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救命……那个老板一直在我后面……怎么办他竟然就在我后面，他的头一直在看着我……快来救救我……”

接线员立马打起精神，不停的安抚他的情绪，询问他具体地址，让他先到人多的地方去。

没想到这小子就缩在草丛里，旁边还有一堆呕吐物。

公鸭嗓被新来的小警察带走，聒噪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远，李队的耳边清净了一刹那，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凝固。

很浓重的血腥味儿。

李队从下车的那一刻就已经闻到了这股味道，厚重粘腻，在盛夏的夜晚顺着夜风萦绕在他鼻尖，挥之不去。

在李队被缠住的时候就已经有警察进入屋里查看情况，他抬脚准备往店里走，便看见施天禄一脸白地往外走，身后跟着一个小跑着出来的实习生。

实习生脚步发虚地跑出来，出来后找了个角落，就扶着墙开始吐，脸色很难看。

“情况怎么样？”李队开口问。

迎面走来的施天禄紧皱着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咽了一口唾沫，沉着声开口，

“很不好。人已经死了，凶手很残忍……”

他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提醒队长，

“现场很残忍，李队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

施天禄不是刚接手案子的新警察，他手里办过的刑事案子也有几十个，能让他说出做好心理准备这种话，可想里面的情况。

李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地往里走去。

越往店里走，血腥味儿越浓，呼吸间仿佛都沾上了一股潮湿的铁锈味儿。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在看到店内全貌的一刹那，李队还是不由得心里狠狠一颤。

幸好小黄毛是来偷东西，只打着一个小手电而没有把灯打开，不然李队估计都等不到这通报警电话。

饶是李队是个办案经验丰富，见识过无数凶残的案发现场的老警察，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地面色微变，他扭头交代站在店门口的石天禄，

“封锁现场，别让小刘他们进来了。”

他想了想，“让法医先回去，把支老师喊过来。”

小刘是新考进来的小警察，刚刚大学毕业，这是他第一个接手的刑事案子，真让他进来估计会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至于支老师，是一个快退休的老法医，本名支颉，喊出来寓意不好，大家都喊他支老师。

施天禄了然的应声答应，实习生还在旁边吐得难受，他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先去把警戒线拉出来，做些别的工作分分心神。

小刘带着穿着白大褂的小法医和刚查到的资料跑过来，石天禄喊住他，让他们去联系一下让支老师来。

小法医点头，冷漠的转身就走，小刘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

“为啥呀师父，我还不能进去？这可是我来的第一个案发现场。”

臭小子，还第一个案发现场，要真进去了估计得成你最后一个案发现场。

施天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听师父的，这是为你好。等你干个十几年再进去也不迟。”

小刘嘴里嘟噜了一句什么，心里更好奇了，恰巧这时一阵晚风吹过，卷起粘腻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他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生理反应地“呕”了一声。

小刘皱巴着脸：“这味儿怎么这么浓，里面几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