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乔雪摇了摇头，一滴泪恰好落在陆谦的手背上。

明明是不温不凉的热度，却让陆谦的手一缩，好像被烫着了一样，急忙背到身后，在衣服上擦了擦。

陆谦后退一步，面上的愧色更重。

“我知道的，你……已经对我很好了，阿谦，我不敢再要求太多。”

“我……”

陆谦动了动唇，看着乔雪抹掉眼泪，走过自己面前，只觉得更无颜面对她。

明明是自己答应了她，可现在却……

纠结的闭了闭眼，沉沉呼出一口气，“一起去吧。”

“阿谦？”

站在楼梯口的乔雪看着陆谦，乍惊乍喜。

可就是那样的惊喜，让陆谦更难以承受，索性别开眼。

“反正也要试礼服。”陆谦说着，率先下了楼。

乔雪心中一跳，惊喜的握着扶手。

果然，对陆谦来说，让他愧疚比绑住他要容易得多。

“老爷。”

黑色宾利重新开出陆家别墅，管家这才敲了敲陆盛霄的门。

“少爷带着少夫人去试礼服了。”

陆盛霄早已让人拔掉针管，拿起手边的茶，“哼，还算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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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正在接电话的陆谦。

雕塑一般的侧脸，紧致清晰的下颌线，五官深邃而清晰得刚刚好。

即便她知道从小被陆盛霄挑中是拿她有用，却没想到陆盛霄会送她这么一个锦绣前程！

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如果这里怀的是陆谦的孩子，那一切就太完美了。

可至少简棠答应了会远离陆谦不是吗？

而她也即将嫁给陆谦，她还是有机会的！

目光忍不住落在陆谦身上，伸手覆住他握着变速杆的手。

“乔雪。”

陆谦沉沉开口，在乔雪正要覆上的同时，不着痕迹的移开，一边专心听着耳机里的通话。

陆总，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再结合乔小姐在医院的检查报告，其实她的病情并没有那么糟。

现在她的情绪在正常值上下波动，已经稳定了很多。所以不必再一味顺着，潜移默化的让她接受现实会更好一些，如果一味沉浸在假象里，一旦反复会更严重。

陆谦点了点蓝牙耳机，挂断了电话，又看了眼乔雪，“你过界了。”

陆谦眼角微冷，扫了眼乔雪发白的脸，余光又瞄了她几眼，发现她神色还算稳定，暗暗松一口气。

“可你在医院的时候，”乔雪眼底噙着泪，吞咽几下，“我还以为至少在阿谦的心中，我也有了一些位置。”

陆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尽量以最温和的语气解释。

“在医院的时候你好几次临近发病边缘，又不能用药，我只能一味的顺着，甚至你有好几次记忆错乱，给了棠棠不少委屈受，那时候我也……没能护住她。”

想起在医院时，他顾及着乔雪的病情，让简棠受了许多非议，磨挫了他们的感情，没有第一时间护着她，更伤了她的心，心里亦是疼痛难忍。

可在那时，除了两权相衡取其轻，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真的……”

乔雪看着陆谦，一脸的茫然，“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只记得在医院时你对我会很好，很关心我，关心孩子。”

陆谦捏了捏眉间，眼底亦是苦闷。

那时候若不是她认为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面对他的时候更是一副恩爱模样，他亦不必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配合她。

幸好，如今自己已经不用再那么做。

“我、我会跟简棠解释清楚，我会跟她道歉。”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