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羡渔蒹葭为主角的古代言情《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是由网文大神“柒小姐的猫”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在那纷繁复杂的江湖里,刀光剑影是日常,人情冷暖皆故事,江山美人梦中寻,茶米油盐才是真。但这一切的背后,都藏着方寸之间难以言说的不公。听说了吗?天上有大佬在垂钓人间,随意拨弄着咱们的命运齿轮?别急,看这位神秘大佬如何一剑劈开这天人之局,与诸位共饮这杯烈酒,爽快走一回!...
说罢,她俯身低头,单手抬起杨启新的下巴,在他唇上狠狠一吻,扭头飘然离去。
盯着一袭丰腴紫袍消失在甬道深处,独眼客卿咧嘴笑了笑,摩挲着下巴:“大夫人真是风骚不减当年啊,怨不得大公子赏她一个滚字,她可不就滚上庄主的床榻了?”
另一名客卿笑骂道:“刘胡子,这娘们再风骚也滚不到你床上去,有这个意淫的功夫不如去练练刀法,万一走了狗屎运练出个归元境,一刀把庄主给宰了,便能跟这骚娘们滚床榻了!”
两人调笑之际,杨启新缓缓低头,悄然用下巴和乱发遮住了耸动的喉头。
刘福林的死被铸剑山庄轻轻压下不提,与明日即将举办的论剑大会相比,一两条人命就显得无关紧要。
第二日清晨,铸剑山庄弟子的劳作声吵醒了还未打鸣的公鸡,这群被圈养的家禽们忙不迭鸣叫起来,生怕被抢了差事。
铸剑池前有一座宏大剑坛,用青云石按照奇门八卦方位铸造而成,八根八丈八尺高的立柱如定海神针环绕剑坛八方,雄伟奇绝。
每当剑炉中铸成好剑,便会在剑坛上焚天祭祖,请剑出炉。每次请剑都惊动天下武林,一些个绝顶剑客也会纷纷前来求剑,场面辉宏热闹,堪称江湖中的一桩盛举。
如今铸剑山庄不复往日名声,剑炉也许久烧不出名动天下的绝世好剑,所以这剑坛也有十年未曾使用了。这几日,山庄弟子们重启剑坛,将其打扫的一尘不染,将要用此剑坛来举办这场规模空前的论剑大会。
蒹葭服侍李羡渔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便看见陆天铭、陆江月带着苍羽派弟子走来。弟子们一个个都穿戴整齐,跃跃欲试,恨不得脚下生风一步跨至剑坛。
李羡渔还未开口,陆天铭便紧走几步赶了过来,笑呵呵拱手一拜:“李少主起的好早啊,老夫正打算去请你一同前往剑坛呐。”
一袭素净白衫的李羡渔摆摆手,眯起那双好看到无法无天的丹凤眸子:“陆掌门客气了,我只是看客,今日苍羽派才是主角。”
昨夜,这老匹夫扣响李羡渔房门,一边说些老朽有眼不识泰山、闻名不如见面之类的赔罪话,一边厚着面皮拉住李羡渔的手说些今晚月色甚好,想与少主彻夜深谈等等的言语,吓得蒹葭还以为这老匹夫有断袖之癖,一剑给挑出了房门。
陆天铭点头道:“李少主放心,苍羽派义不容辞。”
陆江月低眉故意不看李羡渔,一则是由于羞愧自己先前错认李羡渔是小门小户家浪荡公子的女儿心思,另一则便是恼怒他昨日的无礼言行和撞破自己与吕朝歌之间的种种丑事。
李羡渔见状调笑道:“陆小姐一直低着头做什么?莫不是在独自观赏自己的长腿?”
陆江月又气又恼,红着俏脸狠狠瞪了李羡渔一眼,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言行无状的浪荡子。
自己先前觉得他是浪荡子何曾错了?这等孟浪做派哪里有一点剑道天骄的仙风侠骨了?
但刚经历过“哀莫大于心死”之事陆江月早已磨去了小女儿家的心思,她很快平复起伏不平的心绪,浅笑着嗔了李羡渔一眼,冷冷道:“怎么,难道李少主也有观赏的雅兴?”
李羡渔点点头:“不错,脸皮终于厚了些。”
陆江月微微一怔,随即别过头,微微咬唇不再言语。
陆天铭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略略踌躇,便随着李羡渔朝剑坛方向走去。
剑坛四周早已按照门派实力强弱、考评等次摆下青石座椅,这帮派等次乃是天机阙依据各门各派在江湖上展露出的实力考评评定得来,比起那些个自吹自擂、拜高踩低之流的江湖浑说显然更具说服力。
不乏有些掌门看见一年一度的武林门派等次考评后,不禁拍桌骂娘,乖乖,有些连老子都不知晓的自家门派秘辛都被这天机阙拿来指点考评,公之于众了!
一声鼓响传遍整个山庄,如惊雷阵阵。
各家门派如惊蛰过后的鸟虫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李羡渔随着苍羽派混迹在人群中,随着人流来到剑坛四周落座。
铸剑山庄作为东道之主,自然位列坐席首尊。
左手边依次是神霄宫、烈火宫、鱼龙帮、邀月宫等凉州东域帮派,右手边则是赤练堂、御刀门、白马帮、铁掌帮等凉州西方势力。
神霄宫还未到,座椅空置。
苍羽派则被安排在了东边末尾处的位置,只有了了四个座椅,最前头是掌门人宝座,后方排列三个楠木椅子,与其他门派境况相比实属惨淡。
但陆天铭面无愠色,先是请李羡渔主仆落座,然后自己才坐于那把青石大椅上。蒹葭则丝毫不理会陆天铭的好意,自顾自走到李羡渔的座位后方抱剑侍立,面容清冷。
陆天铭朝李羡渔尴尬一笑,李羡渔微微摇头示意他无须在意。
陆江月则没有理会这对古怪的主仆,直接坐在了李羡渔左侧的座椅上。而其他苍羽派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落座,虽然他们不知晓李羡渔的真正身份,但从自家掌门对其恭敬有加的态度上不免可以揣测一二,心中打鼓。
于是,苍羽派这里就出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场面,仅有的四个座椅却还空了一个。
李羡渔老神在在靠在座椅上斜眯了剑坛一眼,此时作为东道主的杨青风还未现身,显然是要做那压轴出场彰显地位的勾当。
一个个坐于青石座椅上的掌门、帮主等等都是名震一方的侠客豪强,随便拎出去一个都够升斗百姓们津津乐道两三个时辰。
譬如那御刀门掌门韩立身,凉州南郡人士,身高八尺,双手过膝,九岁练刀十岁入门,十六岁便入四品境界,于月黑风高之夜屠尽一窝为祸乡里的山匪六十三人,自此声威大震。
再譬如烈火宫宫主司马楠风,凉州大梁山人士,清矍风雅,本是诗书俱佳的赶考秀才,怎料落榜归乡途中被一名神秘高手相中根骨,传授烈火秘决,后游历至余杭一带,遇庙会突起大火,司马楠风只身于熊熊烈焰中信步游走,徒手救下二十八人而衣衫不毁,有“小火神”的美誉。
这些只存在于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人物如今齐聚一堂,相互间客客气气的吹捧几句,即使言语略显粗俗些,也怎么看都不见丝毫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
这些熟稔江湖规矩的人物心知肚明,该搭台子的时候就要搭台子,毕竟相互搭台才能好戏连台。当然,该拆台的时候他们也丝毫不含糊,所谓的江湖名气本就是踩着别人的名气才能水涨船高。
“铸剑山庄少主、少夫人到!”
眼尖的小厮一声断喝,在铸剑山庄众弟子的簇拥下,一袭紫袍的杜婵儿推着四轮车款款走来。杜婵儿的肌肤本就莹润如雪,加之紫袍映衬,更显得风姿绰约如丰腴玉人一般,腰肢摇摆间别有风韵。
四轮车上坐着大公子杨启新。
他显然是被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了崭新的青色衣袍,原本一头雪白长发被紫金冠束起,显得精神了许多,只是苍白的脸上略显木讷,浑身透出一股行将就木的暮气。
杜婵儿推着杨启新缓缓来到座椅前,转身站定后撩动裙摆,腰肢一弯间勾勒出丰腴弧度,她坐在了楠木椅子上朝众人莞尔一笑,妩媚天成。
各门派子弟不乏有好事者,立即私下议论起来。
“瞧瞧那娘们真够味啊!”
“如此风骚的娘们落在杨启新那个病秧子手里,真真是暴殄天物,好似守了活寡!”
“哎嘿,这位兄台话不能这么说,你怎知杨启新的身子不是被那风骚娘们掏空了?”
“有道理,我可是知晓,这杨启新以前是个能打虎的精壮汉子,就是娶了那风骚娘们后才变成这副病痨鬼的样子......”
李羡渔单手抵在座椅扶手上撑着脑袋,上下打量着那位坐在四轮车上的铸剑山庄大公子杨启新。
明眼人不难看出,这杨启新已然是半截入土、回天乏术了。纵然江湖上有不少涵养气血的灵丹妙药,但于他也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李羡渔曾听闻人有命格气运一说,这位铸剑山庄少主生为一代枭雄杨青风之子,便是命格不济,又摊上杜婵儿这么个祸水媳妇,气运着实亏损太多,就算是东海仙岛上那些吞食日月精华的炼气士也只能望洋兴叹。
李羡渔的目光没有在这位病恹恹的大公子身上停留,而是环视一周,终于在一个叫做形意门的小帮派里看到了一副欠揍的面孔。
许是杨青风嫌杨启明太过痴傻难登大雅之堂,并未让这位二公子粉墨登场,所以杨启明乔装打扮混迹在形意门里,此刻正一个劲朝着李羡渔使眼色。
李羡渔别过头假装没看见,气得杨启明直咬牙。
陆天铭环视四周群雄,心中隐隐不安,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