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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脸高高耸着，拼接的上衣被扯掉一个袖子，屁股后面破了个洞，鞋还丢了一只。

“说，怎么回事。”

藤条咻咻在空中挥了两下。

我跪在那，没敢动。

眼泪不争气落下。

阿婆的怒火更盛。

把我从地上扯起来，扬手朝我屁股就是两巴掌。

“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被打了，打回去就是。”

“谁打的你，说，我给你打回去。”

我一听，眼泪决堤似的。

伴着鼻音，说：“大壮让其他小朋友喊我野丫头，不让他们喊我陈雪。”

“他还偷偷拿走我的作业本，把名字改了，让老师当众点我名。”

“他说，我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不像他们，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他还说，等我再长大些，阿婆养不动了，就会不要我，把我赶走。

阿婆没听完，噌噌噌提着藤条出门。

确定人已经走远。

我抹了把脸，揉了揉掐疼的大腿，跟了上去。

待我赶到，大壮光着腿，在逃。

他身后，阿婆一手提着藤条，一手甩着条裤子。

嘴里骂着粗鄙不堪的话。

等她累了，大壮也跑不动了。

“啐，再让我听见你喊陈雪野丫头，我当着你爷面儿脱光了打。”

接着步履蹒跚往回走。

看着田里那怂货，我心里乐开了花。

跑到他面前小人得志道：“李大壮，谁叫你骂我，看吧，被阿婆收拾了吧。”

听到阿婆的名字，那肉嘟嘟的身躯抖得更厉害。

“果然是你。”

他含着一泡鼻涕，口齿不清道：“我要告诉我阿爷，让阿爷给老师说，让你再也上不了学。”

我大拇指抵着鼻尖，朝他吐舌头。

没把这当回事儿。

却忘了，李大壮爷爷是村长。

如果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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