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的声音属于刚来考古队不久的安保组长孙铁柱。

这个退伍特种兵，脸上有道刀疤，走路带风，说一不二。

张道陵花了大价钱把他从某安保公司挖来，专门负责营地的安全工作。

“明白。”孙铁柱低沉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我已经派小周和老杨跟上去了。”

张道陵放下对讲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平板电脑。

这是他特制的监控终端，连接着营地里的所有摄像头。

屏幕上，两个红点正沿着预设路线移动，那是安装在跟踪人员身上的定位器。

“叮”的一声，手机又收到王胖子发来的消息：“刚查到，那个山村祭祀的青铜面具，是从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借来的。

那个收藏家三年前在一场火灾中死了，他的藏品全部不翼而飞。”

张道陵眯起眼睛，快速回复：“查到那个收藏家的身份了吗？”

“姓李，据说是个商代文物专家，生前收藏了不少商代青铜器。

最奇怪的是，他的死因到现在都是个谜。”

正要继续追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张道陵收起手机：“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考古队的文物修复师赵雨萱。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是国内顶尖的修复专家，平时话不多，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张博士，我发现了一些问题。”赵雨萱推了推眼镜，“阿黎拓印的石碑，跟我们之前的记录不太一样。”

张道陵立刻坐直了身子：“说说看。”

赵雨萱从文件袋里取出两张拓片：“这是三天前我们第一次拓印的内容，这是阿黎今天拓印的。

您看这里和这里，符号的笔画有细微的差异。”

张道陵接过拓片，在台灯下仔细对比。果然，有几处符号的结构确实不同。

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发现不了这种变化。

“我用紫外线灯检查了石碑。”赵雨萱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紫外线灯，“在那些被改动的地方，发现了新的刻痕。”

张道陵站起身：“去实验室看看。”

实验室里，赵雨萱关掉顶灯，打开紫外线灯。

在幽蓝的光线下，石碑表面的符号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那些被改动过的部分泛着淡淡的黄色。

“这是新刻上去的。”赵雨萱指着一处符号，“用的是特制工具，模仿了原有的风化痕迹。

如果不是我之前做过类似研究，根本看不出来。”

张道陵凑近观察：“你说阿黎拓印的时候，在石碑上涂了什么东西？”

“一种特殊的拓印液。”赵雨萱说，“她说这是她自己研制的配方，能让纹路更清晰。

但我觉得那液体有问题，好像会和石头发生某种化学反应。”

张道陵的眼睛一亮：“那些液体还在吗？”

“我偷偷收集了一些。”赵雨萱从实验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已经送去化验了，结果要等到明天。”

张道陵拍拍她的肩膀：“做得好。这件事先别告诉别人。”

“张博士。”赵雨萱欲言又止，“我觉得阿黎不太对劲。

前两天我看见她半夜在实验室里鼓捣什么东西，见到我就赶紧藏起来了。”

“你继续观察，有什么异常随时报告。”张道陵说，“对了，最近文物室的监控怎么样？”

“一切正常。”赵雨萱说，“不过......”

“不过什么？”

“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有一段时间是花屏的。

技术部说是设备故障，但我检查过，设备没有任何问题。”

张道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孙铁柱急促的声音：“老大，目标在西南角的围墙外面接头，对方是个穿黑衣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