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喝了一口普洱茶，顿觉神清气爽。

他说道：“老夫此番前来，想跟先生商讨一件事。”

韩羽已经从系统面板里看到了，说道：

“你想从我这里拿茅台酒去卖，我当然欢迎。”

“真的？”

卖酒毕竟是高频交易的生意，需要不停地和人打交道。

以薄利多销，才能赚取丰厚的利润。

但。

韩羽可不想挣这种辛苦钱。

他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天道楼里，帮别人排忧解难，收大钱。

“赵国公别急，先听我的条件。我可以把酒卖给你，但你必须一次性拿一万瓶酒，作为对你的支持。我在一年内不会把这酒卖给第二个人。你便可以拥有茅台的经营垄断权。”

“一万瓶？！”

“没错。”

长孙无忌是看好茅台酒，但要他一次性吞下一万瓶，也是够呛。

“先生，一万瓶太多了吧？”

“赵国公如果吞不下，就不要勉强。我再找找别人，不知道太原王家，范阳卢家，或者荥阳郑家能不能吞得下。”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好，老臣要了，一万瓶。先生可要记得对我的承诺，不得把酒转卖给其他人。”

韩羽笑道：“恭喜赵国公获得茅台酒的独家代理权，放心，一年之内，我不会把茅台酒卖给别人。”

“一年之后呢？”

长孙无忌不安地问。

“一年之后，不管赵国公的茅台酒卖得如何，都将丧失独家代理权，我可以把茅台酒卖给别人。除非赵国公继续加钱……”

长孙无忌的脸都要绿了，一瓶五贯，一万瓶就是五万贯啊。

五万贯就买你一年的时间。

“当然，在价钱同样的情况下，我会优先把代理权给你。”韩羽笑道。

我谢谢你啊……长孙无忌的心在滴血，原本他还想采取奇货而居的策略，把茅台酒越卖越贵，看来是不行了。

一年后，市面上就会有别人的茅台，得掐好时间，把货出了。

“老夫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万瓶着实太多，老夫也没那么多地方放，可分开来拿么？”

“没问题，但钱要先给。”

“……当然。”

不管如何，茅台的独家代理权是拿下来了。

虽然有点疯狂，但长孙无忌相信自己的经营能力，一定能把这酒卖得很好。

想到不久之后，人人都会以喝茅台为荣，争相抢买。

自己一定能十倍百倍地赚回来。

“先生，告辞。”

长孙无忌回头要走，不忘对孔颖达说道：“老夫要回去准备钱，不陪冲远了。”

看着长孙无忌走远，孔颖达惊呼，这天道楼主果然是个狠人。

“祭酒想来不会对茅台也感兴趣吧，如果是，那就太可惜了，我这里一年内都不能再卖，祭酒要买只能找赵国公买了。”

孔颖达恭敬地回道：“老夫终于知道赵国公他们为何会对先生服服帖帖了。”

“为何？”

“因为先生总能拿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韩羽点点头。

孔颖达接着说道：“但要让老夫对先生服服帖帖，那便难咯。”

韩羽同意，毕竟孔颖达要的不是具体的东西，而是一个解决方案。

这是最难的地方。

“茅台也好，救命胶囊也罢，甚至马蹄铁的发明，都只不过是奇技淫巧，担得了万世师表的圣名吗？

“先生为免对自己自视过高。士农工商，先生只占工商两名，连士都不到，妄称万世师表，过了吧？”

孔颖达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祭酒身为孔圣人第31世孙，想必对也孔圣人的语录十分熟之。”

“那是当然。”

“那请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多少种解释？”

“哼，先祖的意思就只有一种，何来多种？统治者可以指引百姓做事，而不需要让百姓知道其中的道理。这便是唯一一种正常的解释。”

如此简单的问题，就算是一个初学者也不会弄错。

韩羽问出这个问题，已经在孔颖达的心里落了下风。

“是吗？”韩羽不慌不忙地看着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难道就不能解释为统治者认为老百姓的要求符合要求，就不用管他，不符合要求，就要教育他吗？”

“这……”

孔颖达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

是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话还能这么说？

孔夫子结巴吗？

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

孔颖达还没震惊完，韩羽又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让他们听命，若不肯任使，就让他们明理。可以这样解释吗？”

“一派胡言。”孔颖达觉得自己在韩羽面前，就是未启蒙的三岁小儿。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百姓是可以被支使的，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须加以引导。”

“你这是亵渎圣人。”

孔颖达站起来。

韩羽继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吗？不，老百姓可以教育。”

孔颖达汗都下来了。

他从未想过短短十个字，可以有五种完全不同的解释。

别人来天道楼，都是满载欢喜离去的。

只有他，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

临行，韩羽不忘说：“若想解决这个问题，我可代劳。”

孔颖达不忘嘴硬，“老夫身为孔夫子直系后人，定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烦先生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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