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有人经过,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你们是来竹桥村旅游的吧?
陈熙和云筝闻声看过去,来人应该是一对情侣,男的皮肤比较黑,个子不高,但面上有爽朗灿烂的笑容。
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女孩儿身材很瘦,眼睛清澈,穿着较为朴素。她的发丝乌黑透亮,扎了辫子搭在一侧肩头。
“哈哈哈你们好!竹桥村很美呢!云筝是不怕生的性子。
陈熙搂住云筝,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对了,忘了介绍了,我叫刘怀明,村里人都叫我阿牛,这是我的未婚妻秀秀。
秀秀和阿牛相视一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油菜地旁边是一片水田,水田的上游区域有一道沟渠,沟渠通向无尽的远方,哗哗的水流从远方流过来。
水田里隐有鱼身游曳,阿牛看到了。
他笑着对秀秀说了一句“我给你抓鱼吃就脱了鞋子,捞起裤腿踩进了水田里。
秀秀面露关切,小声地说了一句:“阿牛哥你小心点。
陈熙看阿牛抓鱼的手法娴熟,想来他以前没少做这类事。
不一会儿一条手掌大小的鱼就被阿牛握在了手中,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把塑料袋扬了扬让其舒展开来,然后沉入水中装了些水,再把抓到的鱼放到了里面。
不到十分钟,阿牛陆陆续续摸了将近十条鱼。
他提高了塑料袋朝秀秀示意了一下,隐有得意,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满载而归,喜气洋洋地上了岸。
秀秀还没来得及开心,在看向阿牛的小腿处时突然变了脸色:“阿牛哥,是蚂蟥!
陈熙和云筝听到秀秀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阿牛的腿脖子处挂着一条肥胖的圆柱形“虫,通体粗黑,它的半截身子已经钻进了皮肉里,尾部貌似欢愉地蠕动着,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心头只犯恶心。
阿牛瞅见,爆了句粗口,弯下腰伸手就要把这玩意儿扯下来。
但秀秀及时制止了他:“不要硬拉!阿牛哥!
陈熙皱着眉头看着,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有关自然的纪录片,那里面好像有提到,蚂蟥这种生物。
户外涉水后,发现腿上吸附有蚂蟥,千万不能硬拉。
因为蚂蟥有两个吸盘,很可能你会适得其反,令它吸得更紧,越扯越吸得紧。
很多庄稼人对此有误区,认为直接扯下来就完事了。殊不知硬拔,还会让蚂蟥的口器断落于皮下,引起感染。
“阿牛哥,你用手掌用力拍打,蚂蟥就会掉下来了。秀秀给他出着主意。
“你硬扯的话会引起感染的。
阿牛看了秀秀一眼,随后按照她说的来做。
几番击打之后,蚂蝗自动收缩,果真就掉下来了。
阿牛穿上鞋子后一脚踩了上去,然后用力地碾压。
它吸他血,他送它上西天。
阿牛腿部的皮肤表层还留有一个小小的血口,秀秀看得心惊,他本人倒没把这当回事。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阿牛和秀秀就要回家了。
走远了几步,阿牛突然回头朝陈熙他们喊道:“我们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欢迎你们过来啊!
“好!一定来!云筝蹦跳着招了招手。
*
陈熙和云筝回去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陆珠珠。
没想到她也住这家民宿。
她穿着黑色丝袜,手挽着一个大腹便便有点秃顶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局里局气的。
陆珠珠看见他们假装不认识,还十分明显且挑衅地翻了个白眼。
但等她和那个男人走远后,云筝止不住地发笑,她凑近陈熙在他耳边说着话:“陈熙,我看到陆珠珠的丝袜破了个洞。
“还在大腿根那里。
陈熙:“……
他揉了揉云筝的脸:“乖,别人的事我们不要管。
*
因为白天走了竹桥村好几个地方,云筝晚上睡得挺早的。
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莫名的响声吵醒了。
脑子清醒了几分后她清楚地听到了隔壁房间女人的娇吟与男人的淫笑。
作为一个成年人,云筝秒懂他们在干什么。
她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啊,这房间隔音不太好啊!
云筝脚缩了起来,然后往陈熙怀里窝了窝。
陈熙好像没被影响到,呼吸绵长,还沉浸在睡梦中。但他似是感觉到了云筝的烦躁,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闭着眼睛伸出两只大手捂住了云筝的耳朵。
云筝:“……
陈熙,有你是我的福气。
早上顶着黑眼圈的云筝看到穿着一身女仆装的陆珠珠从隔壁房间出来,她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在外面都玩得这么开……
“害得她昨晚都没睡好!
*
浩荡热闹的婚礼终于开始了,在乡村地区一般都是中式婚礼。
婚车沿路撒下糖果,云筝也像小朋友般捡了一手的糖,后剥开糖纸往自己和陈熙嘴里都塞了一颗。
甜甜蜜蜜的。
一路跟到阿牛家,云筝眨巴着眼睛看到别人为新娘打着红伞。
阿牛胸前带着大红的绣花,一脸喜气。
在即将进新郎家前新娘还要跨过火盆。
云筝眼看着,都怕那燃烧着的火,把秀秀的裙子给烧起来。
暮色降临之时,好多人都聚集在了一个房间里,新娘坐在里头的婚床上,红盖头已经被掀了下来,秀秀美得惊艳。
接着从人群里出来几个高大的男人,看着都肩宽背厚的,云筝皱了皱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向她袭来。
然后下一秒她看见其中一个男人,掰过秀秀的头就要亲上她的嘴!
秀秀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恐,剧烈地挣扎起来。
云筝的心猛地一坠,也被眼前的这幕惊吓到。
她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阿牛,他竟然无动于衷!
秀秀被推倒在了床上,几个人压制住她,有人要脱……有人的手……有人去亲……
她在哭,她声音尖厉凄惨地哭着喊她的阿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