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厉震霆似乎极其痛苦。

他只是摆了下手，让我离开。

到门口时，我听到了佛珠散落的声音。

离开厉家老宅，我把所有东西从我和厉骋野的住所里般了出来。

在等待离婚协议的日子里，我听闻厉骋野高调带着阮语出入各种场合。

他那些兄弟已经直接用‘嫂子’来称呼阮语。

一次偶然遇见我，他们有人尴尬挠头。

更多人翘首看我的笑话。

“旧嫂子，听说你要和野哥离婚？

其实我有点理解不了，你跟野哥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他虽然和厉家大哥割席，可还有父母留下的一部分遗产，依旧在京城里是叫得上名号的贵公子。

“新嫂子就不一样了，他对野哥不离不弃，这才是你们女人的典范，有正宫气度。”

一声旧嫂子，引无数人哄笑。

我记得说话这人，是那天在酒店外，创造各种嫂子称呼的厉骋野的兄弟，周子。

我说：“你是不是智力有损，不知道厉骋野是在出轨？

一个出轨男，一个小三女，难为你用‘贵’和‘新’二字形容，在我眼里，他们遭烂透了。”

“蓝小姐，你别为难周子了，”阮语突然端着酒杯站起来，“大抵你从来没被厉先生的兄弟维护过，所以嫉妒得发狂。

“他说的有什么错，叫你‘旧嫂子’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你应该记住，你才是不被爱的那个。”

厉骋野全程漠然，坐在卡座上。

察觉到我的目光，只是阴沉着脸，端起一杯酒来一仰而尽。

我说：“物以类聚，你很适合这种人群。”

突然一声炸裂的玻璃杯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巨响。

厉骋野几乎是喉间嘶吼着说：“曾经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很委屈是不是。”

瞧瞧，我们还没离婚，已经是曾经了。

阮语一个示意，有两个人站起来，左右控制住我，她捏住我的下巴：“怎么办，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稍微为我姐姐报点仇，应该没关系吧。”

说着，她在我错愕的眼神中，将手中红酒顺着我的头，淋了下来。

她倒完不解气，又直接拎起醒酒器，将里面好几瓶酒的量全都朝我兜头浇下。

我无可避免，被激出一个哆嗦。

是来自心底的寒冷。

阮语满意欣赏自己的杰作。

很多人开始夸奖：“语姐就是飒，和我野哥简直天生一对。”

“语姐威武，好好教训这个白莲花！”

也有女生对身边的男伴说：“好羡慕语姐，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宠我，让我也敢这么对付你家那个母老虎。”

我闭了闭眼，觉得周遭一切脏透了。

我挣了挣：“放开我。”

“急了急了，这就急了，也太玩不起了吧？”

“好爽啊，也不知道那些只有张结婚证，没老公爱的女人嚣张什么，到头来还不是有男人撑腰的女人，过得最痛快。”

周遭人叽叽喳喳的。

我看着厉骋野，重复一遍：“厉骋野，你聋了吗？”

他飞快错开我的视线，头死死低着：“妈的，你就不能跟我服次软。”

他含混说的话没几个人听清。

再次确认时，他只躁怒说了声：“谁准许你们这么对她的，都给我滚！”

我轻笑一声，身后有人推门进来。

“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