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七爷是个妻管严(霍宁宁,霍修琛)整本免费
作者:吾吱吱
更新时间:2022-03-30 06:12:53
精彩节选
夜色深沉,大雨放肆倾泻。
“七爷,求您见我一面!”
现在是凌晨一点,宁初已经在战家大门口跪了整整四个小时。
“宁小姐,我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先生很忙抽不开空见您,天儿冷,您快回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
雨水划过那张固执的小脸,华叔无奈叹息一声。
奈何她不顾颤抖的身子,只是倔强的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打开。
刺眼的车灯穿透雨帘照在宁初身上,她抬起头,就看到黑色宾利从车库缓缓开了出来。
“七爷……”宁初赶紧起身追上去,“请等一等,拜托只要给我五分钟!”
安静的后座,男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气质儒雅矜贵,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倨傲。
突然传来嘈杂的叫喊,使得他好看的秀眉微微一蹙。
眼尖的霍清看到窗外的景象,正打算示意华叔将人弄走,那双清冷的眸就突然睁开,眼神锐利深沉,让人不敢直视。
“她是谁?”
战西沉浑身散发着耐心被打碎的冰冷,扭头看着窗外。
“先生,您忘了?二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儿,按照辈分还得叫您一声七叔,之前老爷子看她机灵,还说让你留着,您嫌人家是个孩子就拒绝了。”霍清说。
战西沉眉峰高耸,“她来做什么?”
“刚入夜就来了,在门口跪了四个小时求见您一面,被我拦下了。”
“为宁家?”
“对,宁耀祥在这次大选公然反对苏家,抄家坐牢还算苏少手下留情了。”霍清看了一眼窗外,又说:“大概知道您是商会主席,想着求您有用,但她不知道,宁家一党向来亲三少,来这里无疑是水底捞月。”
战西沉揉着眉心,面无表情,“甩掉。”
“是。”
司机应着,一脚油门还没踩下,“吱”一声,车子就被迫停下。
战西沉抬眸,站在车前的女孩一身狼狈,可那张精致的脸在刺眼的灯光下那么闪耀。
“你不要命了!刚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霍清放下车窗。
宁初顾不上他,大步跑向后座,“七爷,拜托您开开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您说。”
车门缓缓打开,宁初喜色未达眼底,下一秒,一只大手就突然钳住她的下巴,拉着她往后一倒。
男人如刀削般俊美的脸静默淡然,金丝眼镜下那双如电的眼,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叫人肃然起敬!
他的呼吸不轻不重的喷洒在她脸上,宁初的心跳顿时就乱了节拍。
“七,七爷……”
宁初想笑,可动了唇角才发现,侥幸心理在他面前简直无处遁形!
“你冒死也要说的话,最好物有所值,否则……”
“咯吱——”
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怜惜的用力一捏,宁初的脸马上变得通红。
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七,七爷,我是……港城医科大的学生,我知道……您正在找MR型血的人,而我就是如假包换的……MR阴性血。”
捏着她的下巴大手突然松了几分。
霍清看着后座那双氤氲暗涌的眸子,一口气悬在胸口不敢出声。
这件事一直是战家最大的秘密,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也是MR型血,在尔虞我诈的豪门斗争中,对于至今还没有子嗣的您来说,拥有万能血MR阴性血的我,绝对物超所值!”
“先生,这不可能……”霍清第一时间否定宁初的话。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当初搜寻的时候,首先排查的就是港城所有达官贵人。
MR型血是世界上最稀有的血型,百万人中才能诞生一个,而这种血型的特性就是,男性必须要与相同血型的异性才可以孕育下一代。
战家老爷子一生有过五位夫人,8个孩子,如今除了五夫人膝下最小的女儿还在念大学以外,就只剩老七战西沉还没有结婚生子。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他遗传了他母亲四夫人的MR型血。
战家为这件事下过不少功夫,但至今一无所获。
宁初见被怀疑,赶紧再说:“这是可以拆穿的谎言,我没有必要骗您!我知道您肯定查过宁家,但我不是宁家的亲生女儿!”
“你知道在我面前说谎的后果吗?”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丝慵懒,浑厚又震人心魂!
“您若是不信,大可去采血鉴定,我只有一个要求,娶我!只要您答应,我身上的血随便您用!”
话音刚落,整个车厢的气氛顿时就降到极点。
“宁小姐,战先生身份尊贵,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霍清着实被这个不怕死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战西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此刻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也算有几分我见犹怜之姿。
商会那些老东西就是喜欢找些含苞待放的小姑娘,想方设法的给他送上门,奈何那些庸脂俗粉没一个合他心意。
这次这一个,倒是有点意思。
可惜了,他向来不喜欢受人摆布。
宁初眼睛直直盯着战西沉,“七爷,您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并不需要门当户对的联姻,我容貌端正,没有不良嗜好,芳华十八配您而立之年,您老一点都不吃亏!”
他老?
战西沉墨眸微眯,这姑娘年纪轻轻,口齿倒是伶俐。
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一缩,宁初五官立马扭曲。
“唔~痛!”
他却没有丝毫怜惜,拽着她的下巴将她拉到眼前,“你,我没有兴趣。”
话音刚落,就着力气就将手里的人甩了出去。
宁初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扬尘而去的宾利,心里恨不能将战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战西沉还真如传闻中那样,黑-道手段不近人情。
她起身甩甩身上的水,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哟!这是被人赶出来了?”宁霜看着她满身泥泞,脸上满是嘲讽,“我就说嘛,七爷是什么身份?哪能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能见的?”
宁初没空理她,看见角落堆满贴着红纸的盒子,快步走向大厅,“妈,我说过我会想办法,您为什么还要收厉家的聘礼?”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沙发上坐着喝茶的贵妇,放下茶杯慢吞吞的站起来,“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的,宁初,是你自己做不到而已。”
“您再给我点时间,我……”
“行了!我能等,公司那边能等吗?”方淑慧不耐烦的打断她,“厉先生已经答应我,只要你嫁过去,他就可以保我们一家老小平安!”
“那爸爸呢?厉家也有能力救他吗?”
方淑慧不自然的眨眨眼睛,“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厉家会安排妥当的。”
“厉家要真有这个能力,爸爸当初就不会被算计了。”宁初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妈,这个家是爸爸辛辛苦苦撑起来的,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宁初!你说的什么话!到底谁自私了?!”方淑慧恼羞成怒,“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和霜霜想想吧?你姐姐还在念书,你舍得让我们就这样流落街头?还是要我们陪着你爸爸一起去死你才高兴?”
“可是我也还在念书,厉擎天都多大了!”
“我虽然不是您亲生的,但一直把您当亲生母亲对待,您怎么忍心让我嫁给他?要是爸爸在,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方淑慧简直气的不行,这个臭丫头一直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要不是宁耀祥拦着,她早就想给她点教训了!
“啪——”
脾气一上来,她抬手就一巴掌扇过去。
“宁初,你不要不识好歹!你爸爸现在不在,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厉家有什么不好?这在港城是多尊贵的身份你知道吗?”
宁初捂着发红的脸,笑容发寒,“这么尊贵的身份只配宁霜这样的千金小姐,向来不是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吗?”
“宁初,你给我闭嘴!”宁霜气得几步冲过来,“七叔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以后可是要做港城第一夫人的,厉擎天只配你嫁!”
宁初轻哼,“做港城第一夫人?我看你不如做梦!”
“你!”宁霜气急,举起手就要扑上去。
“都给我住手!”方淑慧一把将她拉开,转头看着宁初,“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到楼上去!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我保准打断你的腿!”
“反正我不嫁,谁爱去谁去!”宁初说完,转身就走。
“想跑?来人!把她给我拦住!”
接到命令的黑衣人快速冲进来,堵住宁初的去路。
好在她也不是吃素的,一招漂亮的擒臂上钩再加横踢肘击,立马就把两个男人摔倒在地。
方淑慧急得跺脚,“你们不知道她学过格斗术啊?还不快多来几个人!”
话音刚落,门口就密密麻麻的冲进来一群身材魁梧的打手。
纵然宁初平时再怎么厉害,此时也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就被他们制服了。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我在我还能任你反了?”方淑慧得意的笑,“把她带回房间看好了,厉家明天一早就来接人,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夫人!”
“你们放开我!”
宁初不服气的挣扎着,奈何黑衣人根本不顾她的反抗,七手八脚的拉着她直接就往楼上拖!
“小贱蹄子,我还治不了她了!”方淑慧啐了声,转身坐回沙发上。
宁霜赶紧靠过去,“妈,别管她了,你倒是帮我出出主意,自从姑奶去世后我们都没什么机会靠近战家了,我要怎么样才能吸引七叔的注意啊?”
“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
……
露气浓重,港城最好的私人医院——玛利亚。
“情况就这样,这么晚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结果……”陆景深看着对面的男人,无奈耸肩。
“她救过我一命,这个情得还。”
“我知道,可是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这些年你也付出了不少,要怪只能怪她没福气。”
战西沉抽着烟,缥缈的烟雾里,衬得那张脸越发氤氲缱绻。
良久,他才冷漠出声:“如果是MR阴性血,怎么样?”
陆景深一脸不敢相信,“你开什么玩笑?近百万分之一比例的珍贵血型,要那么容易找,你还能单到现在?”
战西沉推推眼镜,从容起身,“做好你的工作,我会把人带来。”
走廊上。
见他出来,霍清赶紧拿着档案袋上前,“先生,宁小姐的背景资料都在这里了,她确实是MR阴性血,我们之前之所以没有查到她,是因为数据库里没有她的资料,这些是从她以前待过的福利院找到的。”
战西沉面无表情接过来,随手一翻。
霍清笑了笑,又说:“据我调查,宁小姐和商会并没有任何关系,先生您的顾虑可以取消了,只不过就宁小姐这智商,也难怪我们只是到港医大走了一圈,她都能查到蛛丝马迹。”
战西沉不说话,安静的看着手里的资料。
十年前被宁家收养,初中连跳两级的学霸,16岁就考上港城医科大,智商180的天才少女?
他挑了挑眉,除了文件和他喜欢的书之外,还是第一次看一份资料看得那么认真。
然而,就在他看到工作经验那栏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年仅18岁,已经有不下十种兼职经历。
可想而知,表面光鲜亮丽的宁家二小姐,实际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生活在如此水深火热的环境中,难怪那么小就想着要嫁人了。
战西沉合上文件,唇角轻勾,很好,有弱点,才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
翌日。
天边泛起鱼肚白,宁家别墅外一片安静。
宁初看着角落守了她一夜的黑衣人,心里打起小鼓。
再过一会儿厉家就要来人了。
她现在手脚都被绑着,里外又都是黑衣人,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正想着,窗外就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不等她反应,冲进来的黑衣人一把将她扛起转身下楼!
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不等她反应,冲进来的黑衣人一把将她扛起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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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嚯……宁夫人,我来接媳妇儿了,还不快把小初带出来。”
刚到楼梯口,厉擎天那和他的人一样猥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不是来了嘛,看把您急的。”方淑慧笑着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黑衣人抬着宁初来到客厅,她被五花大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只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眸,憎恶的看着眼前的方淑慧。
“厉先生,我这把宁家的掌上明珠都许给您了,您之前答应我的,可千万不能食言啊。”方淑慧走过去,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厉擎天一双眼睛盯在宁初身上,敷衍的摆摆手,“放心放心,不就是宁氏,我给你保住就行了。”
方淑慧一听,立马就笑开了,转身拉过宁初推到厉擎天怀里,“那我就把这丫头交给您了,您可得看紧点,她鬼点子多得很。”
“哟哟哟!这么漂亮的心肝绑成这样得多难受啊,来,替你松松……”
厉擎天笑着,伸手就拿掉宁初嘴里塞着的白布。
宁初白了他一眼,真是不要脸,这年纪都可以做她爷爷了,还叔叔呢。
“离我远点儿。”宁初一脑门撞在厉擎天额头上。
“你这臭丫头,这是干什么呢!”
方淑慧一惊,赶紧过来安抚厉擎天,“您别介意,这丫头性子……”
厉擎天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不打紧不打紧。”
方淑慧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肝儿……那这就跟我回家?”
厉擎天粗狂的笑声在房间里回响,大手顺势揽过宁初的腰肢。
“走开,别碰我。”
宁初侧身一躲,奈何拳脚完全无法施展,只能用身子拼尽力气一撞。
“哎哟!”一声,厉擎天当即倒地!
他四脚朝天,指着角落的手下大叫:“快!快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拉到车里去!”
守在门口的保镖一窝蜂的冲进来,顿时就将宁初围得严严实实。
宁初眼观六路,正准备与他们殊死一搏。
“啪啪啪——”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沉稳又有节奏的掌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住,纷纷转头看向门外。
阳光下,一身墨色西装的男人赫然而立,凌厉深沉的眸子扫过屋内众人,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只此一个眼神,便看得人一阵胆寒!
他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看好戏的样子,简直就是风雷啸而不惊,群妖乱而不惧!
即便只是一个人,也有力压现场千军万马的气势!
竟然是战西沉!
“好一出戏,真是精彩!”清冷浑厚的声音,好不讽刺。
方淑慧看着门外那一身寒光的男人,瞳孔一缩,用最快的速度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扔到一边。
不明所以的厉擎天挣扎着站起来,“你是谁?出来捣什么乱!”
方淑慧瑟缩的站在身后,看着厉擎天气势汹汹的朝战西沉走去,眸底透露着恐惧和怜悯。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听见“咚”一声。
厉擎天扬在半空的拳头还没机会落下,就被战西沉一脚踹到在地!
“厉总!”
厉擎天的手下大叫一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将他扶起。
战西沉厉家人不认识,宁家人却是再熟悉不过。
此刻见他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也拿不准是好是坏。
方淑慧反应过来,畏畏缩缩的走上前,“七爷,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战西沉目不斜视,眸光直接略过她,落在被一群黑衣人包围的宁初身上,“昨天还吵着要嫁给我,今天就打算换人了?”
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看得在场所有人全然一愣!
战西沉面不改色,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宁初。
他的寓意那么明显,宁初当然知道他是来救她的!
她赶紧收起那剑拔弩张的气势,眼泪紧跟着就掉了下来。
“呜呜……不换不换,我就嫁你,七叔,七叔……”
宁初一蹦一跳的逃到战西沉身边,嘴里不停地叫着他。
战西沉秀眉一皱,看着怀里撞进来的小人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莫名觉得这声“七叔”该死的顺耳!
“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突然跑出来的后生又是谁?敢跟我抢女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厉擎天扶着几乎要撞断的腰站起来,气冲冲的指着战西沉道。
方淑慧一听这话,颤抖着走到厉擎天身边,小声提醒他:“厉老,您快别说了,这,这位正是大名鼎鼎的战家继承人,战七爷!”
“什,什么?战,战家?”厉擎天腿一软,差点双膝跪地。
战西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垂眸,看见宁初身上绑得跟粽子一样,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他抬手解开宁初身上的束缚,抬眼的瞬间,眸底闪过一丝不寒而栗的阴狠。
“从今往后宁初就是香山府的人,谁要敢再打她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香山府是战西沉的住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象征,港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宁初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犹如天神降临一般的男人,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太能蛊惑人心。
明知他是危险的,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这话一出,厉擎天恨不能当场跪下去,“七爷,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战西沉神色清冷,“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手刚刚摸了她?”
“啊?”
厉擎天这才想起来,他刚刚是想搂宁初来着,可那丫头反应太快,他的手都还没碰上就被她撞倒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敢狡辩。
“是我的错,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该打!”
厉擎天说着,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正当他要扇第二下的时候就被战西沉拦住。
“厉老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好这样驳你面子?”
战西沉嘴角带笑,眸底却一片深沉。
厉擎天吓得摇头,“不不不!都是七爷慷慨,是我罪该万死!我今天就不该来这里,我立马就滚!”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颤抖着指挥手下扶他离开,顺便将昨天送来的聘礼一并带走。
这个男人,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厉家也是惹不起的!
屋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的宁霜见缝插针,看着眼前卓尔不凡的男人,妩媚一笑,扭着腰肢就要过去。
“七叔,您要不要喝水……”
宁霜本就生得艳丽,她自觉比起一本正经的宁初,她这样的女人才更受男人欢迎。
哪知,手还没落到战西沉肩上,就被他一把甩开!。
“离我远点!”
战西沉秀眉一皱,那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眼神,吓得宁霜快速缩到一边。
方淑慧慌忙跑上前捧着宁霜发红的手,心里疼着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今天的事已经让战西沉几度皱眉,这个时候若再说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战西沉看着她,语气冷然,“宁初我要带走,你,没意见吧?”
看似是友好的同她商量,实则语气里满满都是威胁。
方淑慧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小初能嫁给七爷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是我们宁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战西沉轻嗤,“那就好。”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大手一把揽过傻站在那里的宁初,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视线里,宁霜就原地爆炸,“妈,您说过七叔是我的,怎么就这样任由他带走宁初!”
方淑慧叹息一声:“我那也是权宜之计,我要不那么说,你觉得就今天这事儿我们娘俩能逃得过?”
宁霜不甘心的跺脚,“我不管,我就是要七叔,妈,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抢回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方淑慧拍拍她的胳膊,“宁初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两年时间……谁能担保不会出什么变故?”
宁霜看出方淑慧眼里深藏的含义,脸上顿时扬起狡黠的笑。
没错,从小到大宁初的东西她抢过不少,这次也不会例外!
……
迈巴赫一路疾驰。
战西沉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女孩,模样乖巧,清爽干净,倒是不生厌烦。
“向来都是别人求我的,基于某些原因,我才破例救你一回。”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温度。
宁初抬起头,就看到战西沉居高临下看着她,眉宇间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
不会是想在这里和她分道扬镳吧?
想到刚才在宁家,看到她的眼泪,战西沉连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宁初小嘴一撇,盈盈泪珠就在眼眶打转,“七爷,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战西沉脸色难看,“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让你走。”
“不是这个意思吗?”
宁初抬眼,就看到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绒线盒子。
“这是订婚戒指,你先带着,等你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会带你去领证。”
战西沉把戒指随意套在宁初手上,见她泪花点点,眉头皱得更高了。
倒是宁初,看着手上一克拉大钻戒,马上止住眼泪,“您真的要娶我?昨晚不是还说对我不感兴趣吗?是因为我能给你生孩子?”
“你的话太多了。”战西沉神色不悦。
宁初吐吐舌头,“好的,那我不问了。”
战西沉瞥了她一眼,表情淡漠,“既然你的问题解决了,那现在该来谈谈我的了。”
“不,不会现在就要生孩子吧?”
“想什么呢?”战西沉垂眸看她,满脸嫌弃,“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欺负小孩儿,领证之前,我不会碰你。”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跟我到医院做一个骨髓配型。”
“骨髓配型?”宁初下意识往后一缩。
难道这才是他答应娶她的原因?
也没听说战家谁要做骨髓移植手术,战西沉又这么在意,到底是谁?
“不愿意?”战西沉唇角轻勾,眸底多了几分揶揄。
宁初轻笑,“又不会死人,有什么不愿意的,现在就去吗?”
反而是她的干脆,搞得战七爷眉头一皱。
睨了她两秒,才冷漠出声:“你爸爸的事我会看着安排。”
宁初瞬间一怔。
战西沉哎,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答应和她结婚就算了,还主动提出替她做那么多事?
她原本只是想借他的名气,自己解决的。
这下好了,省得她绞尽脑汁了。
“谢谢七叔。”宁初甜甜的笑着看他,“七叔,好爱你哦。”
战西沉发现,只要这丫头准备对他献殷勤的时候,就会叫他叫得格外亲切。
衬着那阳光又舒服的笑,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即便知道她是随口一说,还是让人忍不住动容。
奈何战七爷自控力有多强,愣是冷着一张脸,“掉头,去医院。”
这人好像真的不喜欢说话,加上周身一直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即便宁初已经努力装得镇定,还是会忍不住双腿打颤。
怎么总觉得这次,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
陆景深看着电梯口款款走来的战西沉,和他身边稚气未脱却清秀好看的女孩,再看看她手上亮眼的戒指。
看来这位就是霍清之前打过招呼的,战老七的未婚妻。
这家伙可以啊!不找就不找,一找就找这么青春靓丽的!
才18哎,那身段,那长相,未来可期啊……
宁初和陆景深打过招呼,就被护士带进去采血。
陆景深用手肘撞了一下战西沉,“不会看人家是小孩儿,就觉得好骗吧?”
战西沉看也不看他,“谁说我要骗她?”
“那里面这位……”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宁初已经采完血出来。
“安排好手术时间联系我。”
战西沉满不在乎捻灭手里的烟,不等陆景深说话,就带着宁初一起离开。
医院门口。
阳光有些刺眼,宁初站在太阳下,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战西沉何等敏锐,大手第一时间揽住她的腰,“怎么了?”
宁初定了定神,撇着小嘴看他,“早餐都没吃就被七叔拉来抽血,不晕就怪了。”
战西沉眉头一皱,手里的那细腰不足盈盈一握,就这小身板,当真弱不禁风。
但是,七爷什么时候带过孩子啊。
面对小姑娘的撒娇,他直接松了手,目不斜视上车。
宁初脸上一个大写的囧,果真不好对付……
见她上来,他沉着声音开口:“晚点我会让霍清去替你收东西,以后你就住香山府。”
“这样就住一起了?”
“难道你还想住宁家?”战西沉冷着脸看她。
宁初笑着摇头,“我想跟七叔住。”
战西沉面无表情,“我们算契约婚姻,各自拿走自己想要的,明白?”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太异想天开!
宁初看到了他眼底的疏离,欢快的点点头,“我明白。”
不就是各玩各的,规矩她都懂!
然而,对于她的欣喜,战七爷却莫名窝火,“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宁初胆战心惊抬头看他,“具体是指?”
“不听话,惹麻烦……以及招蜂引蝶。”
近乎完美的五官近在咫尺,即便他嘴角上扬,可那冰冷的语气仿佛能将人冻住!
宁初吓得一个哆嗦,“呵呵~我那么乖,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说着,宁初就看到车子已经开到地铁口。
“司机叔叔,麻烦您停一下车,我下午还有课。”
司机放慢速度,正打算看后视镜里大boss的意思,可是,宁初已经趁机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宁初!”
战西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怎么感觉这丫头,似乎并不像她的外表一样单纯乖巧……
……
港城医科大学。
“一大早不见人,一来就思春。”
贺朝朝放轻脚步跑过去,一把抢走宁初画到一半的素描。
宁初唉声叹气趴到石桌上,“再不思一下,我就彻底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十几年前的鲜肉啊,现在都变成腊肉了吧?”
贺朝朝看着画像上缺鼻子少眼睛的翩翩少年,由衷感叹。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杳无音讯,依我看人家肯定早都忘了有你这么个人,就你还怀揣着少女的梦。”
宁初瞪她,“聊点开心的。”
“这个够开心吧?”贺朝朝一下就发现她手上的鸽子蛋。
“Tiffany蓝宝石,可不像是我们学校这些富二代追求者买得起的,从实招来,到底是哪家的猪拱了爸爸这些年辛苦栽培的白菜?”
宁初呵呵一笑,“战家。”
“噗——”
贺朝朝一口将喂进嘴的水喷了出来,“战西沉!你搞定他了?”
“小有成效吧。”
“可以啊……有好戏看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至少得等我爸爸放出来。”
贺朝朝双手托腮,“干脆就假戏真做吧,成功上位战太太,以后整个港城你横着走!”
“俗气,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
宁初一边说,一边看手上的戒指,越看越觉得那金光闪闪的钻石有些显摆。
正打算脱了放进包里,身后一只纤细的胳膊突然伸过来,抓着她的手臂快速将她手上的戒指抢了过去。
宁初转过头,就看到宁霜带着她护理系的两个小跟班,一脸傲慢的站在那里。
宁霜手上套着戒指转圈,“一个戒指就被人打发了,身份低贱的养女果然在哪里都被人看不起。”
宁初不想和这几只跳蚤浪费时间,语气淡淡的朝宁霜伸出手,“不想进校医室的话,就快把戒指还我。”
“威胁谁呢?花园里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你敢动手。”宁霜手环胸,根本没有任何怕的意思。
贺朝朝放下包走上前,“这位姐,不要挑战爸爸的耐心,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学什么的,可以不留痕迹的打到你站不起来,信不信?”
“那有本事你来就打啊,打倒我自己抢回去呗。”宁霜今天的嘴倒是够硬。
贺朝朝和宁初相视一眼,“开眼了哈,还有人上赶子讨打的。”
说完,贺朝朝小暴脾气一下没控制住,抡起袖子就朝宁霜大步走去。
可是,举起的手还没打在宁霜身上,宁霜整个身子就突然凌空一倒!
手中的戒指翻过栏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好巧不巧的顺着栏杆掉了下去。
“我去!”贺朝朝一把推开宁霜,飞快扑到栏杆边。
宁初也随后跑来,看着下面足有十几米深的湖水,只感觉死神在朝她招手。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宁初回身,一把擒住宁霜的手腕,“逼我们动手,然后佯装意外的让戒指掉下去?”
“你胡说什么?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又不是我故意扔下去的!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问问大家,谁看到我把戒指扔下去了!”宁霜装得一手好无辜。
两个小跟班立马附和:“我们只看到你们要动手打宁霜,没看到她扔戒指!”
“就是呢,是你们撞到宁霜,戒指自己飞出去的,才不关我们的事!”
“你……有种!”宁初捏着宁霜的手腕突然用力。
“啊!”宁霜疼得当场就弯下腰去,“宁初,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我就叫保卫了!”
“先别管她了,快下去看看能不能捞上来。”贺朝朝看了看下面风平浪静的湖水,扯开宁初,拉着她就往外跑。
看着两人跑远,宁霜这才捂着手腕直起身子,将藏在手中的戒指抛到空中再接住,“大牌果然就是不一样,一个小小的戒指都那么精雕细琢,真是越看越喜欢。”
“我的天,你竟然没扔!”
宁霜白了小跟班一眼,“我又不傻,这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扔了怪可惜的,就当她赔给我的医疗费咯。”
“对对对!就让她们去找,咱们什么都不说!”
宁初和贺朝朝走在湖边,沿湖找了一段,满脸生无可恋。
贺朝朝一屁股坐在地上,“栏杆边全是水,肯定已经沉了,找了也白找。”
“找一下我心里好受点。”宁初安慰自己。
“反正都找不到了,还不如想个办法混过去。”
“混过去也是死。”
宁初一想到战西沉那张能活活把人冻死的脸,感觉牙齿都在打颤。
“有了!”贺朝朝灵机一动,“我知道一个地方,保准能混过去!”
“哪里?”
“跟我来!”贺朝朝说风就是雨,拉着宁初往岸边跑,“我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在黑市做买卖的兄弟,他仿的东西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战西沉他就算是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来!”
“真那么牛?”
“那当然!他仿的全是奢侈品,在这个行业混得风生水起!”
“……”
反正都是死!不兵行险着怎么夹缝求生?
宁初一咬牙,跟着贺朝朝往黑市的方向赶。
与此同时。
寂静深远的巷道,比起外面热闹非凡的商铺,阴森又恐怖。
黑暗深处,一道极其高大的男人背影,被人小心翼翼的簇拥着,看不清他的英俊面庞。
只是通身那一股统治者的强大气息,让跪在地上的人望而生畏!
“我是不是说过,在我的地盘上不能出现这种东西?”
他屈膝蹲下,声音淡雅,笑着抬起那人的下巴。
“七爷,您听我解释,不是我干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地上的人颤颤巍巍的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连声求饶。
手下中有人起哄:“衰仔,放他妈什么狗屁!七爷把场子交给你,没有你暗许,谁他妈敢带进来!”
那人一听,当即吓破了胆,“七爷,我知道错了,请您高抬贵手,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我一这回!”
男人推推眼镜,冷漠拂开他扯着自己衣角的手,拿掉嘴里叼着的烟,神情慵懒的顺势一摁。
“啊!!”
寂静的巷道顿时响起一阵痛苦的嘶嚎。
手下看好戏般笑了起来,“衰仔,第一天跟七爷啊?不知道他最讨厌人说谎?!”
“七爷,饶命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扬在半空的武器还没落下,守在车边的霍清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先生,那边……好像是宁小姐!”
空气中烧焦的气味,随着他抬眸,突然就散开了。
那双原本慵懒嗜血的眼睛,在看到那边的小姑娘时,立马就变成一湖静水。
“那家店……不是专门做高仿的吗?听说手艺还不错!”手下有人说。
见他起身,霍清赶紧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宁小姐怎么来了?我去提醒下,让她快走!”
霍清说着,抬腿就要跑过去。
“就这样去?”他眯着眼,看向霍清手中的钢管,“不怕吓坏小孩儿?”
“哦,哦!”霍清立马明白过来,拉开后备箱将东西扔进去,“你们几个,过来把人拉下去,那边的,把现场处理一下,麻利点儿!”
战西沉转身,抽出烟点燃,颀长的身体靠着车身,眸光淡淡看向对面的小店……
“看在咱俩的交情上,给你二百。”
光线昏暗的店里,宁初看着眼前一顶黄毛的社会小伙,满脸怀疑。
“你确定他靠谱吗?”她犹豫着侧头问边上的贺朝朝。
“别犹豫,二百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是能让你逃过撒旦之手!”
贺朝朝说着,把找好的照片拍在柜台上,对黄毛挥挥手,“照片给你放这儿了,千万别给我弄错了!”
黄毛拿起照片一看,“你要拿点小众品牌来我还担心会失手,就这戒指,我一月至少都要出十枚!”
“……”宁初好担心他把牛皮吹破。
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翻出钱包,半信半疑的抽出两张递过去。
霍清收拾好现场,慌慌忙忙跑过来,“先生,那我这就去把宁小姐请过来!”
“慢着。”
他慢悠悠伸出手拦住他,霍清顿住。
“不,不去了吗?”
战西沉扶扶眼镜,眸色清冷,“戾气重,会吓到小孩儿。”
这个动作……
霍清看着,神色微微一变,感觉后背莫名就吹来一阵冷风。
宁初和贺朝朝从店里出来,迎头就撞上一堵肉墙。
熟悉的香水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钻入鼻息。
她猛然抬头,战西沉那张无时无刻不在发射魅力攻击的脸,顿时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的身后还跟着霍清和黎越,西装笔挺,一如既往的礼貌规矩。
“七,七叔……你怎么也在这里?”宁初感觉声音都在发颤。
贺朝朝一听宁初的称呼双腿就软了。
眼前这个温润如玉,清隽雅致,浑身都写满魅力的男人……
竟然就是无数杂志媒体争相报道,却从未有人拍到过的,港城传说——战西沉?
麻蛋!爱了爱了……
上天到底是有多不公平,才创造出了这么个人神共愤的男人?
战西沉秀眉轻挑,凌厉的眸子似笑非笑盯着宁初,不答反问:“不是说下午有课?”
宁初眼准一转,给旁边的贺朝朝使了个眼色,“是啊,实训课,我们在做问卷调查。”
贺朝朝接到求救信号,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战先生,我们来这里是做问卷调查,跟小初的戒指没关系。”
“……”宁初顿时满头黑线。
站在对面的男人,眸底就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嗤笑。
霍清和黎越也低着头,在心底默默的为她们捏了把汗。
“……”贺朝朝简直欲哭无泪。
这真的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战西沉气场太强大!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对上战战西沉那双深邃的眸子,她不由自主的就会把心底所想的话全都说出来。
实在是因为他太有威慑力了,在他面前根本说不了谎!
宁初耳根有些微热,双腿软的像是要摔下去。
就在这时,腰间突然伸来一只大手,强势的将她稳住。
“今晚有家宴,早点回来。”男人说话时,微微欠身贴着她的耳畔,“我等着配合你,以及你精湛的演技,嗯?”
宁初脑袋轰一下,怎么感觉这话,意味不明。
她抬起头,就只看到他幽深冷硬的五官,看不出情绪的侧脸。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回过神来。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你说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宁初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舌头都在打卷。
贺朝朝的脑袋到现在都是懵的,“应该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不拆穿你……”
“……”说的就是啊!
要不是战西沉慢半拍,那就是她真的遇上高手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骗他会不会死?
“对了,我刚听到什么家宴?是因为你们订婚吗?”贺朝朝看着她问。
“应该……是吧。”这么一问,宁初倒是有点紧张起来了。
战家老爷子一共五房妻儿。
大太太走的早,二太太不会生,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几位太太。
大太太膝下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已经嫁人,小儿子最为好斗。
三太最好运,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可惜福薄,年纪轻轻就走了。
但听说实际最得宠的还是四太,生下独子战西沉,18岁才被战家接回,直接宣布成为继承人。
只可惜,至今都没有人见过四太的真实面目,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五太只有一个女儿,是战青山老来得子,一家人独宠。
五房妻儿全都住在香山府,今晚若是全都在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看你小脸都绿了,战家人那么可怕?”贺朝朝站着说话不腰疼,“宁小初,打起精神来,爸爸要你气压全场!”
“……”
别到时候被全场碾压,她就阿弥陀佛了。
宁初到黑市拿了戒指,已经接近六点。
在夸了黄毛巧夺天工的技术后,她还不忘得意的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如此炉火纯青的技术,就算战西沉真的有火眼金睛,她也不怕!
踩着夕阳的余晖,宁初终于赶到香山府。
五座庭院组成的庄园,连绵半个山腰,隐隐约约亮着灯的别墅,像一条长龙蜿蜒盘旋。
高大的铁门后,华叔早已恭候多时,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赶紧让人开了门。
“宁小姐,大家等您很久了,快随我进去吧。”
看这架势,该是五房都在了。
让那么多长辈等了那么久,纵使她平日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有点忐忑不安。
华叔带着她穿过无数长廊,来到主院。
路灯下,战西沉和一个同样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聊天。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披着一层轻纱,让人一眼就只看得到他。
“你最近担心点,老三一直抓着澳城那边不放,看来还是想掀你的老底。”说话的是战家老五战枫。
战西沉吸了一口烟,朦胧的烟雾下,那双清冷的眸子波澜不惊。
“谁都知道我回战家前,在澳城有个家,他有本事,就让他查。”
战枫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任何时候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心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抬起头就看到那边小道上,华叔带着一抹瘦小的身影走过来。
战枫脸上立马扬起笑容,“你的小妻子来了!”
战西沉回头,就看到少女脸上明朗的笑。
“七叔。”
宁初甜甜的叫了一声,迈开步子就跑过来。
纯色连衣裙刚刚遮住膝盖,露出一段藕节般白净的小腿。
跑动间,长长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当真充满青春活力。
有那么一瞬,战西沉竟看得晃了神。
“这位你可要看好了,这一走进去,不知道要成为多少人的盘中餐。”战枫笑着说道。
战西沉没有说话,收回目光,转身扔了手中的烟头,几步走过去,傲然睥睨着她。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没有任何埋怨却让人开心不起来的语气。
宁初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香山府的坡那么大,又没有直达公交和地铁,我一个人走上来,脚都快起泡了。”
那凌厉的眸光,穿透镜片落在她嘟起的小嘴上,颜色粉-嫩形状饱满,可爱中带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性感。
深邃幽暗的眸子忽而一暗,可立马就恢复正常。
“老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那么黑,让一个小姑娘自己走上来,一点都没有遗传咱爸怜香惜玉的基因。”战枫笑着走上来。
战西沉转头看他一眼,对宁初说:“叫五叔。”
“五叔。”
少女特有的清甜笑容,看得战枫连连点头,“嗯,人美声甜,是个可人,不过小丫头,香山府夜路那么长,你这胆子倒是挺大的。”
宁初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
身边的男人睨她一眼,眸光幽暗,“确实挺大。”
宁初内心一紧,这话听着感觉怪不对味的……
可是当她仰头,偷偷观察战西沉的表情时,又看到他一脸平静。
“进去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战枫笑着,率先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的餐厅,战青山坐在主位上,虽然年过古稀却依旧精神抖擞。
他有着战家男人标志性的深邃眼眸,瘦削的脸庞带着岁月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年轻时也是统治权势的王者。
远远的看到宁初进来,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顿时就笑得眯了起来。
这小丫头他第一次见就觉得冰雪聪明,模样也生得乖巧,真是越看越喜欢。
倒是角落坐着的老四-不高兴了。
大家都是小三生的,凭什么他带个未婚妻回来,老爷子就要摆那么大排场,还要求一个都不许缺席?
看老爷子的样子,明显对那丫头喜欢得不行,真是让人打心眼里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养女,老七就这么带回来,会不会显得我们战家选媳妇儿太没有门槛了?”
战骁对边上的老三抱怨。
战尧懒洋洋晃着手中的红酒,满眼讽刺,“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准继承人娶老婆需要看对方的背景吗?反正不管对方多有钱,都没有他有钱!”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那个病秧子知道了会怎么样?”
老四一向最擅长察言观色,老三和老七一直不对付,今天这场面老三比他还不痛快!
笑了笑,他转头看着老三,“你说老七这是什么意思?宁耀祥刚被送进去,他转头就娶了他的女儿,这是和谁作对呢?”
战尧面色一冷,握紧手中的酒杯,消瘦的手背青筋外露。
“……”战骁看着他脸上的阴冷,淡笑着靠着椅背不再说话。
今晚这订婚宴,有看头了。
宁初跟在战西沉身后,随着他们的到来,原本正在欢快聊天的众人顿时就安静下来。
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客厅中央,冷傲矜贵的气场就像至高无上的神,他冷冷扫了一眼在座各位,侧眸看着宁初。
“叫人。”
那墨色的眸子幽暗深邃,仿佛能将视线内的灵魂都冻结一般。
宁初点点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就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并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打量,有嘲讽,除了战青山,都不单纯。
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是漾着礼貌的微笑。
“姑老爷,好久不见,您身体好吗?”宁初佯装没事一样的走过去。
战青山立即拉着她坐到自己边上,笑得合不拢嘴,“这丫头,怎么还叫姑老爷?”
“老爷子,人家小姑娘可没叫错,您一没给改口费,二没请媒下聘,最多啊……算个女朋友。”坐在战青山另一边的傅娟笑着插了一句。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了几秒钟之后,顿时就响起了几声低笑。
宁初的表情有些尴尬,战青山的脸色也不好看。
五太傅娟是现在唯一陪在战青山身边的人,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战青山一直很宠她。
宁初早就听说她为人厉害,得理不饶人,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给人面子。
她偷偷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男人,却看到他正和战枫聊着什么,深邃的眸光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男人的目光像是从她身上扫过,又像是没有。
那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无视,让宁初内心一紧。
这个狗男人!
连他都是这个态度,这些人就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
看来她不仅要攻克战西沉那座冰山,还得靠着自己,在这个家站稳脚跟!
看来她不仅要攻克战西沉那座冰山,还得靠着自己,在这个家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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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着,她就转头看着傅娟,顺着辈分甜甜的喊了一声:“姑奶。”
傅娟一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你这小丫头,倒是机灵。”
毕竟在这家里,除了战青山谁都没把她回事儿,没想到这小丫头不仅不记恨她,还对她这般友好。
宁初顺着位置把这边的人都叫了一遍,大家脸上虽然都笑着,但她看得出她们眼里等着看她好戏的得意。
战青山一看气氛缓和,拉着她又介绍坐在那边的两个男人,“小初,这是三叔,四叔。”
宁初甜甜的笑着看过去,张开的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两道仿若刀锯一样的目光吓得愣在那里!
战尧长了一张狐狸脸,鼻子尖儿窄,两腮微陷,深棕色的眼睛盯着宁初,闪着阴险又狡猾的光!
而战骁做人一直墙头草,此刻眼里带笑的样子,分明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宁初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复杂的家族关系,一时间竟被这两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吞吞吐吐半天,才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三叔,四叔……”
战尧嘴角写满不屑,“一个养女而已,有什么资格叫我三叔?”
“……”
空气中顿时就出现了短暂的尴尬。
宁初更是一怔。
战骁面上平静,心里则高兴着老三给的这个下马威。
“好了好了,三叔跟你开玩笑的,你就……”
然而,正当他起身,准备做个好人替宁初解围时。
一只结实的臂膀,先他一步将那个单薄的小身子捞了过去。
战西沉静默的在宁初身边坐下,镜片下的眸子,如同夜空的繁星一般深邃莫测。
那股属于统治者的强大气息,铺天盖地的灌满整个房间!
一时间,餐桌旁都没有一人敢再多言。
“今晚算我的订婚宴,觉得自己没资格的,可以出去。”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幽深的眸子,明显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宁初转头看了看他,明明是替她解围的,可她还是从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到了难以忽视的冰冷。
这个男人好像就是这样,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老三和老四也不敢和他正面冲突。
明明是要给那个小丫头难堪的,怎么让他们自己当场吃了瘪!
如此光明正大的蔑视,让战骁和战尧的脸色立马就暗了下去。
“热脸贴人冷屁股!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的好意!”战尧冷着脸小声奚落。
战骁脸色也不好看,却没敢再多说什么。
“叫六叔。”
战西沉不动声色的转过宁初的小脸,指着另一个方向的战烨说。
“六叔。”
宁初看着战烨胆战心惊开口,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活力。
战烨笑,“乖,改口的时候,六叔定要给你个大红包。”
宁初却笑得别扭。
她现在才算真正理解,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的含义。
“七哥怎么就订婚了?那颜……”
就在这时,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宁初回过头,就看到战家老八正从楼上下来。
战诗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去的傅娟一把捂住嘴。
傅娟脸色有些尴尬,她这个女儿心直口快,总是口无遮拦。
但因为她没坏心,所以大家也就都宠着她。
但现在气氛本来就有些紧张,怎么能让她再雪上加霜!
傅娟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声训斥:“诗颖,跟你说过多少次,说话要看场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战诗颖理直气壮。
“你爸爸明明说过今天不许提那个名字,你这么快就忘了?”
战诗颖撇撇嘴,目光不太友好的看了宁初一眼,“反正在我心里,七嫂只有一个!”
战青山立即敛了嘴角的笑,“都别说话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佣人很快送菜上来。
宁初坐在边上,明显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这战诗颖,显然也对她充满敌意。
不过听她们刚才的对话,莫非在她之前,战西沉有过谈婚论嫁的女人?
她转头看了看那人,却见他眉宇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倾泻出冷意,好像周围的事都与他无关。
宁初挑挑眉,好像也与她无关。
在座的每个人都不简单,表面看上去和谐友爱,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主意。
在这么复杂的豪门谋生不是她的强项,只要没人惹她,她也愿意安分守己,只盼着早点救出爸爸好让她全身而退。
战诗颖在宁初对面坐下,一双细长的凤眼写满审视,看得宁初浑身难受。
突然,她眸光一闪,视线立马就注意到宁初手上的戒指!
宁初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战诗颖异样的目光。
正打算用衣袖将戒指遮住,那边战诗颖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了过来。
她一把抓起宁初的手,态度很不友好,“这可是特别定制款!没有身份和地位的人都买不到!是不是七哥给你的?”
宁初顿时呼吸一滞,想抽回手,却发现她拉得更紧了。
战诗颖不用想都知道是她七哥买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凶恶起来。
“昨天我和四嫂去逛街,她看中的就是这款,人家说整个亚洲只有三个名额,不曾想,竟被你戴上了!”
对面四嫂一看,顿时就酸溜溜的哼了声。
她还说是什么人敢跟她抢东西,原来是老七的未婚妻,都是战家的媳妇,凭什么她就高人一等。
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不过看宁初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宁初怀里就像被揣了一只小兔,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倒不是因为被战诗颖和四嫂吓的,完全是因为这番话,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的手上!
宁初看着四面八方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
感觉那就是无数魔鬼的手,生生要将她活剥。
“这么珍贵的戒指,老七花了不少钱吧?”傅娟问。
战西沉深邃的眸子往宁初身上一扫,声音平平:“也不多,两百万。”
“那,那戒指要两百万?”
宁初口齿不清,浑身一凉,差点没吓倒过去。
“那戒指?”
战西沉挑眉,冰冷的眉宇带着审视,看看她手上的戒指,再看她额间的细汗。
那戏谑的眸光,穿透镜片折射出一道可怕的寒光。
宁初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边上的战诗颖听见,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两百万的戒指,她七哥怎么能送给一个颜姐姐以外的女人?
这便宜她才不会让她占到!
“听说这款戒指有特别定制的技术,可以在戒托上刻要透过钻石才能看到的字,宁初,你脱下来给我看看!”
宁初一听,当即懵了。
两百万,还刻了字,那得值多少钱?
她没理战诗颖,眸光当即看向战西沉,“七叔,你真的刻字了?”
战西沉看了看刀光剑影的老八,眸底闪过一丝凉意。
他不说话,转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宁初,幽深璀璨的眸瞬间变成深不见底的海。
战诗颖看他七哥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刻了,越想越生气!
“宁初,你快脱下来让我看看!”
宁初看着战诗颖那一脸势在必得的嚣张,先不说这戒指是假的,要真脱了拿不拿得回来还是个问号。
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那边一眼不发的战西沉,奈何那人却是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
真是傲娇啊!
无奈,她只好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战诗颖,“这戒托那么小,就算真刻了字我拿下来你肉眼也看不到啊!”
战诗颖得意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六哥是鉴宝师,他随身都携带着放大镜呢,你快给我脱下来,让大家都看看!”
“轰——”
宁初后背一凉,手心都渗出汗来。
鉴宝师……
这戒指一脱,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战烨见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正打算出来打圆场,却看到那边战诗颖二话不说,伸手就朝宁初扑过去打算抢。
宁初本能的往后一躲。
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王妈和一个女人推着餐车,正往这边送菜过来。
宁初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身子踉跄着站不稳。
只听到“啊!”一声。
谁都没有看清是什么情况,转过头,就看到那冒着热气的石锅鱼,连汤带锅的泼在宁初身上!
战诗颖当即吓得往傅娟身后一躲。
现场足足安静了两秒。
紧接着,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关心宁初的伤势,而是纷纷把注意力转到主位旁边的男人身上。
只见他一双幽深的黑眸平静如水,看着那边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的宁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那抹被他可以隐在眸底的阴沉谁都没有看到。
大家一看他的态度,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伤的是宁初,这要换做那个人,今天这事儿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宁初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只剩下身体麻木的痛。
她忍着疼,颤颤巍巍抬起头,就看到王妈惊慌失措的看着旁边的女人。
宁初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那女人神色淡然,脸上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惊讶。
“宁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这锅可是刚从火炉子上拿下来的。”
女人皱着眉,说话间不经意的将手背在身后,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宁初一眼就看到她发红的手心。
宁初秀眉一皱,她现在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了一眼那推车,除了那锅鱼其他菜都还安然无恙的放在车上。
而她刚刚站的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除了有人绊她根本不可能会摔倒。
她忍着疼回头看了一眼,那地方除了四嫂和战诗颖其他位置都空着,战诗颖当时正站在她对面,根本不可能出手。
说这是巧合,她都不信!
“蓝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初扶起来!”战青山对着那女人吼了一声,后者却依旧站着不动。
边上的王妈反应过来,赶紧冲过去将宁初身上的石锅移开。
“宁小姐,你没事吧?”
宁初想说没事,但是开口才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现在倒是挺想知道,那个叫蓝汐的女人是哪路妖魔鬼怪,不仅傲慢还敢连战青山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王妈扶着宁初起来,可是一动才发现,她背上的衣服都烫破了,下面被烫得红肿的皮肤都露了出来。
“天呐!都,都烫坏了!”
王妈惊呼一声,把大家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宁初艰难的直起身子,忍着后背传来的痛,走过去一把抓起蓝夕藏在身后的手。
“你这手怎么也红了?是因为刚才的石锅太烫了吗?”宁初看着她,眼神冰冷坚毅。
蓝汐脸色微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餐车四面都有阻挡,就算被撞了顶多就是汤会洒出来,整个石锅翻下车?不是人为那就是有鬼,而你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是我故意把鱼汤泼你身上的?”蓝汐恶狠狠的瞪着她。
“难道不是吗?”宁初反问。
“宁初,你少含血喷人了,蓝汐才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战诗颖不满的替蓝汐打抱不平。
“就是嘛!先不说蓝汐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就算她有,那么大的动作我们现场那么多双眼睛怎么都没看到?”四嫂也冷笑着说。
宁初才不管她们,直接一把掀开蓝汐的衣袖,红肿的手心顿时就呈现在大家面前!
霎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惊慌。
只有主位边上的男人,幽暗的眼眸微微一眯,轻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深邃的目光漫不经心从宁初红肿的后背上扫过,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起了水泡,明显伤得不轻。
但他却在那张素净的小脸上看不到半点疼痛,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孩儿,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蓝汐看了一眼战西沉的方向,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她讽刺一笑,无所畏惧的瞪着眼前的人,“我天天在厨房里帮忙,烫伤切伤是在所难免的,你问问后厨的阿姨们谁手上没点伤?”
“况且大家都知道我今天负责做烤肉,我的手就是在烤肉的时候烧伤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这样诬赖我!”
宁初看着她的手,觉得真是好笑,“你说这是烧伤?烧伤的受损皮肤都会不同程度的变黑,而烫伤一般都会起水泡,你想学人家颠倒是非也要有点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