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春淡淡看他一眼，她已经没力气哭了，最后一滴眼泪落下来，轻声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睡一觉吧，睡一觉。”他闻言有些心疼。

……

下午没有数学课，只有最一节自习课需要班主任去守。

杨正春需要休息，恰好年级主任今天下午去教委开会，并不在学校里，15班班主任便主动揽过这个活，一节课两边跑。

整个下午方郑都没有到办公室来过，15班班主任自习课上把他叫到走廊上，把杨正春办公桌上的那套题交给他。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怎么不来拿题？”

“啊？没人跟我说要拿题啊？”方郑一脸迷茫看他。

“你们班主任不是让霍明宵和董嘉志两个人叫你到办公室拿题吗，他俩没叫你？”

方郑突然想起第一节下课的时候，霍明宵跟他说过“老班办公室拿题”，然后怎么来着……

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给忘了。

方郑拿着题，挠挠头，尴尬笑道：“霍哥叫了，我给忘了，麻烦你了啊老师。”

“不麻烦我，麻烦的是你们班主任，回去吧。”他跟方郑一前一后走进14班教室。

他坐在讲台上守了会儿，14班有人感到奇怪，问他：“今天我们老班怎么不来？”

15班班主任打马虎眼：“还在给你们备课，拜托我来盯你们。都好好自习，被我逮住说话的扣分10分。”

14班全体静默，10分真的太多了，扣不起。

这是他们班独特的“学分制度”，开学每个人都拥有100分，上课一道题答不出来扣1分、走神和自习课说话扣2分、迟到早退扣3分、作业没完成扣5分，没有任何加分方式，并且在期中考后的家长会上，学分不足60分的将会被当众告家长。

*

排练室里，按昨天的走位演着，骆初随时在发现问题，提出新的想法，四十分钟时间在调整走位时就又流逝大半。

现在在走小美人鱼和红尾人鱼的剧情，裴冬宁刚好可以休息一下，坐到霍明宵身边。

“喝一口，不客气。”她拿过霍明宵的水喝了一口，自说自话道，“台词太多了，口水都说干了。”

“我也觉得你确实没在客气的。”霍明宵瞄她一眼，淡淡回道。

她把瓶盖拧好，物归原位，郑重其事道：“现在客气了。”

说完转头继续看骆初和董嘉志的对手戏，她虽然对董嘉志有意见，但不会带到公事上来。

裴冬宁凑近霍明宵说：“我觉得骆初真的很适合去娱乐圈混，剧本能写，戏会排还会演，性格也好。要不让咱爸把她签了？”

“签什么？演员还是编剧导演？”

“当然是任由她自己选，回去跟咱爸说道说道。”裴冬宁鼓动他道。

红尾人鱼下场，董嘉志正在演不会走路的小美人鱼，虽然演得像是瘸了一只腿。

裴冬宁跟霍明宵勾肩搭背上场，看见小美人鱼后，很浮夸地一把推开他，上去扶着小美人鱼。

“这位帅气的男士，你是？”

董嘉志被她扶着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嘴，抬手摸自己的喉咙。

霍明宵坐在他对面椅子上。

裴冬宁手机屏幕熄灭得不太是时候，她抬手寻求场外援助，拿到唐可欣的手机，才把剧情顺下去。

霍明宵的沉浸式演戏，没有技巧全是感情。裴冬宁不太习惯他正经的样子，好几次都抿着嘴憋着笑，努力把台词对下去。

等这一次演完后，聚在一起看录像，裴冬宁提了一嘴：“我觉得剧本还得是纸质的，我今晚回去打印出来，明天就带来，一人一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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