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到,岑之月,你把卷子收一下。”
说话的中年女人戴着一副眼镜,冲着倒数第二排坐着的女生说着。
修长白皙的手顿了顿,女生的皮肤白皙,眉眼精致,一双桃花眼向上挑,本该是张扬的眉眼,结果因为眼下的一颗泪痣多了几分清冷。
岑之月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试卷,挨个挨个收,等班主任一走,班上传来一片狼嚎鬼叫的声音。
“这题算的我要崩啊。”
大多数的学生都在埋怨题的难度,唯有少数的几个在对答案。
岑之月低垂着眸子,整理那叠收上来的卷子,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唉,岑之月。”
岑之月抬眸,和叫她的人对视上,叫她的女生有一刻的愣神,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你选择题第七个选的什么啊?”
“C。”
岑之月的声音淡淡的,她把那叠卷子整理好,抱着走出教室。
岑之月所在的学校是平川一中,是平川县最好的高中,虽说是最好的,但和市里的普通高中教资水平却差不多。
她在的班级又是全校最好的班级,岑之月成绩好,学校的老师对她给予厚望,期待她高考超常发挥,最好是能考个市里前三十。
岑之月叹了口气,朝着三楼走去,她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还是年级副主任,岑之月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后才进去。
她推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身姿高挑的男生。
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而她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还毕恭毕敬的站着,一口一个李总。
男生挡住了岑之月的路,她拍了拍男生的胳膊,“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男生很好脾气的挪开步子让她过去,岑之月将卷子放在桌子上,抬头下意识瞥了一眼,却正巧和男生投来的视线相撞。
他的眉眼肆意张扬,鼻梁上甚至还有着一道疤,眼下有淡淡的青紫,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还带着倦意,见岑之月盯着自己看,男生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岑之月率先垂下眸子,转身从办公室离去,走之前她听到了三个字,似乎是那个男生的名字。
好像是,李靳勒。
对于这段小插曲岑之月并没有太过注意,她在意的只有什么时候高考,她什么时候能逃离这里。
岑之月坐在教室中,头顶的风扇呼呼作响,这会班上的人大部分都去吃饭了,只有几个还在教室自习。
燥热的风顺着窗户传来,岑之月揉了揉手腕,走到栏杆处透透气。
“岑之月。”
班主任张敏的声音传来,岑之月闻声望去,女人的身后跟着她今天早上才见过的男生。
张敏冲着她招了招手,主动向岑之月介绍。
“这个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学生,名字叫李靳勒,你作为班长要多帮忙照顾一下新同学。”
岑之月乖顺点头,视线却压根没在李靳勒的身上停留一刻。
李靳勒倒是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你好,我叫李靳勒。”
他弯着眉眼,“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得同窗一年。”
岑之月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手,言简意赅。
“岑之月,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张敏对她这个班长十分满意。
小姑娘长的好看,成绩好,性格也好,张敏心里想着,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小子了。
“那行,李靳勒,岑之月后面还有个空位置,你先坐那,下次换位置是按照成绩自己选的。”
李靳勒点点头,张敏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了,就让两人回了教室。
岑之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个位置,对着自己身后的少年道。
“那里。”
“什么?”
李靳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岑之月出了名的好脾气,又补充了一遍,“那里,你的位置。”
“哦。”
李靳勒长腿一跨,几步就走了过去,他坐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打招呼。
“谢谢啊,岑…呃。”
他突然忘记这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叫什么名字了,他就记住了一个岑什么月来着。
他昨天晚上和程散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多,一大早又从B市下来,相当于一整夜没睡。
鬼知道他现在有多困。
李靳勒摸了摸鼻子,“岑月亮?”
岑之月坐在前面的身子一僵,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生,见她转头,李靳勒还以为自己叫对了,又补了一句。
“谢谢你啊,岑月亮。”
“你名字还挺…”没等李靳勒话说完,就被岑之月打断,岑之月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岑月亮,我叫岑之月。”
“之前的之,月亮的月。”
李靳勒难得感觉有些尴尬,他平时脑子挺好,没想到自己连人家姑娘的名字叫什么都记不住。
他的耳朵有些泛红。
“不好意思啊,我记错了。”
岑之月转身,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李靳勒刚来第一天,要书没书要本子没本子,就是带着自个过来了。
他戳了戳岑之月的后背,岑之月转头,眉毛上挑,有些不解。
“借一支笔还有一张纸。”
岑之月又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人脑子不怎么聪明,来上学不带笔不带本子,连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抿抿唇,从自己的本子上扯了一张纸,又拿了根没用过的笔给他递过去。
李靳勒道谢,扬起一个笑。
李靳勒消息片很快在学校传来,他人长的好看,一身名牌货,和班上的男生很快打成了一片。
那群平时班主任都管不住的男生一口一个勒哥勒哥的叫。
当天下午岑之月就被迫听同桌介绍自己身后的李靳勒。
她的同桌是个圆脸的小甜妹,笑起来的时候一对梨涡可爱的要紧。
“月亮啊,我有三个版本,你要听哪个?”
岑之月假装思考,“我能不选吗?”
“不能。”
“那就,二?”
她同桌许嘉欣立马有些激动,但又顾及到岑之月身后坐着的男生,压低了声音。
“我听班里的那些男生说,李靳勒是B市最大的房地产家的公子哥。”
“而且还是独生子…”岑之月的神情淡淡的,早上教导主任对李靳勒父亲的那个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家里估计有背景。
而且还挺大。
“而且呀…”许嘉欣又补充,“他来我们这个小县城,好像是因为打架的事,被他爸给压下来的。”
“嗯。”
岑之月并不感兴趣什么太子爷,毕竟她和他们之间是有阶级的。
很难跨越的阶级。
类似于天上月和地上尘,就是不该有交集的。
身后被人又戳了戳,岑之月转头,李靳勒眉眼肆意张扬。
“还你。”
“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