易在记忆中迷失自我。
就那一次完整的搜魂,阮清让的意识就混乱了很久,要不是有强大的实力支撑着,可能就会迷失在记忆的偏差中,永远找不回自己。
她现在要对场务做的,就是搜魂术,要了解一个世界最快的方式就是读取原住民的记忆。
有风险,但并不是很大,不是要完全的获取对方的记忆,只要明白这世界最基本的设定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付出的太多,至少不用担心会迷失在记忆中。
整个过程很快,阮清让只探寻了他边缘的一些记忆,没有去深入挖掘他的内心,这些对于了解这个世界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必要去知道了。
“谢了。”
阮清让道了声谢,在场务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过了半分钟,男人幽幽醒转过来,还有点晕头转向,口齿模糊的问:“我怎么了?”
“你刚才晕倒了,我救的你,怎么样?
没事儿了吧?”
阮清让笑的人畜无害,一脸关心的看着他。
“呃……嗯……”场务不自觉的躲闪阮清让的注视,这个女人的眼神实在是太有魅力了,让人看一眼几乎就要沉沦下去。
“没事儿就好。”
阮清让利落的拧开矿泉水瓶盖,递过去:“喝口水吧。”
场务道谢,双手捧着水瓶子,像只松鼠一样咕噜咕噜的喝水。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休息车的门被打开了。
阮清让循声望去,是韩瑾溪跑了进来,门是被她一脚踹开的。
“对不起啊,刚才错怪你了。”
阮清让诚心道了个歉,接收了记忆后,她基本也明白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了,她完全是个搅局的,现在道个歉是应该的事情。
韩瑾溪冷哼一声,也没应答,走进了休息车,围着阮清让绕了三圈,上下打量着她,还不停咂嘴。
“哼,也不怎么样嘛。”
韩瑾溪面带嘲讽的说:“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才能吸引到林总的,假装是个群演来破坏我的好戏,心思真是深沉啊。”
“林总?
谁啊?”
阮清让压根没把这个称呼跟人对上号。
“呵呵,假清高吗?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表面上装的清纯白莲花,心里其实恨不能扒了衣服把腿盘到林总腰上去吧。”
韩瑾溪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要不是这个女人,林总的目光一定会落在她身上的。
阮清让还没理清韩瑾溪话里的人物关系,又有人急匆匆的上了车,径直向她走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时间紧张,跟我走吧。”
这人正是助理邵子轩,林无涯先行回公司,留下他负责把阮清让带回去。
没等阮清让说话,韩瑾溪先凑了过去,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完全没有刚才刻薄的样子,甜甜的叫了一声:“邵哥,你还记得我吗?”
邵子轩对她点了点头:“韩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他对顶头上司林无涯永远一副狗腿的样子,对其他人就没有那么温和了,因为林无涯是他学生时代就开始崇拜的人。
“没什么事儿。”
韩瑾溪笑的妩媚:“就是……”
“好的韩小姐,那我先走了,有空回见。”
邵子轩打断了她的话,开玩笑,老板还等着他带人回去呢,哪有功夫在这儿跟别人逗咳嗽。
转头对阮清让说:“走吧,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公司会签下你,周薪可以听取你的意见。”
阮清让正努力梳理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邵子轩很满意,这姑娘长的漂亮又很识趣,没有凭着被林总拍板就抬自己的身价,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他哪儿知道阮清让压根没听明白他说的啥。
又一次被忽略的韩瑾溪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眼神里透出了怨恨的光。
阮清让!
别以为攀上林总就有大树可以依靠了,林总少近女色是圈子里都知道的,无数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都没有成功过,她算哪根葱。
她掏出了手机,不声不响的发了条信息,信封标示在屏幕上闪了闪。
等着瞧吧,这个圈子这么小,一个毫无根基的小新人就敢来挑衅她,这个仇她记住了。
摸了摸脸颊上肿起来的包,韩瑾溪越发的恼火,干脆告诉导演今天不拍了,提着包就直奔了商场。
那边阮清让懵懵懂懂的被带到了林氏集团的主楼下,掰了半天的车门把手都没成功的把门打开,要不是邵子轩以为她手劲儿小贴心的从外面帮她开了门,没准儿她一着急就直接给车门卸下来了。
一路上她沉心内视,她曾经能移山填海御剑升空的庞大灵力现在只剩下了个米粒大的灵力种子还安安静静的呆在丹田中。
元神上的损伤可以暂且不管,这是个天长日久的水磨工夫,但灵力一定是要先恢复的,不然她除了一具完美又强悍的身体之外,运用不了任何的术法。
初来乍到这个世界,虽然这一路走来都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修士,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总归是要尽早的恢复实力,才能去应对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
还有,她的夺国之仇,总有一天,她会恢复全部的实力,以第一高手的身份重回凤栾,取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素泠,顾离。
这两个在她心里描摹了百遍的名字,无一刻不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个词挺适合他们的,素泠是一只不知餮足的狗,顾离就是坑了她的人。
哼!
不过这个世界蕴含的灵气简直也太低了,低到她心神全散开才只能模糊的感受到稀疏飘零的灵气。
本来数量就不多,奈何质量也不好,少到可怜的灵气中还夹杂着各种杂质,过滤一遍之后能收归己用的少之又少。
阮清让欲哭无泪,这得哪辈子才能恢复实力啊,别说巅峰状态了,就算攒个可以穿越空间的灵力,都都攒到猴年马月去。
“你紧张吗?”
邵子轩注意到了她的愣神,出声问道。
“嗯?
啊!
没有没有。”
阮清让回神,跟随他走进了面前高耸的大楼。
正值中午,偌大的一层大厅没有人,阮清让进了门,好奇的左看右看。
奶白色的大理石地转,灰色系的主体装修,顶子上掉下来能砸死一排人的水晶吊灯,都让她觉得大开眼界,这个世界虽然灵气很稀薄,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至少这装饰,是真的很漂亮啊,女人终究是女人,就算她曾是女帝就算她天下第一,也会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和漂亮的玩意儿,骨子里就带着的天性,没治。
“还没签约的艺人统一住在公司分的宿舍里,我先领你去看看地方,一会儿你可以自行把行李搬过来,你看样子就不是科班出身,下午三点钟会有老师过来指导你一些基本的知识。”
邵子轩正交代着,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咕噜声,他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阮清让有点躲闪的眼神和略微泛红的脸颊。
噗,这小姑娘饿了啊,也是,群演都是很辛苦的收入也不高,他这个点把人带出来,肯定是让她没有赶上剧组管的盒饭。
想到这里,他体贴的补了一句:“吃饭可以在食堂解决,放心,公司是包食宿的,一会儿签了合同拿了工作卡,你就可以去吃了。”
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好感,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见过的男人女人都很多。
长的好看的比比皆是,但削尖了脑袋钻进林氏的人,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功利劲儿。
这个女孩儿不一样,话不多,又乖巧,气质很干净,平和又不卑微,自信又不骄傲。
除了有时候反应慢了点以外,别的地方都很不错。
天真的邵子轩还不知道他这时候的判断错的有多离谱。
阮清让点了点头,脸红的更厉害了,她修行日久,早已辟谷,谁知道随着修为的下降,竟然也会肚子饿,这么窘迫的事情还让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见到了,真的是好丢脸啊。
邵子轩有些好笑的看着阮清让,这样就害羞了,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边,发现了点问题:“嗯……要不我还是先带你去宿舍吧,你先换身衣服,总穿着戏服也不太方便。”
“啊?
衣服?
我只有这一身啊。”
阮清让有点为难,换衣服很简单,完全可以瞬间换给你看,可是她现在灵力近乎于枯竭,仅剩的那点灵力她怎么也舍不得浪费在换衣服上面。
“这样啊……对不起啊。”
邵子轩歉意的笑了笑。
在他的认知中,阮清让的配置应该是穷苦女孩儿千里迢迢进城做群演,只为了心中的一个荧幕梦,可是路途并不怎么顺利。
演艺圈水深,一个小小的群演,又这么傻呆呆的,肯定会被欺负,吃不起饭买不起衣服,还一直坚持着走下去。
他怎么能这么不会聊天呢,句句揭人家的伤疤!
邵子轩狠狠的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番。
阮清让压根就没理解到邵子轩的内心小剧场,自顾自的算计着就凭这个世界稀薄的灵力,到底要怎样才能恢复自己的实力。
“那……要不我先带你去签合同吧,签了合同公司会给练习生统一配发服装的。”
邵子轩把阮清让的沉默误认为是他一不小心说错话引起了她的伤心事,连忙转换了个话题。
“嗯,好啊。”
阮清让一口答应,她凭着获取的记忆中的事儿,能跟现在发生的事情对上号的是她被星探发现了,要让她上电视。
不过星探的态度还真是不怎么好啊,阮清让想起了林无涯的那张脸,模样倒是很可人,就是脾气实在是太臭,要是在她的国家,一定是个嫁不出的男人。
想归这么想,阮清让倒是没怎么生气,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女人是强者,男人是弱者,身为强者要有容人之心要有侠义之道,包容弱者不畏强敌,这是应该做的。
林无涯要知道他堂堂一大总裁被人默默的放在了被包容的位置上,大概就端不住那张冷漠脸了吧,
邵子轩笑了笑:“嗯,那你要不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呢?
我们这里签了你以后就是封闭性的训练了,至少三个月不能回家的。”
“不用,我没有家人。”
阮清让想都不想的说。
邵子轩简直都要落下泪来了,天呢,她身世究竟是有多惨呢。
然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阮清让竟然没有身份证!
连合同都签不了。
邵子轩瞬间又自动脑补了一个不被家里喜欢的小女孩儿:
从出生就是黑户,家里重男轻女把所有资源都给了她的弟弟,把她当隐形人,连户口都不给上,苦命又倔强的小女孩儿成年后毅然离家出门做群演养活自己的动人故事。
然后他就这么声泪俱下的给人事部经历叙述了这个故事,碍于他总裁助理的身份,稀里糊涂的这个合同就这么签了。
邵子轩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有机会的话一定找人问问能不能给阮清让办个身份证。
阮清让一路神游状态捧着手里的一堆工作卡啊合同啊衣服啊还有一套生活用品,跟着邵子轩来到了属于她的宿舍。
“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你的这些情况我都会跟老板反应,放心,他很看重努力的人,你一定会得到他的认可的,加油!”
邵子轩坚定的握拳,安置好了阮清让,一路心潮澎湃的向着总裁办公室冲了过去,他要为这个可怜又不屈的姑娘在林总面前多说点好话。
阮清让目送他离开,心底暗道,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他都知道什么情况了?
她又该得到谁的认可?
什么跟什么啊?
邵子轩基本上是飞奔着窜进了林无涯的办公室,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
林无涯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两条长腿往桌子上交叠一放,扬起下巴示意:“先坐。”
邵子轩坐都不带坐的,噼里啪啦把阮清让的身世和经历不管是他自己脑补的还是确定的事实都说了一遍。
当然,这里面事实没有多少,基本上都是脑补。
林无涯一句不落的听完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实在是没办法把挑他下巴调戏他的女人和邵子轩的叙述对起来。
邵子轩情绪有点激动:“真的,她太有潜力了,老板你的眼光真是一级棒。”
“嗯。”
林无涯应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了阮清让的脸,随之而来的画面就是一根手指头挑起了他的下巴。
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他做这种事情,不对,不单单是女人,自他成年之后,就没人敢这么调戏过他。
就算有女人往他身边贴,期待引起他的注意,也是做小伏低,极尽妩媚吸引之事,从来没有这样嚣张的女人。
要不是她那张脸……林无涯想到这里,自己给自己引起来的满腔怒火忽而熄灭了,是啊,她那张脸,多么适合演他心目中年度大戏的女主角啊。
他不在乎是不是新人,只要他林无涯想捧,怎样都能让她红透半边天。
“老板?
你在听吗?”
邵子轩发现了他家老板貌似有点走神,呆愣愣的样子和那个女人莫名有些神似。
“嗯,资料放这儿,明天带她来见我吧。”
林无涯拍板。
阮清让呆在屋子里玩儿的很开心,这里的一切在她看来都很新奇。
电视,打开就能看到许多人不同的生活;电灯,小小的开关按开后亮度能与上品的夜明珠相媲美。
最后她沉迷在了浴室中,洗澡竟然可以这么的方便?
!
在她的世界中,每个修士学会的第一个法术一定是清体诀,对于作战没有丝毫的帮助,唯一的效果就是可以用灵力运转全身,清洁身体和衣服。
主要就是因为洗澡太麻烦了,一趟下来准备的时间比真正洗的时间还要长。
谁能想得到在这里洗澡竟然是这么方便的一件事儿。
阮清让深刻的觉得这个世界没白来。
就在她洗完第三遍澡的时候,屋外有人敲门,她包着头发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个女人,精致的小烟熏妆,利落的职业套装,脚踩八公分细高跟,抱着膀子斜叼着根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女人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唇边的香烟,吐了个漂亮的烟圈,说到:“你就是传说中林总亲自带进来的新人啊?
模样挺不错的,多大了啊?”
“二十三,进来坐吗?”
阮清让侧了侧身子。
女人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笑了:“待遇还挺好,刚进公司就有单人间住啊。”
她猛的贴近了阮清让:“你是不是跟林总有什么关系?”
阮清让条件反射的就想一拳甩她脸上去,好悬忍住了本能的冲动:“我不知道你说的林总是谁。”
她确实不知道啊,从刚才那个男人开始就一直在说林总林总的,林总到底是谁啊
“啧。”
女人不满意的咂舌:“再装就过了啊。”
“信不信随你,你是谁?
找我有事儿?”
阮清让耸了耸肩,没把质疑当回事。
女人又深深的吸了口烟,随手把烟头捻在了走廊的垃圾桶里:“我是被抓壮丁来给你培训的,你可以叫我季姐,行了,换了衣服跟我走吧。”
“去哪儿?
干什么?”
“去培训室啊……其实去不去都行,今天我就带你一个人,你要不想去在你屋里也行,反正从哪儿都一样说。”
季烟突然改变主意了,今儿个的鞋穿着磨脚,她不太想走路,反正就这么一个新人,基本的培训从哪儿都一样做。
“进来吧。”
阮清让还是比较喜欢留在熟悉的地方的。
季烟进了屋,从后腰掏出一叠砖头厚的资料来,‘啪’的扔到了桌子上:“先看看吧,不懂的问我。”
以阮清让的眼力,愣是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在贴身显曲线的小西装里掏出这么一大摞掉脚面上能砸骨折的东西来的。
最上面的一张纸上赫然用黑体加粗写了几个大字:林总的生活习惯与喜恶。
往后翻了翻,下一个题目是:林总微表情的解析与研究。
再下一个,林总的饮食习惯及进餐时间。
阮清让看的嘴角抽搐,再往下是不是就该分析**了?
哦,下一篇是:林总的基本家庭情况(仅供参考)
还能不能有点靠谱的了?
这个姓林的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
老底都被掀的这么清楚?
!
“这可是一手内部资料,也就摊上我了,换二一个培训的也不可能有这么详细的资料。”
季烟老神在在,她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经纪人,今儿个没办法,昨天打牌输给了邵子轩,赌了个二十四小时随便一个不过分的要求,结果就被指过来培训新人了。
也该着这小姑娘命好,遇见她了,在这个林无涯个人崇拜程度极高的公司中,摸透了林总的心思,能少走很多弯路。
“我对八卦不感兴趣,这就是培训吗?
我可能不太需要。”
阮清让满头黑线的把那叠所谓的资料扔了回去。
“还挺有性格,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吧,那我走了,有人问起来的话你可得记着说我来过哈。”
季烟笑的鸡贼。
“麻烦帮忙把门从外面关上。”
阮清让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那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妹妹。”
季烟转头就走,没有丝毫她还在培训新人的时候中途溜号的思想觉悟。
阮清让目送季烟离开,好笑的回想了一遍那些资料上写的东西。
什么不近女色啊,表情越冷淡越说明他心情不好啊,父亲去世的早只有一个母亲啊啥啥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瞎她过目不忘的能力了,还以为培训可以让她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呢,结果屁用没有。
一个男人的小心思还用得着去费心了解?
在阮清让的认知里,男人只有两种,一种不合她眼缘,没有任何必要去了解,另一种合她眼缘,只要稍加调戏就会乖乖的拜倒在她的裙下。
这个林总到底是哪一类的,她还不知道,也就暂归到了没有兴趣的行列中。
她初来这个世界上,需要去做去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
收敛了心神,盘膝坐在床上,阮清让闭上了双眼,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丹田内的灵气在她的调动下缓缓的运行周天,不断的吸收外界少的可怜的灵气。
努力了一个下午,阮清让是被饿的在入定中醒来的,内视了一遍她的劳动成果,忍不住叹了口长气,这个世界的灵气实在是太贫瘠了,丹田内只多了一股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灵气。
算了,还是先安顿下来吧,有机会再找一找有没有灵脉一类的东西,好加快修为的恢复,至于灵石什么的,连想都不敢想了。
第二天一大早,邵子轩准时准点儿的来敲门,开门看见了阮清让,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过是半天没有见到她,这女人好像又有些变化,气色好了许多,眼神也不复昨天的迷茫呆滞,而是充满了灵动。
“看傻了吗?”
阮清让笑了笑,两个指头在邵子轩的额头敲了一记,收起了自身的气势。
她一夜修炼,直到听到敲门声才停下,开门的时候余威还没有散尽,这种气息会激起女人的好战心,对男人来说确实莫名的吸引,这算是个副作用吧。
想她当年叱咤疆场,流传出去不少画像,见到的少男无不芳心暗许,啊,太迷人也是罪啊。
邵子轩被阮清让的动作弄了个大红脸,额头上似乎还留下了指尖柔软的触感,他两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们该走了,林总……林总还有十五分钟就会去办公室。”
“那走吧。”
阮清让回身带上了门。
八点整,林无涯准时迈出了电梯,他的办公室位于林氏大厦顶楼,除了承重墙,打通了整整一层楼,出了电梯门就是办公室。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办公室里竟然有个人!
好吧,有个人不算太稀奇,毕竟也是有员工来给他汇报工作的。
但是!
那个人!
坐在他房顶上的吊灯上面!
阮清让大马金刀的盘坐在上面,捧着巴洛克风格的水晶吊灯上的拳头那么大的坠子爱不释手。
她一进这个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虽然微弱但十分精纯的灵气,来源就在头顶上,忍了又忍等邵子轩接了个电话把她自己留在屋子里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大跳纵身跃上了灵气的来源——吊灯上的坠子。
正当她寻思着直接掰下来带走是不是不太厚道的时候,林无涯出现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阮清让低头看着下面的男人,举了举手里握着的水晶坠子,问:“这是你的吧?”
林无涯抬着头,沉默了半晌,信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拨出了内线电话:“子轩,让保安来我办公室。”
“怎么了老板?
出什么事儿了?”
邵子轩紧张起来。
“那个女人……”林无涯一字一句的准备控诉,阮清让直接觉得不太好,连忙一个翻身轻盈落地,两步窜到林无涯身边,伸手一抓,就着他的手把话筒放在了自己耳边:“没事儿,是个误会。”
“是你啊清让。”
邵子轩松了口气,老板那么个口气的形容女人他是第一次听到,还以为是阮清让出了什么事儿,他接着说:“没事儿就好,那你跟老板好好交流哈。”
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他莫名奇妙的看了一眼手机,自顾自的嘟囔着:“看来老板对她的印象还不错,都能允许她接电话了。”
那边的阮清让一气呵成把话筒摔回了座机上,才松了口气。
经过一晚上的熟悉,她已经把记忆融会贯通的差不多了,知道这样一个机会在这个世界中是很宝贵的,自然不想失去。
嗯……充满灵气的吊灯什么的也占小小的一个因素啦。
她突然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子凉飕飕的气息,让她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杀气。
一回头,正对上林无涯沉的可以砸到脚面上的脸。
呃……忘了这个人了,没理解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所谓的林总吧,真是小看他了,还以为是星探呢,不过……他的杀气怎么突然这么重?
阮清让决定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搞好关系,她笑了笑,用最惯用的安抚男人的语调说道:“乖,怎么生气了呢?
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说。”
林无涯只觉得大脑充血,咬着牙说:“你的手。”
手……阮清让低头一看,她抢电话的时候太着急了,直接将林无涯的手和听筒一起握在了手里,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松开。
“放开!”
林无涯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女人怎么回事儿?
力气这么大,他甩了好几次根本甩不脱。
阮清让顺从的松开了手,小样,害羞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可爱呢。
林无涯清清楚楚的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了五个泛红的指头印,微微一活动,骨节都咔咔的响,酸疼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火气一下子就攻上了心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阮清让,语调中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阮小姐,别以为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请你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如果没有放端正态度合作的意向,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阮清让眉头一挑,她竟然在林无涯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气势,带着压迫和挑衅的味道,虽然不浓郁,但足够引起她的兴趣了。
这样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当即不甘示弱,也缓缓的散发出了她的气势。
气势,无关修为,她也不屑于以灵压去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向抗衡,气势是人身上自带的气场。
就算阮清让本身的性子比较平和,平日里总是敛尽了一身戾气以和善示人,她骨子里也依然是那个戎马半生执掌天下的至高女帝。
“我的身份,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嗯?”
阮清让略显狭长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两根手指头捻起了林无涯的下巴,强制性的拉近自己,直到他们两个的距离几乎为零。
林无涯呼吸一窒,他与阮清让的眼神相接,恍惚间总觉得在那双浅琥珀色的瞳仁中看到了金戈铁马,硝烟铁锈。
对面的女人似乎变了一个人,比他矮一头的小小身体似乎变得凛然不可侵犯,他有理由相信,这双柔嫩的小手有着让他筋断骨折的能力,他也知道这想法很离谱,但却抑制不住的想要臣服。
阮清让清晰的感觉到了林无涯的失神,微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她这是怎么了,一向不会对男人动气的,怎么遇见这个男人就轻易的破了功,就算他与别的男人有些许不同,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啊。
随即,她放开了钳制林无涯的手,退后了半步,闭了闭眼睛,又重新恢复了无害的样子,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有点冲动了,没吓到你吧?”
林无涯有一瞬间的失神,刚才的印象还在心底存留,与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有天壤之别,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神回神。”
阮清让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好了,是我的不对,你找我来不是要给我一个机会吗?
说出来听听啊。”
林无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在那种被震撼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怒火。
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子对他,而且阮青让又抓手有捏下巴又摸他头发,几乎是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
林无涯气极反笑:“呵,还想要一个机会吗?
好啊,我给你个机会……”他还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这个号码的不过几个身边最亲近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阮清让晾在了一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他的母亲。
他条件反射的皱了皱眉头,最后眼神还是柔软了下来,接通了电话。
“喂,绵绵啊。”
林母孔香兰张嘴就喊林无涯小名。
那边的阮清让没忍住,一声笑就漏了出来,她五感比常人敏感太多,虽然只是听筒里的声音,可她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绵绵”,多适合他的名字。
林无涯疑惑的撇了她一眼,没多想,问道:“怎么了妈?”
孔香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
这都什么日子了?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苏家今天又派人来说了,你抓紧时间回来一趟,两家坐在一起谈谈,把婚事定了吧。”
林无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不会娶她的。”
孔香兰苦口婆心:“绵绵,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可是这时你父亲生前与苏家结好的亲家,没办法啊。
再说,苏家势大,两家联姻对公司也有好处。”
林无涯冷哼了一声:“我林无涯什么时候要靠着出卖自己的婚姻来保全事业了?
还有,我娶谁都可以,就是不可能娶苏!
诗!
羽!”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林无涯咆哮:“我永远都放不下,我唯一爱过的女人被那个苏诗羽逼走了!
我现在提到她的名字就恶心,怎么可能会娶她?
!
我这么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压过苏家,到时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孔香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勉强你了,可是没办法,你年纪也不小了,林氏这么大的家业,还没有成家,没有个继承人,有些话不好明说,但是,你伯伯那边……妈妈怕是真的压不住了。”
林无涯冷哼:“他们又拿这种事情做文章吗?
哼,我不会……”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了一直在旁边捂嘴偷笑的阮清让,心思一转,换了个话头:“妈,你不用太担心,三天之内,我给你个交待,也给……伯伯他们一个交代,我父亲一手发扬壮大的林氏,永远只会属于我们。”
孔香兰道:“三天,这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三天后没有解决的办法,任你再说什么也要把苏诗羽娶回家,儿女情长的那点私事,再怎么也比不过公司的前程重要。”
“可以。”
林无涯答应。
挂断了电话,他握着手机站了五秒钟,愤怒的低吼了一声,一扬手,手机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墙壁,四分五裂。
苏诗羽,这个名字让林无涯如鲠在喉。
盛传林总寡言冷淡少近女色是这两年的事儿,而在之前,林无涯的风评是少见的专一暖男。
他曾经有一个女朋友,两人从大学时候就开始谈恋爱,女孩儿叫悦乐,人如其名,活泼爱笑,长的不算绝美,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样子,笑起来两个酒窝,很好看。
他们在一起了五年,大学毕业后悦乐进入了林无涯的公司,丝毫不以总裁女友自居,能力超强眼光独到,很是带出了一批小有名气的新人,公司上上下下对她也是一片好评。
苏诗羽是悦乐的闺蜜,而她们两个的相识是通过林无涯,在一个饭局上,林无涯带了悦乐,正好遇见了苏诗羽,苏诗羽有意亲近悦乐,而悦乐对人从不设防,自然是很快的熟稔了起来。
结果有一天,悦乐在外面出差,林无涯和苏诗羽同赴了一场应酬。
酒过三巡,林无涯喝的确实有些多了,苏诗羽又上来给他倒了杯酒,敬他,他没多想,直接喝了下去,之后头就分外的晕,身体完全没有力气,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没有印象了,依稀记得是苏诗羽将他送回了家。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与苏诗羽赤身相拥在自家的大床上,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刚刚出差回来满脸泪痕的悦乐。
悦乐性子刚烈,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干脆的辞职分手,直接出了国,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丝毫没有音讯。
林无涯压根不相信自己的酒量会那么差,而且他左思右想,终于回忆起来,苏诗羽倒给他的最后一杯酒,味道有些古怪。
而且,悦乐走了没有多久,苏诗羽跟他有婚约这件事情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凭林无涯的心智,怎么会看不清这里面的道道。
他怎么可能去娶这么一个女人!
阮清让被他突然摔手机吓了一跳,略一思索,不用讲解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是皇宫里长大的人,什么阴毒的手段没有见过,这种段位,在她眼里还排不上个,不过见着林无涯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上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林无涯丝毫不领情,抖了抖肩膀,转身面对着阮清让,冷冷的说道:“你很缺钱?”
“钱?
以前不缺,现在没有。”
阮清让实话实说。
林无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捏起了阮清让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她的脸,点了点头:“长的还算标致。”
“五百万,加最好的圈内资源,跟我结婚,怀孕后生下孩子再追加五百万。
然后离婚,条件是离婚后永不再见,孩子也不能再见。”
不就是要找人结婚吗?
不就是要继承人来堵住那两个觊觎他位子的伯伯的嘴吗?
跟谁结不一样?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不错的选择,收了他的钱,就是他买来的人,那股子高傲劲儿,不断挑衅他的举动,他都会一点点的还回来。
阮清让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林无涯接着说:“哦对了,我们会签一个合约,婚姻期间,各不干涉,我只是需要你的子宫来帮我孕育下一代,不要期待我会对你有任何一点感情。”
“你说……给我钱?
让我跟你结婚?
还互不干涉?”
阮清让一脸的不可置信,没看出来他是个这样的人,亏她觉得这个男人还有些特别,真的是……
“对。”
林无涯一脸不耐,虽然这个条件是他提出来的,但阮清让的反应让他有些许的厌恶,原来也是这种货色吗?
为了钱为了他的地位,宁愿委身,呵,跟苏诗羽是一类人。
阮清让低下了头,隐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不行,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在偷着乐。
亏她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啊,真的是太特别了,长的挺不错,算是合眼缘的,要嫁给她还自带嫁妆……
嗯……这个世界的男人随嫁之物是叫嫁妆吧?
想当年她追求顾离的时候,费了多大心思才把美男收入宫中啊,还许了他独宠他一人,才勉强博美男一笑。
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美好了,美男要嫁给她,还给钱,还不干涉她再纳新人。
天呢,这是天堂吧!
至于林无涯说的不会对她有感情……阮清让邪魅一笑,还没有男人能够逃得过她的手心。
“你想好了没?”
林无涯越发不耐烦,五百万不少了,这女人怎么不知道满足呢?
“说定了不反悔?”
阮清让猛然抬头,眼睛都亮了。
“签合约。”
林无涯往办公桌那儿走,准备起草合约,不涉及感情,五年离婚,孩子归他,毁约的话百倍赔偿,省的这个女人拎不清,奢望从他这里得到除了钱以外的别的东西。
“哎!
不行不行!”
阮清让突然想起个事儿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
林无涯俩眉毛皱的都要缩一块儿了,
“不是,我近两年内不能生孩子,我……身体不太好。”
她元神损耗严重,灵力四舍五入就是没有,现在她当务之急就是要恢复实力,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孕育生命。
林无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发现女人的情绪有些低落,似乎生孩子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儿,不知怎么地,到嘴边的拒绝就变成了:“可以,只要五年之内生的下来就行。”
“好。”
阮清让应了。
像模像样的签了张合同,林无涯惊讶的发现阮清让写的一手好字,还是用的繁体。
阮清让满意的把合同上下瞅了几遍,叠了叠塞进了兜里,没等林无涯反应过来,就欺身压了上去,把他逼的后腰抵在了办公桌上,低声在他耳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林无涯脸都黑了,怎么咂么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儿,伸手去推阮清让的身体,肱二头肌都隆起来了,还是不能撼动对方丝毫。
“别太害羞啊。”
阮清让对着他的耳际轻轻呼了口热气,满意的看到身下的男人脸侧泛上了一缕不正常的红。
林无涯真的忍无可忍了,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阮清让推开,哑着嗓子吼:“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哦?
我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阮清让心情挺好的,很少见这种一个动作就能脸红的男人了。
林无涯强装镇定躲瘟疫似的快速走开,在巨大的办公室里跟阮清让站了个对角线,从兜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几笔,开了张支票,递给阮清让:“拿着,出去!”
阮清让笑嘻嘻的接过她刚娶的男人的嫁妆,心情更愉快了,这刚入门的男人就是容易害羞,时间长了就好了。
临出门前她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又折了回去,指着吊灯问:“这你还要吗?”
“拿走拿走!”
林无涯觉得自己多看她一眼都能脑溢血。
“谢了。”
阮清让纵身一跃,准确的抓住了吊灯正中间唯一的一块有灵力波动的水晶石,抱在怀里乐颠颠的走了。
今儿个收获颇丰啊,五百万,一块儿低等级灵石,外加一个送上门的男人。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林无涯惊魂未定,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吊灯离地面足足有三米高,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单单拽走了整个吊灯上最精华的一块儿水晶原石!
林无涯第一次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此时此刻,邵子轩刚打算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么静,结果看到了阮清让手中抓着那块吊灯中间的宝石。
什么鬼?
老板把吊灯摔碎了?
宝石被顺走了?
“清让,你,你这是?”
阮清让被叫的一愣,“子轩,怎么了?”
子轩?
一个称呼让邵子轩楞在了原地。
看着邵子轩从脑袋尖脸红到耳朵根,阮清让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真的是那么容易脸红。
随后阮清让上前摸了摸邵子轩的脸,脸上邪魅的笑容勾人心魄,“你老板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会小心。”
天哪,她在关心我!
她在关心我!
邵子轩心里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不知道为什么,阮清让总是让他心情振奋。
“好的。”
就在他回过神的时候,阮清让已经不见踪影,什么鬼?
他愣了多久?
对!
总裁!
邵子轩猛的转身重进了林无涯的办公室,“总,总裁!
你得灯。”
此时此刻的林无涯,心里依旧震惊,刚刚阮清让的眼神,还有她惊人的弹跳力,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邵子轩冲进来的一刻,林无涯才算回神,面色尴尬,“咳咳,什么灯。”
林无涯此时没有反应过来面前这货没敲门就进来,邵子轩则是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
果然,那个宝石不见了。
另一边,阮清让接到了第一个系统任务,三个月内,将实力恢复到筑墓。
阮清让拿着宝石回到宿舍,把窗户和门全部锁上,将灵石握在了手里。
“呃啊!”
一阵舒适的感觉遍袭全身,丹田中的灵力在慢慢生长,快枯竭的灵力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