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终于以为要打动齐淮时，他情投意合的小青梅回来了。

「檀儿，我意将云姝抬为平妻。」

  齐淮多日不见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抬眼过去，情绪惫倦。

  「齐淮。」

  「外室入门须征得母亲同意，你不该先来问我。」

  齐淮皱了皱眉，还未开口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怎的好意思称我为外室，姜檀？」  我偏头看着。

  路云姝眼眶通红走进来，颤声道。

  「若不是你家执意与表哥联姻，怎会把我逼到见不得人的份上。」

  我闭上眼，不欲与她争辩。

  接着听见齐淮起身，走过去轻声哄着他表妹。

  抽泣声离我越来越远，直接消失。

  「你大可不必如此嫌弃云姝。」

  齐淮站在我面前，沉着声音:「知晓你是入过学堂的小姐，看不上云姝庶女的身份，也不至于摆在面上。」

  我慢慢睁开眼。

  忽不合时宜地想，他竟许久未对我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了。

  「齐淮...」  我刚开口就被打断。

  「住口。」

  齐淮语气淡淡，却满是不容置疑，「直呼郎君姓名，这便是你姜府的规矩？」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时不确定他是否真为一叶障目。

  半晌，只好压下无力感，平静道:「郎君为何急于将她接进府？」  「路府被抄，云姝现下已无亲人，唯有齐家能予她一隅。」

  我点点头，「路府被抄。」

  「敢问郎君可知姜府也被抄了？」  「郎君问我姜府的规矩，如今姜府只剩我一人。」

  「谁来给我讲规矩呢？」  说罢，我拿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

  很凉，比今日晨起的风还凉。

  半月前，圣上清查官员贪污受贿情况。

  抄了数十位官员的家。

  其中就有姜家和路云姝的路家。

  自父亲战死母亲随之殉情后，姜府便被外姓舅舅入主。

  祖母年事已高，掌家之权落到舅母手里。

  自我少时起，舅父舅母对我浮于表面的关心皆是为了与齐家联姻。

  父母留下的姜府基业现已付之一炬，祖母又何其无辜。

  我身在内宅，是不被允准前去送行的。

  偌大的姜府，只余我一人。

  但此时，我的郎君只记得，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失去了亲人。

  02  齐淮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只道:「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你对你舅父母没有过多的感情。」

  我放下茶杯，看向他。

  「我也曾说过，我很敬爱我的祖母。」

  那日是以，齐淮...