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是灵，是安全的？”江夜反应过来，“吓死了，我以为红色是危险的。”

也对。

他看见狙击枪是红色的，进入俱乐部后所见的狮头人的也是红色。

还以为像鬼片里冒着红光什么的都是森然鬼物。

“那‘厄’呢？厄是什么颜色？”江夜抬眼看着四周。

大概是因为灵能之眼的强弱和距离有关，所以走远了就看不见刚才的楼灵了。

四周望去依然是黑色夜空下的城市，彩灯高照。

狗八道：“是黑色。”

江夜的脚步顿住，抬起头，望着四面的高楼，脊背升起一阵寒意。

从开启灵能夜眼后，他眼里的楼房，车辆，都被包裹着一层黑雾。

他本以为是滤镜，但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这座城市都被“厄”所包围。

余光的不远处，一座正在维修的建筑上，有一团十分明显的黑色雾霾。

四周黑气聚集，雾霾有越来越浓烈的架势。

雾霾下方正好有一个玩电子狗的小女娃。

“小心！”

江夜心中似有某种预感，冲上前抱走小女娃。

“哗啦——”

两根没有被绳子绑紧的钢棍从建筑物上掉落下来，和女娃擦身而过。

如果不是江夜出手，这女娃只怕已经被钢棍砸中。

“谢谢！谢谢！”

旁边反应过来的女娃父母，连忙从江夜手中抱回女娃，对江夜表示感谢。

“小心点，这里在修，指不定掉下来什么。”江夜抬头看了一眼。

这里似乎在维修，架上了高架和钢棍，可能因为是夜里才没有人。

“开发商要重新修座商场，但不知道为什么修了一半就不修了，这玩意儿架在这里好多天，我们举报了好多次，一直没人来处理。”俩夫妻向江夜解释，“谢谢你救了我家宝宝，要不我们请你吃宵夜吧。”

“不用了，我刚吃完。”江夜摆摆手，远离了这地方才询问狗八“这就是厄？为什么人类所在的世界会有这么多的厄？”

“‘厄’是灾难，‘灵’是意识，‘厄灵’是会带来灾难的意识。”狗八道。

江夜捏了捏眉心，“可这不是四维生物吗？为什么厄会直接对三维世界造成影响？他们没有参与游戏，只是无辜的路人。”

游戏中杀人也就算了，他认了。

毕竟奖励丰厚。

可这玩意儿是什么？

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故？

狗八开口：“按照人类的说法，零维是点，一维是线，二维是面，三维是体，点进化为线，线进化为面，多面塑造体，而四维世界是在题上所进化出的意识，超脱了体对空间的束缚，存在于时间中，是你们诞生了我们。”

江夜沉默。

车水马龙的世界，此刻在江夜眼里处处都充满了危险。

无论是疾驰的车辆，摇摇欲坠的窗台植株，提着酒瓶摇晃走在路边的醉酒鬼，甚至于一阵寒风。每一个地方都渗透着黑气，或深或浅，甚至于江夜之前住的酒店，看起来也是黑气明显。

“不行了，我能关掉这玩意儿吗？”江夜闭上眼，“开着我总感觉这世界充满了危险。”

就好像人的第六感忽然变得格外灵敏一样，感知到危险就会没有安全感，丧失安全感后整个心态都会变化，就有一种“总有奸厄想害朕”的既视感。

“可以。”狗八道，“宿主只要闭上眼，在意识中想着关闭夜眼就行。”

江夜狠狠的挤了眼睛，像是有仪式感一样，再睁开眼夜都变回正常模样，没有了黑红滤镜。

安全感回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