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刚抿了一口茶，看到我来，他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明亮啊？你来找我做什么？你看看你这一身伤，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到处惹麻烦！”
我站在族长面前，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希望族长能帮帮我。
族长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笑着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哎呀明亮，就这个事啊？这个事我清楚。”
“你看看，咱们村民一直靠着种庄稼过活，现在有人瞧上了咱们村子，愿意给村民们一些补偿，这是好事啊。”
“你也别犟了，乖乖听话，族长不会害你。”
我没挪动脚步，双眼含泪，死死盯着面前的族长。
“你跟我爷爷曾经是好兄弟，这个房子不能拆，拆了他们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话还没说话，族长就粗暴地打断了我。
“你少拿你爷爷压我，那些年因为你爷爷是烈士，我照顾你们家多少？”
“可是你看看你两个哥哥，你们三兄弟，他们俩在外面不争气横尸街头，你现在又是个窝囊废，现在还想拿你爷爷压我！”
“你爷爷还好是死了，要是还活着，迟早也要被你们气死！”
听着这话，我差点就要忍不住跟族长吵起来，但想起哥哥们职业的特殊性，我又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我深深地看了面前的族长一眼，咬着牙一字一句开口。
“好，我不用我爷爷压你，我就问问你，你口口声声为了村民。”
“那你知不知道，刘氏集团去年在隔壁村强拆，现在那些村民都还没拿到补偿款，多少人现在还无家可归！”
“你凭什么觉得，村民的房子被拆了，真的能靠着补偿款过上好日子？”
族长被我的话一噎，正准备开口，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族长用的是最大众的老年机，听筒的声音极大，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清晰地传进了我耳中。
“那个杂种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收了老子这么多钱，最好好好替老子办事！”
“给我好好拖住他！老子现在就要把他的房子拆了！”
3
除了赵勇的声音，我还听见了背景音中挖掘机的轰鸣声。
我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族长。
原来，原来。
我本以为是爷爷去世多年，族长和他之间的感情淡了。
甚至我以为族长是真心想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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