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却是：「你怎么会在医院？」  细密的痛意从骨头缝漫上来，一路侵蚀到心口。

  我咬着唇，咽下嘴里的铁锈味。

  终究是，什么都变了。

  杨毅管得住我，却管不住许满。

  三天后，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我见到了捧着肚子的许满。

  即使怀了七个月的身孕，她依然高高扎着马尾，神清气爽的模样。

  看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的瞬间，我有片刻的出神。

  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自己。

  「离离姐。」

  她笑着和我打招呼，抬手叫来服务员，语气自然熟稔：  「一杯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这是我十年如一日的口味。

  许满是我的学妹，和我一个专业。

  当初，更是我一手招进公司的，成了我的助理。

  那个时候她每天张口「离离姐」闭口「离离姐」，对我的崇拜之意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即便我们俩明明年龄相仿。

  我流产后离开公司，她接管了我大部分的工作。

  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以另一种形式再次取代我，成为我丈夫的枕边人。

  我的目光在她的孕肚上一滑而过，低头抿了口咖啡，  「找我什么事？」  她嘴角噙着笑，带着在职场磨砺多年的干练，直入了主题：  「离离姐，我是来…请你离开杨毅。」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神色温柔，语气真挚。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会让他把一半的家产分给你，包括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

这点上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静静看了她许久，看到她不自觉蜷紧了掌心，面上却还强作镇定。

  很神奇。

  年少时的爱恋也许当真会影响人一生的偏好。

  杨毅找的所有小情儿都或多或少透着我的影子。

  许满是其中最像我的那个。

  不论眉眼，神态，甚至是偶尔局促时的小动作。

  那一瞬间我脑中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疑问。

  无数个宛宛类卿的故事，怎么就没人替「卿」说一句恶心？  就在许满的完美面具即将破裂的前一秒，我轻声开口：  「你来找我，事先跟杨毅说过吗？」  徐满神色一僵。

  果然没有。

  所以她并不知道。

  我和杨毅之间，不愿意离婚的，并不是我。

  八年前领证那天，杨毅亲手签下「净身出户协议」。

  协议里写明只要他和我离婚，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得不到一分钱财产，净身出户。

  那个时候的杨毅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